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姨娘怎么破_分卷阅读_6
“不说这个了,将军跟我说姨太太想带罗宾先生们去听戏,不知道他们听不听得懂?”现在盛州遍地歌厅剧院,除了老一辈的人,和对戏剧有特别爱好的会去戏班子。他都不怎么听,更何况那些连中文都听不懂的洋人。
“盛州大剧院,每日都请洋人来演他们的歌舞剧,我想盛州的人总不可能都看的懂,但也不是场场爆满。”苏疏樾笑了笑,“咱们总不能光吸收外面的文化,不输出我们自己的文化。”
见吴孟帆愣住,苏疏樾俏皮道:“再说不懂才会觉得厉害嘛。”
她这个不懂的就觉得戏剧厉害,到现在她都分不清楚什么是京剧、豫剧、黄梅戏。
“姨太太这是给我上了一课,我以前还从未想过这些。”
吴孟帆派了人去安排,等到苏疏樾换衣服出来,本以为她为了迎合罗宾先生他们会穿洋装,没想到又是一身旗袍,不由佩服起苏疏樾。
她不嫌东嫌西,开始认真动脑子的样子,却是配得上她刚到霍公馆时的傲气。
想到这个吴孟帆正儿八经地给她到了歉:“那日乍听姨太太离开,我为将军不值,说话没有顾忌,让姨太太没脸,我郑重给姨太太道歉,任姨太太处罚。”
“以前的误会不用再提。”她对原主做的事没什么感觉,人生是自己选择别人自然也无法置喙,她代替原主成为霍成厉姨娘已经成了事实,鉴于这个事实危险性太大,她过好自己就够,实在没想法为原主讨回什么公道。
苏疏樾的态度,让吴孟帆越发觉得自己小肚鸡肠:“姨太太不计较,我却不能当做没事,那日姨太太的几位朋友,我都会去赔礼道歉。”
回想那几人性情,这个苏疏樾倒是没意见,点了点头。
定做的旗袍陆续到了之后,苏疏樾就迷恋上搭配旗袍。今天穿的是身琵琶扣细碎洒金缕桃花纹长旗袍,披了串珠流苏巾。
中衩的旗袍,细跟的高跟鞋若隐若现,杨家堃替苏疏樾开了车门,见着苏疏樾的踩下红毯,心就是一跳,待看到她那张妩媚的芙蓉面。
不由心里赞叹霍成厉好福气。
盛州的美人不少,但见了两次他还觉得漂亮的移不开眼的不多,特别是这苏疏樾还会一口流利法文。
“苏姨太太选的好,双喜班的戏不止在盛州,在其他地方都十分有名。”
杨家堃绅士的空出了胳膊,苏疏樾没挽上去,而是把手搭在了吴孟帆的胳膊上。
“杨三少爷如此绅士,恐怕带来的小姐要生气了。”
今天杨家堃没带月婷,而是另一位穿着蕾丝洋装的美人,她在一旁看着他们表情不算难看,但那笑容看起来却是勉强。
杨家堃勾起唇角,笑的没半点尴尬,相互为他们介绍。
“这是夏家的小姐夏雅君,是我的同学,今天陪我们一起听戏。”
夏雅君上前报了法文名,像是不相信杨家堃说的那般,一个穿旗袍的女人法文说的有多好,自己用法文又自我介绍了一遍。
如果夏雅君跟她同是姨娘,苏疏樾也一定好好跟她交流,但夏雅君明显是个大家小姐,既然不是一类人,苏疏樾只是淡笑地回了几个单词。
恰好罗宾他们来了,夏雅君迎上去跟他们说话,也忘了苏疏樾。
夏雅君承包了交流的活,苏疏樾打了招呼之后就在边上站着,夏雅君抽空看她,见她闭着嘴没话说的样子,轻傲地扯了扯嘴角。
不过就这眨眼的功夫,罗宾就移动了步子,走到了苏疏樾旁边。
“我早就听说过华夏的戏剧,早想找机会看一看,不知道我们这回听得是什么?”
这边一说话,夏雅君面前的法国人也纷纷走到了苏疏樾那边,看着瞬间空荡的周围,夏雅君傻了傻。
而苏疏樾已经被众星捧月的进了戏园。
罗宾他们在法国也不是普通人,都是绅士阶层,如果他们在乎会说法国话的学生,法国就有一大片。
苏疏樾的特别是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居住过二十一的法国,文化历史比起口耳相传,纪录片跟书籍她看过不少,这才显出她的不同。
“我们今天看的剧种叫做黄梅戏,名字叫做‘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个剧也可以说是华夏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因为有参考这部戏算是外国人容易理解的,而且对苏疏樾来说也是,因为提前知道故事大概,罗宾他们看不懂,她在旁也能解释几句。
吴孟帆包了整个戏班,几人进去坐定,台上乐声便响。
三打七唱;大锣、小锣、扁形圆鼓敲响,嫣红的布幔撩起,画得浓墨重彩的戏子甩着水袖登场。
夏雅君看着这些老气的东西百无聊赖,叫苏疏樾看的一脸认真,估计眼珠子都定住不动了,嘲了声老土。
不过看到罗宾先生他们几个脖子前倾,表现的比苏疏樾还入神,夏雅君脸色难看,都不知道苏疏樾给他们灌了什么迷药,这些东西什么好看的。
要是苏疏樾来说这台上的东西太好看了,这时候的缠头比后世的精致太多,点翠金箔用起来一点都不寒碜,苏疏樾都后悔没有选在华丽一点的剧目来看。
这些华丽的衣袍再加上咿咿呀呀婉转悦耳的唱腔,耳朵跟眼睛都是双重享受。
一个半小时的剧,几人都凝神欣赏,吴孟帆跟杨家堃被气氛影响,也看出了几分趣味,等到谢幕几人才回神拍手。
戏班老板带着名角过来说话,罗宾先生显得很激动,问了不少问题,苏疏樾笑着调侃了句,说他恨不得把戏班子搬到法国,才充当翻译让他们交流。
一言一语,谈了半晌,罗宾他们露出满意的微笑,苏疏樾觉得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那么长的时间,几人去上洗手间,苏疏樾跟夏雅君两个女人落在后面,刚走几步扮演祝英台的旦角挡在了苏疏樾前面。
她脸上的墨彩还没洗掉,但隐约能看出来是个漂亮女人。
苏疏樾疑惑地看着她:“你有什么事?”
“我没什么事,只是许久没见霍局长了,今日恰好遇到苏姨太太,想跟他问声好。”
旦角的声音犹如莺啼悦耳动人,苏疏樾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看的那本野史十分有问题,什么洁身自好,昨天一个月婷,今天一个戏班女主角。
霍成厉看着明显就不是什么良家妇男。
“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你的问候我会传达到的。”
“苏姨太太说是双喜戏班的莺莺,霍局长就知道了。我最近排了一出新戏,当初说了要让他当第一个观众,他若是不想别人抢先,就得快些过来了。”
莺莺不止说话好听,笑声也如银铃。
听着声苏疏樾都想当她“第二个观众”。
莺莺走了,夏雅君看着苏疏樾的轻蔑就更不加掩饰,她刚刚竟然还嫉妒起她,想来会说法语又怎么样,还不是个没身份地位的姨太太。
第8章 妹妹
陪罗宾他们吃了特色菜,罗宾他们辣的呼天喊地,觉得味道正宗坦然夹起小米椒往嘴里填的苏疏樾被他们称为奇女子。
送罗宾他们,吴孟帆要返回霍成厉那,苏疏樾想着跟的太勤不好,让厨房熬了解暑的绿豆汤,还特别为霍成厉摘了一碟樱桃。
说樱桃,院子里那几颗樱桃树快被她摘了一半了,以后可得省点吃。
就期望霍成厉能懂她送“心爱之物”讨好他的心意吧。
连着几个艳阳天,还未入夏前盛州就热的厉害,到了夏天蝉鸣不绝,天上的云就像是要被晒化了似的。
霍公馆只有洋房里有冷气机,苏疏樾换了家常净面四喜如意纹妆花旗袍,选好了黑胶唱片准备看书,守门的卫兵就报了有客到。
来客是一头卷发身姿婀娜的女人,一双柳眉修的细长,肤白皓齿,旗袍在她身上又是另外一种不同的韵味。
苏疏樾隐隐对这人有印象,但原主的记忆一时翻不出来,只有先迎了上去。
先有月婷再有莺莺,这会儿总不会还来个袅袅燕燕。
“陈姨太太,怎么有空过来做客。”苏疏樾开口前,宋管家先帮她点名了身份。
宋管家一说,苏疏樾就想起了这个陈姨太。
她跟霍成厉的确没什么关系,而是章秋鹤的宠妾。章秋鹤有二十多个姨太太,环肥燕瘦,连洋人都有,而这个陈莹是他常待带在身边的一个。
当初原主被送到霍公馆,还是她帮忙送的。
“怕疏樾你在家闲着无聊,我过来陪你说说话,疏樾你可别嫌弃我。”
“说什么嫌弃,欢迎还来不及。”
苏疏樾吩咐佣人去盛玫瑰冰:“陈姨先喝一杯解暑,咱们在聊聊闲话。”
陈莹就比原身大了五六岁,但因为她是章秋鹤的姨太太,而章秋鹤为了把原身送的体面,把原身收作了干女儿。
因为敬了杯干亲茶,苏疏樾就要管陈莹叫陈姨。
苏疏樾笑眯眯地拉着陈莹坐下,算是打瞌睡就送枕头,今日看到夏雅君她就想要怎么进入姨太太圈,没想到她还没去找,陈莹就来了。
每一类人都有自己的圈子,有原主撞过南墙,她接受了穿越的事实后,就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
她就是再会说法语英语,也不是夏雅君那一圈的,从身份上就被刷下来了,想要做个合格的姨太太,她打交道的最好都是跟她同身份的人。
至于打这些交道有没有用不是问题。
她只是需要跟霍成厉证明她是个善于交际的姨太太,可以让他带在身边应酬,而不是只能在府里白吃白喝,跟他耍脾气。
陈莹准备来霍公馆的时候,都想着要忍着苏疏樾的冷脸说话了,没想到却是热情的被迎到了沙发上坐着。
打量了一眼周围,陈莹还记得霍公馆的摆设,见屋中多了花束,铺了蕾丝的桌垫,冷冷清清的大厅多了这些布置,才像是家里有了女主人。
见到这些东西,陈莹眼波闪了闪,反握住了苏疏樾的手。
“疏樾你能想开就好了,霍将军年少有为,这才什么年纪就是警察局局长,负责整个盛州的治安。更别说他又长得英俊倜傥,这姨太太外头的女人抢着当还当不上。”
“以前是我脑子糊涂。”苏疏樾不止不反驳陈莹的话,还笑着点头,觉得她说的极对,“幸好我现在补救还不晚。”
想到罗宾先生对她的赞扬,陈莹点头:“的确不晚。”
“陈姨这个头是新烫的吧?上次见你还不是卷发,这头发卷的漂亮合你的气质。”
陈莹没想到苏疏樾说闲聊,就真的跟她闲聊起来了,就顺着她的话告诉她是在哪儿烫的头发,苏疏樾听的认真,还跟陈莹约好了有空去做头发。
“女人聊起花俏的东西来时间就是过得快。”陈莹看了眼时钟,“今天来除了来看看你,其实还有些其他的事,听说疏樾你法文说的好?”
苏疏樾猜到陈莹是为罗宾来的,所以也不惊讶,点了点头。
霍成厉说他不在意罗宾他们,但章秋鹤就不是了,吃饭的时候她还听罗宾他们几天后要参加督军府设的晚宴。
“这些洋人虽坏,但他们东西实在是好用,如今盛州几个大厂都是洋人参主股,出力的是我们大洋倒让他们全部给赚去了。”
在什么年代技术都比劳动力值钱,只能说在这个时代更甚。
“不能去国外请几个技术人员吗?”
“请倒是请了,但是这些人都是藏着掖着,而且核心的东西他们也不懂,就是知道些皮毛,可就是这样他们拿着鼻孔看人。”
陈莹抱怨完,顺嘴问了句:“听说疏樾你的法语比杨三少爷的都好,罗宾先生他们赞你比他们那些本地人还地道,要是你能看懂那些技术上的东西就好了。”
苏疏樾浅笑盈盈:“我懂得法国的那些东西,都是些诗词歌赋,让我背几首诗,说几个典故没问题,技术性上的事,那些大机器可听不懂我背诗,我也玩不转它们。”
陈莹想想也是,隔行如隔山,有些东西不是解决了语言就会变得容易。
“我倒是说了个笑话,看来希望还是只能寄托在罗宾先生他们身上了。”
“是我没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