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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门医娇(重生)_分卷阅读_96

  这般尊贵还孝顺的外孙。”
  靖南侯夫人闻言,笑道:“五殿下的确是个孝顺的。”
  “可不是。”许老太太笑着附和,“老身去年在太夫人的寿筵上,有幸见过五殿下一面,真个是龙章凤姿,气度不凡,也不知将来哪家的千金好福气,能得嫁五殿下这般十全十美的夫君?”
  一直跟自己说五皇子,这许老太太打的什么主意呢?难道还以为自家的女孩儿能做皇子妃不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得可笑!靖南侯夫人暗暗冷笑,面上虽不表露出来,却也懒得再与许老太太兜圈子了,直接道:“其实我想找个清净的地方与老太太说话儿,是有一件事要与老太太商量。我家那个孽障,对二姑娘……我素来瞧着二姑娘也极好,就是去年在琉园时,我们家四叔曾救过二姑娘,多少有人知道,再者,我们家太夫人,还有四叔……所以我就想着,我先与老太太口头说定了,等再过上一两年的,大家都淡忘了,两家再来正
  式议亲,自然便能皆大欢喜了,总归两个孩子年纪都还不大,再等一两年的,也等得起,未知老太太意下如何?”
  许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靖南侯夫人,这真是在向他们家提亲吗?可真是峰回路转,令人难以置信啊,她原本还以为,自家与靖南侯府结亲,已是彻彻底底没有希望了,毕竟旁的且不说,只凭傅将军与傅二爷叔侄两个都对夷丫头有意,夷丫头便决不可能再嫁进靖南侯府
  ,叔叔不行,侄儿也不行了,换了她,也不愿意让这样一个隐患进自家的门,随时都有可能让自家祸起萧墙的。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如今的例外便是,谁让夷丫头医术那般高明,连起死回生都能做到,才救了承恩侯夫人母子,让皇后娘娘都对她另眼相看呢?那靖南侯夫人忽然又改变了主意,便可以理解了,皇后娘娘可没有儿子,她作为皇子们的嫡母,是不能跟寻常人家的嫡母一样,她愿意把哪个庶子记到自己名下,谁便从此就是嫡子,麻雀变凤凰,但她只要略微偏向哪个皇子一点,情势便会立时不一样,却是肯定的。
  第273章 不宜声张
  所以应当不只是靖南侯夫人改了主意,而是靖南侯太夫人与靖南侯也是这样想的?
  毕竟他们面临的是成为太后娘家,皇上母家这样巨大的诱惑,为了能最终达到目标,因势导利随机应变适当做一些妥协与退让又算得了什么!至于以后自家会不会祸起萧墙,叔侄反目,那毕竟是以后的事,谁知道会不会发生呢?说来都是打小儿读圣贤书,受良好教育长大的,一旦名分定下,天涯何处无芳草,想来傅将军也不会那般冲动,况侯
  府那样的人家,里里外外到哪里是能离得了人的,只要上头的人下了死令严防死守,又怎么可能出得了事?
  许老太太越想便越觉得,靖南侯府当家做主的都是这么想的,越想便越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形式是真个峰回路转了,心下不免得意称愿万分。
  哪里能想到,这是靖南侯夫人因为深恨许夷光,一个人在弄鬼呢?心下大喜,面上还要勉强自持自矜着,笑道:“承蒙夫人看得起我们家夷丫头,二爷更是个万里挑一的,如此好事,我自然是再无不允的,只是,到底口说无凭,夫人若真有意,不妨随便给我一样什么东西
  做个信物,事情便就此定下了,未知夫人怎么说?”
  许老太太倒还没被惊喜给冲昏头脑,还知道要问靖南侯夫人要信物,以免将来口说无凭,徒生变故。
  心里更是明白,自己本意要求靖南侯夫人的事,这会儿已是万万不能说出口了。
  原来许老太太方才特特去向靖南侯夫人表达歉意,说自家‘招呼不周’,是有原因的。昨夜许明孝磨蹭到所有人都离开松鹤居后,还把屋里服侍的人都一并屏退了,方与许老太太说了许宓那日在靖南侯府,遇上了五皇子之事,“五皇子殿下不但问了宓儿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女孩儿,还赞她生得不俗,气度也不俗呢,可见对宓儿颇有好感,五皇子殿下又深得皇上宠爱,将来,可是有极大的可能……若宓儿能进五皇子府,凭她的人品才貌,最终一个侧妃必定是跑不掉的,那我们许家,不就极有
  可能与如今的靖南侯府一样,也成为娘娘的母家,皇子的外家了?”
  拉拉杂杂说了一大通,越说越是兴奋,声音也越来越大,本来许老太太一开始不甚感兴趣的,也让他说得慢慢的有些动心了。
  瑶丫头已订亲,夷丫头也因为叔侄相争,注定嫁不进靖南侯府了,那自家哪还能与侯府再有进一步的关系?别说进一步了,分明眼看就要越来越远,连一开始都不如了。
  既然这条路已经走不通,自然得开辟一条新路出来,若许宓真能进五皇子府,倒也不失为一条新路,而且要是将来赌对了,收益可就不止是翻倍了!
  就是如今五皇子府虽已在建了,五皇子到底还没正式入主五皇子府,泰半时间都住在宫里,不好“偶遇”,五皇子妃也还没定下来,不知道会是哪家的千金,好不好相与?
  不过许宓如今年纪也还小,再等个两三年的,也等得起……倒是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搭路子,可该找谁搭,又要怎么搭呢?
  许老太太想了大半夜,发现自己除了把主意打到靖南侯夫人身上,别无他法。甚至靖南侯太夫人都不行,靖南侯太夫人做亲外祖母的,十有八九是忍不了自己外孙身边有许宓那样的人服侍的,就像她和大太太,当初给许诚光挑通房时,但凡妖娆娇弱,瞧着有一二分狐媚相的,一律
  都不要。
  靖南侯太夫人自然也是一样,五皇子年纪还小呢,就算要纳妾纳色,也等再过几年成了亲有了儿子后,再纳不迟。
  可靖南侯夫人不一样,是做舅母的,与五皇子可没有血脉关系,要想让五皇子亲近她这个舅母,就只能尽可能的投其所好……
  是故方才许老太太与靖南侯夫人说话时,一开口就是五皇子,也三句话不离五皇子,就是想慢慢的委婉的引出自己的请求来,看靖南侯夫人是个什么反应。
  若靖南侯夫人觉得可行,当然就最好,反之,她就只能再想法子,其实说到底也等同于只能放弃了。
  万万没想到,靖南侯夫人竟会先提出要给傅二爷和夷丫头定亲,那她这个请求还说什么说,说了不是白让靖南侯夫人看轻,没准儿还会坏了两家联姻吗?
  那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大发了。
  倒不如等两家的亲事定了,让夷丫头想办法送许宓送进五皇子府去,她是与许宓已经水火不相容,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许老太太相信将来自己总能说服许夷光的。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把信物要到手,把亲事初步定下来,有了信物,以后自家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靖南侯夫人听得许老太太开口要信物,却是攥紧了帕子。
  事出突然,她哪来的信物给她,别说没有,纵有她也不会给,给了岂非就成牛皮糖,沾上便休想再甩脱了?靖南侯夫人因笑道:“信物自然是要给的,只是我今日出门得急,也没带合适做信物的东西,给旁的东西,又未免太过轻率了,缺乏诚意,所以,我与老太太就先口头定下此事,等回头忙过了这阵子,我再
  带了信物登门拜访,如何?老太太总不至于信不过我吧?”
  忙过了‘这阵子’,她还要接着忙‘下阵子’,具体什么时候能得空,就只有到时候才知道了。料想就算没有信物,许家也不会再给那贱丫头定亲的,别说那些个四五品的小官儿家了,就算是一二品的人家,与他们靖南侯府比起来,也是不够看的,傻子才会放着他们家不要,反去要那些远不如他们
  家的,哪怕只有一分希望呢,她相信他们也绝不会放弃的!
  许老太太听得靖南侯夫人没有信物,心下暗暗失望与不悦,既是主动来提亲的,就算有千般的理由,也不能连信物都不带,基本的诚意也没有吧,合着她是在涮人玩儿呢?
  可她再不高兴,也不敢对靖南侯夫人摆脸色,再想到这样大的事,堂堂一个超品侯夫人,总不能欺骗自家吧?她既说忙过了这阵子会亲自送信物来,那自家就耐心的等着便是,想来也等不了多久了。
  许老太太这般一想,心里方好受不少,笑道:“我怎么可能信不过夫人,那我们全家就恭候夫人的大驾光临了。”
  靖南侯夫人笑道:“一定不会让老太太久等的,也请老太太暂时保密,最好连二太太与二姑娘都先别告诉,省得她们一时高兴之下,管不住嘴,可就与我一两年内不宜声张的初衷,背道而驰了。”许老太太听得靖南侯夫人说不会让自己就等,心里越发好受了,忙不迭点头:“一定一定,夫人只管放心吧。”
  第274章 幸运
  晚宴结束送客时,大太太方知道了颜曦要留下小住两日之事,心下虽觉得本就够忙了,又要更忙,面上却满满都是喜悦与欢迎,与镇国公夫人道:“夫人只管放心吧,我们家虽什么都远比不上国公府,却也
  一定会尽可能不让四小姐受任何委屈的。”镇国公夫人既答应了女儿,自然不会出尔反尔,笑道:“大太太也忒客气了,曦丫头也不是那种打小儿娇惯到大的孩子,府上姑娘们怎么样,她便跟着二姑娘怎么样就是了,您和老太太二太太可千万别给她
  搞什么特殊化,我怕她住不上两日,就乐不思蜀了。”
  说得大家都笑起来,又与李氏道了扰,再叮嘱了颜曦一通,也答应了颜曦不会再打发人过来服侍她后,方不放心的上车去了。颜曦不待母亲的马车走远,脸上已是笑开了花儿,拉了许夷光的手便小声说道:“夷光,我太高兴了,真的太高兴了,要是明儿画了画像后,能顺利找到人,而且……我将来一定给你封个大大的媒人红包,
  决不食言!”
  许夷光不待她把话说完,已忍不住“嗤”的笑出了声来:“曦姐姐,如今别说八字还没一撇了,连一点都没有,你已经在想给我封红包的事了,你会不会想得太远了?”
  说得颜曦红了脸:“我这不是太高兴了,而且是跟你说吗,人家拿你当知心人,你倒好,反而嘲笑人家,不理你了……”
  跺脚便往前跑去。
  急得许夷光忙去追:“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不说了,再不说了……”
  等回到松鹤居时,两个人又已是嘻嘻哈哈,和好如初了。
  许老太太听得颜曦要小住两日,倒是很高兴,怕她在二房住得不舒服,还提出让许夷光陪她就住在松鹤居算了。
  颜曦自是不肯,她晚上还打算跟夷光说悄悄话儿呢,忙笑着婉拒了:“夷光妹妹的屋子我去过那么多次了,瞧着挺好的,我就跟她一起住吧,省得打扰了老太太的清净。”
  许老太太见她坚持,也不勉强,叮嘱了李氏几句:“那二太太就多费点心,千万别委屈了四小姐。”
  便把此事丢开,与大太太商量起明儿的年酒来,今日来的客人远超预期,只怕明儿也是一样,就算明儿的宾客应当不会像今日的这般尊贵了,那也丝毫怠慢不得。
  颜曦趁机与许夷光到了暖阁里,与许瑶光几个说话儿,因今日方知道许瑶光定了亲,少不得向她道喜,“……等将来大姐姐铺妆时,少不得要来讨一杯喜酒吃。”
  许瑶光今日因左夫人和左家两位小姐远超旁人的亲热,已不少人知道她定给左家了,自然少不了道喜打趣的,以致一整日都是脸红红的,到这会儿才终于好了些。
  谁知道颜曦又向她道喜来了,不由再次红了脸,笑着小声道:“欢迎之至。”
  许夷光见她着实脸都快笑僵了,忙替她解围:“明儿若是来的小姐姑娘们少,我们晚间就别吃席了,让人架了烤架,我们自己烤肉吃好不好?又好吃又好玩儿,就当是为曦姐姐接风了。”
  自然所有人都赞成,许流光还道:“光吃烤肉有什么意思,还得配蜜酒吃才好呢,大年下的,祖母和大伯母应当会同意我们吃酒吧?”
  “蜜酒祖母与娘应当不会反对……”
  姐妹几个说得热火朝天的,许宓在一旁却只是淡淡的看着,不发一语。
  心里既妒恨颜曦为什么要与许夷光那么要好,她有什么好的;又忐忑不知道许老太太与靖南侯夫人搭上了话儿没有,下午倒是看着二人一起消失了有一会儿时间,想来祖母该说的,都说了吧?
  就是不知道,靖南侯夫人肯不肯帮忙了,只要靖南侯夫人肯帮忙,她一定,一定……一时回到二房,李氏先去许夷光屋里看过了,见胡妈妈已与颜曦的贴身丫鬟把床铺好,里面一床新被子,外面才是许夷光的被子,——却是颜曦再四要求,要与许夷光睡一间屋一张床,屋里也布置得干净
  素雅,颜曦的两个贴身丫鬟脸上都十分满意的样子,方放了心,又交代了许夷光和胡妈妈几句,这才回了自己院里去。
  颜曦立时犹如脱缰的野马,高兴起来,屋里屋外的转了几圈,又由两个贴身丫鬟服侍着梳洗了,便打发了她们:“跟着春分姐姐睡去吧,我这里不用你们服侍了,有夷光妹妹即可。”
  两个贴身丫鬟是最知道她性子的,不敢置噱,屈膝应了“是”,随春分下去歇了。
  颜曦这才裹了被子躺到床上,低声与许夷光道:“夷光,你说明儿有了画像后,真能找到人吗?不行,我已快忘记他具体长什么样儿了,我得赶紧想想,赶紧想想……”许夷光能明白她的心情,忙握了她的手安慰她:“若是有缘,自然能找到,若是……找不到,你也别沮丧难过,只能说明你们之间虽有缘,到底还差了那么一点儿,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你生命里一次难忘
  的经历了,将来老了你回想起来,至少不会后悔自己当初连试着努力都没努力过。”
  颜曦闻言,好一会儿方低低“嗯”了一声,“你放心,如果真找不到,我一定会尽快放下的。”
  话虽如此,到底怏怏的,提不起说话儿的兴致了,好在累了一日,倒也没多一会儿,她的呼吸声便悠长均匀起来。
  许夷光方暗自松了一口气,裹紧被子,自己也很快睡着了。
  翌日起来,用过早膳后,许夷光便与李氏说,自己与颜曦要出门一趟,一个时辰应该就可以回来。
  李氏自来不多问她出门做什么的,因为知道她出门都是有正事,想也不想便应道:“那我打发人与你大伯母说一声,让她替你们安排车马去。”
  如此一盏茶的时间后,许夷光与颜曦已经坐在马车上了。
  颜曦不由大是羡慕:“夷光,婶婶也太好了吧,你一说出门就答应,连缘由都不问你,也不会派一大堆的人跟着你,你可真是,可真是太幸运了,李婶婶怎么就不是我娘,而是别人家的娘呢!”
  许夷光笑起来:“我也觉得自己挺幸运的。”话音未落,忽然想到前夜傅御说了昨夜要来看她的,结果她把颜曦留下了,那他昨晚上不是白跑一趟,今晚上也来不了,甚至明晚上也?呃,还不知道他得怄成什么样儿……于是再笑不出来了。
  第275章 什么醋都吃
  一时到得醉仙楼,丁卯早已等在那里了,待许夷光与颜曦下了车,便忙迎上前行礼问好,低声与许夷光道:“二姑娘,爷一早便进了宫,不能亲至,所以打发了属下来,楼上一切都安排妥了,属下这便给二
  姑娘与颜四小姐带路。”
  许夷光笑道:“那就有劳丁大人了。”
  拉了颜曦随丁卯上楼去。颜曦却一副好似见了鬼的样子,指了丁卯,又指许夷光,张口结舌:“这不是、不是傅将军那个……你们,你和傅将军?这么说来,你们一直都……好啊,你竟然一直都瞒着我,亏我一直替你们着急遗憾,
  深恨自己帮不上你们,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许夷光忙赔笑:“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告诉你而已,如今你不就知道了?曦姐姐大人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吧……要跟我一般见识啊?行,丁大人,我忽然想起一件急事
  ,就不上去了,劳烦您把人即刻送走了,省得白耽误人家的功夫。”
  “行行行,我惹不得起你,我认输行了吧。”颜曦立时认怂了,谁让她现下有求于人呢,只能狠狠的瞪着许夷光,以眼神表示她的生气与不满。
  许夷光见状,忙又对着她一阵讨好的笑,笑得颜曦也笑了起来,“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了,总归是好事。”
  两个人说着,随丁卯上了楼,雅间是早已定好的,还是定的一明一暗的那种套间。
  自然许夷光与颜曦便坐到了里间,待会儿画师在外间依据颜曦的口述画像便是。很快画师便来了,是个三十来岁的书生,铺开画纸,摆好墨砚后,丁卯咳嗽一声,颜曦便口述起来:“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男子,宽额头高鼻梁,眼睛大大的,眼尾有些上挑,眉毛很浓,嘴巴不大不小,笑
  起来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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