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女主重生后_分卷阅读_23
这一看就到了傍晚,琼芝在隔间布好了饭菜,招呼着她过去吃,安岚刚提起筷子,突然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外传来,然后便是”砰砰砰“三声敲门的响声。
她心中一动,连忙放下筷子让琼芝开了门,肖淮神色匆匆地走进来,似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同她说,可刚要开口,又为难地看了眼琼芝,琼芝立即会意,连忙走到门外,替他们朝四周观望把守。
安岚见他一脸疲惫,便招呼道:“你吃饭了吗,先吃了再说吧。”
肖淮却摇了摇头,走近一些,压低声音道:“小姐上次让我盯着安晴,我便留了心,直到今日傍晚,我终于看见,她偷偷溜到侯爷的书房门外,好像是想等着看什么人。”
安岚想起上次撞见安晴满面含情的模样,心里已有了些分数,连忙追问道:“你看清了吗?她在等什么人?”
肖淮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躲在树后等了很久,直到一个黑衣黑袍的男人从书房里走出来,他刻意做了伪装,侯爷也提前遣退了家丁,所以他是一个人独自离开的。可安晴并未和他碰面,只是偷偷躲在柱子后面痴痴注视着他离开,我觉得奇怪,便偷偷跟在后面,直到他上马车的那一刻,我才看清他的容貌。”
安岚观察着他的表情,心里突突直跳,沉声问道:“他是谁?”
肖淮敛起目光,斩钉截铁地道:“是豫王爷。”
安岚脸色苍白地扶住桌沿,她曾不断地回想着与豫王成婚后,安晴到底与他有过什么接触。却从未想过,他们的相识,竟会是在她与豫王慈宁寺初遇之前。
第41章 试探
原本盈满了饭菜香气的偏阁, 被从门缝吹进的冷风搅得添了些萧瑟。
再等下去,一桌的饭菜便要全凉了,可安岚却一口都吃不下去。她的脸白得吓人, 似乎沉溺在某种迷思中, 修整平的指甲几乎要陷进桌纹里。
肖淮虽然跟了她这些年, 却一向谨言慎行,只是依照她的吩咐行事,也从未深究过她和豫王究竟有过什么牵绊。可安岚现在的表情, 却看得他莫名心慌,忍不住低头追问了一句:“小姐,究竟出了什么事?”
安岚抬头时, 杏眸里已经挂上淡淡的水雾,她慌乱地用指腹去擦, 抹得眼角瞬间红了一片。有关姜氏的事, 是只属于她和娘亲的秘密, 连李儋元她都未曾透露分毫,自然也不能说给肖淮听。
所以面对脸上写满紧张与疑虑的肖淮, 她只有暂时压抑住满腹的情绪, 哑声问道:“你知道豫王爷偷偷来府里,一共有过几次吗?”
肖淮想了想, 摇头道:“以前我从未留意, 不过算上安晴上次异常, 至少已经有两次。”
安岚的手指抖得厉害, 她抬眸对肖淮露出个苦笑:“如果我说, 有些事我没法告诉你,可我现在很难受,也不知该怎么办,你能理解吗?”
肖淮的黑眸沉了沉,然后在她对面坐下道:“我什么都不会问。”他顿了顿,似乎鼓了鼓勇气道:“我会留在这儿,直到您不需要了为止。”
安岚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她现在思绪纷乱,根本无暇再去应付其它人的关切,可如果只剩她一个人,她可能会压抑到发疯。
前世今生,有许多线都搅在一处,到今天才好像被人从中间狠狠斩断,硬劈出头绪些来。母亲曾经说过:谢侯爷的祖父是被元帝暗害,侯府也因此而日渐衰败,所以他将所有的帐都记在元帝的后人身上,用尽谎言和伎俩将母亲娶回侯府,只是为了能联合姜氏颠覆李氏江山。
可他一个毫无实权的侯府世子,究竟是怎么得知有关姜氏的秘密,又为何能瞒着先帝先一步找到姜氏隐居的部落。如果说,他有身为李氏皇子的豫王作为内应,这一切才能解释的通。
可二十几年前,李徽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婴孩,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向谢侯爷报信,他们之间一定还存在其他联系。能让谢侯爷放下仇恨,甘愿与李氏后人联手的关系。
那是不是代表,前世令她惦念难忘的夫妻情深,也许真的只是一场谎言。甚至连她的死,也极有可能和豫王有关。
安岚觉得荒谬又可笑,爱女如命的爹爹,宠妻不渝的夫君,亲厚无间的继妹……人人都如藏于幕布后的敷彩影人,而她,却用一世陪他们演了出戏。
虽然早有预感,虽然始终对豫王默察防备,可当最后的温情被戳破,她还是感到心痛如绞,腮边的泪被抹去又落下,为埋葬的夫妻情分,也为前世那个痴傻天真的自己。
肖淮看得手足无措,想开口却硬是忍下,只默默为她递上一张锦帕。
安岚捂住脸哭了很久,然后才终于逼自己找回冷静:能提前知道真相的一部分,便是上天对她的眷顾,她还有太多的事要做,母亲已经离开,她再没有软弱撒娇的理由。
于是她吸了吸鼻子,冲肖淮感激地笑道:“谢谢你,我没事了。”
肖淮见她双眸通红,神情却透着坚定与平和,无论她在伤心些什么,这一刻她已经逼自己走出,而他也再无留下来的理由。他轻捏起藏在袖里的手掌,站起身弓腰道:“那肖淮便先告退了。”
他转身时瞥了眼桌上已经凉透的饭菜,犹豫了下,问道:“需要让厨房再做些热菜过来吗?”
“好啊。”安岚弯唇一笑:“我正饿着呢,要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呢。”
肖淮不知道她所谓的打仗是什么意思,可安岚吃饱了饭,又好好睡上了一觉,她实在太累太倦,这晚竟连个梦都没做。第二天清晨便对着镜子,让琼芝给她涂脂挽髻,再挑了桃红的襦裙配洒金碎花褙子,好好打扮了一番。
琼芝觉得奇怪,一般这时小姐都会换上男装去国子监听学,今日为何打扮得如此讲究。可安岚戴好首饰,便带着她出了卧房门,穿庭绕廊,直接来到了谢侯爷所在的正院。
谢侯爷这时正准备用早膳,听见从回府一直与他保持着几分疏离的长女求见,连忙堆起笑容让小厮请她进来。
安岚原本容貌就好,今日又刻意打扮过,走进花厅行礼时,令谢侯爷也觉得眼前一亮,连忙招呼她坐下,听说她还没用早膳,边招呼着管事让厨房再上一碗莲子小米粥。
安岚也不推辞,只是低头用银勺小口舀着粥喝,谢侯爷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沉住那口气,笑眯眯问道:“岚儿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安岚勾唇一笑,语气里带了些嗔怨:“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陪爹爹吃饭吗?”
谢侯爷一怔,然后也觉得有些失言,摸着鼻子笑得有些赧然。
安岚见他一直坐着发愣,替谢侯爷夹些小菜到碗里,又幽幽垂下眼角道:“我看安晴时常会来陪爹爹吃饭,其实也在偷偷羡慕。可羡慕归羡慕,却总磨不开面子来找您,毕竟岚儿与爹爹生疏了这么多年,无论如何努力,始终不能像安晴那般自然地腻在您身边。”
谢侯爷被她说得一阵愧疚,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全是爹爹的错,爹爹这些年对你太过亏待。”他喉间一阵哽咽,低头揉了揉眼睛才继续道:“岚儿若是想要爹爹陪你吃饭,随时都可以差人来和我说,只要爹爹在府里,一定抽出时间陪你。”
安岚眸间也泛着水光,鼻头微微发红,故意吐了吐舌头笑道:“真的可以吗?可安晴不会闹脾气吧,觉得我分去了爹爹的宠爱?”
谢侯爷摇头道:“你那庶妹,就是性子太过骄纵,冷一冷她也好。”
安岚轻轻点头,然后低头继续吃粥,仿佛随口提起:“说起来,安晴也快要是及笄的大姑娘了呢,确实得多学点规矩礼数。昨晚我在丰竹院外的回廊碰见她,看她红着脸一直偷笑,叫她几声都没听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刚偷会了什么情郎呢。”
谢侯爷执箸的手一顿,转头问道:“哦,是什么时候?”
安岚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倒,歪着头想了许久,才回道:“好像是卯时三刻左右,因为我回房后不久,琼芝便让我用晚饭,说已经辰时了。”
谢侯爷眸间一冷,指节轻捏了捏,又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夹菜道:“哦,是吗,那我抽空去问问那丫头。”
安岚也装作无事般继续低头喝粥,又说了几件府里发生的小事,可她心里已经确认了一件事:谢侯爷和豫王密会的事,是瞒着所有人进行。安晴可能在无意间偷偷撞见过豫王,因此而暗许芳心,可至少在谢侯爷面前,他们应该还未正式会面过。甚至,安晴可能还不知道豫王真正的身份。
确认了这点,她便安下心来等待,果然,在她扯了一堆闲话后,谢侯爷貌似顺口问道:“对了,你如今也有十六了,可有什么心仪的夫婿人选?”
安岚脸颊飞红,咬着唇满脸羞怯,却迟迟没有回话。谢侯爷看她这副模样,心里便猜到几分,语气便有些焦急:“莫非你已经认识了什么人?”
安岚连忙摇头道:“岚儿哪敢私下认识什么男子,传出去岂不是损了侯府颜面。只是我那日去宫中赏花,正好看见豫王爷与人斗诗,便暗自想着,像那样惊才绝艳,倜傥俊俏的男子,实在是世间少有。若岚儿以后的夫婿能像他,便觉得满足了。”
谢侯爷似乎十分意外,倾身过去,大声追问道:“你说的可是当今圣上的幼弟,豫王爷李徽?”
安岚瞪着眼点头,又好奇问道:“怎么爹爹认识他吗?”
谢侯爷这才察觉失态,连忙轻咳一声,掩饰般地举起茶杯喝了口,又笑着打趣道:“我家岚儿这般的容貌才情,也未必配不起那位豫王爷。”
安岚羞红了脸低头,内心却大大松了口气,经过谢侯爷的反应,她能够推测出,李徽并不知道那位给他送香球的三皇子“娘家表妹”,便是谢宁谢侯爷的女儿。自己的身份还未暴露,无论他们有着什么盘算,她还有机会暗中调查清楚。
一顿饭终于吃完,因为这时正好到了月末,刘管事垂着手走进来,想让谢侯爷去查看本月账房的账目。安岚刚站起身准备离开,听他们商讨日期,突然想到一件几乎被她遗忘的事:下个月便到了前世她与李徽在慈宁寺相遇的日子。
她捏紧了手里的锦帕,突然想要破釜沉舟一次,于是笑着转身道:“对了,爹爹,下个月初八,我想去慈宁寺上香,顺便捐一尊菩萨回来,保爹爹福寿安康。”她说着说着脸便红了,瞥了眼旁边的刘管事,用蚊叮般的声音继续道:“也想问一问自己的姻缘,明年女儿就要十七了,还不知道良人正在何方呢。”
第42章 白狐
“你说, 你想再去一趟慈宁寺?”
关西坊的一间茶馆里,青色的布帘遮住窗檐,李儋元对着氤氲的茶雾一挑眉,语气有些不渝道:“明知道是个陷阱,还要去闯吗?”
安岚扎着灰巾青衫,将茶饼碾碎, 放入瓷壶里待其腾波鼓浪, 然后倒入红釉杯盏, 再搁上些薄荷和橘皮,等着香味冒出来后便双手捧到李儋元面前,俨然一副茶博士的俏皮模样。
李儋元却不伸手,剔透的眸子往她身上一转道:“干嘛?今儿扮小丫鬟?”
安岚眨了眨眼, 故意将茶盏举高些, 煞有介事地压着下巴道:“感谢三殿下赠手炉之恩。”
李儋元见她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差点笑出, 索性把茶盏轻推回去, 懒懒往后一靠道:“怎么不是以身相许呢?”
安岚瞪大眼, 索性把杯子捧回来,吹着杯沿外的白雾自己抿了口,边喝边抱怨:“三殿下, 您也太贪心了吧, 一个香炉就想人以身相许。”
抬起头, 看见李儋元笑得一脸狡黠, 明白他是看自己忙活了半天, 想让她先喝上口茶, 内心涌起一阵暖意,弯腰又替他斟了一杯,直接推过去答了他上一个问题:“他们可以给我做局,我也可以给他们做局,那天我会去慈宁寺,可不会在豫王面前出现。”
李儋元端着茶杯问:“你不出现,他必定也会离开,又能探出些什么?”
安岚微微一笑:“他不会离开,因为我那个侯爷爹也正好会在慈宁寺。”
见李儋元露出疑惑表情,她便解释道:“前世,我定好去慈宁寺进香的那天,我爹说会顺路去城西办事,一路将我送了过去。我后来回想起来,他可能是怕我临时改变主意,会破坏他们的计划。以我爹这么谨慎的人,将我送去以后,必定会留在那里,甚至偷偷看完整场戏才能安心离开。”
她听着瓷壶里再度煮出“咕隆”声,冷冷笑道:“可如果是他亲手送进寺里的女儿,最后却没在大殿外出现,你猜他会不会着急,会不会忍不住与豫王碰面,商讨是哪里出了错?”
李儋元立即了然道:“然后你就可以来个黄雀在后,去偷听他们究竟谈了些什么,再推测出他们打得什么主意。”
安岚点了点头,眉宇间闪过犹豫之色,终是下了决心轻声问道:“阿元哥哥,你那天能在寺里等着我吗?”
她害怕会听到难以承受的龌龊或是丑恶,那时,她不想自己一个人面对。
“好,我在慈宁寺找间禅房等你。”李儋元一口答应下来,然后又微微勾起唇角道:“倒是有些意思,好好一出才子佳人的戏码,偏弄成连环计,各路人马,你方唱罢我登场。”
安岚苦笑一声,低下头幽幽道:“其实,我又何尝愿意这样。”
慈宁寺相遇,曾是她前世最美好的回忆,嫁给豫王之后,她曾无数次回到寺里添香油还愿,感谢菩萨为她赐下那样好的一段姻缘。现在想起,整颗心便如刀割一般,已经结痂的创口,也并不代表不会疼。
甚至,她还有过那么丝微弱的期盼:那天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豫王与爹爹之间的谋划和自己无关,虽然这期盼显得无力又可笑,至少能在被血淋淋撕开的裂口之外,留下最后一颗美好的种子。
她深吸口气抬头,然后不满地喊道:“三殿下,你干嘛要笑?”
李儋元心头一慌,连忙压下嘴角,偏头故作镇定道:“没有啊,我笑了吗?”
安岚正憋得难受,这时索性带着哭腔全发泄出来:“我明白,你就是笑我傻笑我笨,朝夕相处的夫婿,竟连他的真面目都看不透。明明是被人精心设计,还蠢得当成是命定姻缘。”
李儋元见她说得眼眶全红了,急得手忙脚乱,连忙走到她身旁哄道:“我真的没笑话你,你哪里会蠢,咳……你别哭了……我给你端茶赔罪行了吧……”
他实在不大会哄人,笨手笨脚地去倒茶,还顺道扫掉了只杯子,安岚被他难得露出的无措模样逗得想笑,擦了擦眼角的泪,总算没有继续哭下去。
李儋元总算松了口气,悬在半空的手掌几乎要落在她发顶,却还是生生停住,握成拳收了回来。正转身往回走,突然又听她哑着声开口道:“三殿下,你说,如果一个人愿意拿命来换你,他对你会只是利用吗?”
李儋元回头,正对上她一双困惑的眼,这是埋在安岚心里最难理解的一件事,尤其是在发现豫王的另一面之后,怎么想,也得不出答案。
前世,豫王领着勤王军冲进皇宫,李行渊被逼自缢而死,李儋元继位为康帝,李徽做了大权在握的摄政王。可谁也没想到,那时宫里竟然还留着徐皇后的余党。某一日,安岚进宫去找自己的夫婿,曾经效忠徐皇后的几名太监、宫女埋伏在过道上,没擒住豫王,倒是擒住了豫王的这位娇妻。
那天,豫王是从朝会上匆匆赶来,那群太监宫女自知活不了,索性豁出去以安岚的命为要挟,逼迫豫王服下他们准备好的毒药。安岚一直都记得,面对群臣的苦劝,李徽只是温柔地看着她,轻轻说了句:“莫怕。”然后毫不犹豫将毒药咽了下去。
那群叛.乱者根本没想到已经权倾天下的摄政王会乖乖服毒,这时惊喜到几近癫狂,让安岚挣脱钳制跑了过去,然后那群人便在狂喜中被乱箭穿心而死。
幸好,太医来得及时,豫王并没有毒发而死,只是在床上昏迷了足足五天,每日都经受着百虫啃心般的痛苦。而安岚不眠不休地陪在他身边,流着泪对他说很多话,不停唤着他的名字。那是她上辈子第一次体检到什么是煎熬与恐惧,也前所未有的领会到:这男人竟对她珍爱若此。
李儋元听完这个故事目光闪了闪,然后轻嗤一声道:“也许他早知自己不会死,惺惺作态而已。”
安岚皱眉道:“可我守在他身边几天,那种痛苦不可能作假,所以毒药肯定是真的。而且那时他已经拿到自己想要的,何必还要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险作戏?”
李儋元没有回话,只是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也许前世的这谜团,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没法解开,安岚轻叹了口气,将落在软垫上的瓷杯捡起,仿佛自言般道:“算了,这些事,也许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不如不要去想。以后,我只信我看到的事实。”
“安岚。”
就在准备离开的那刻,安岚突然听见李儋元郑重其事地叫了她一声,她奇怪地回头,看见李儋元手指交握,目光灼灼地定在她身上问道:“如果你真的确定,豫王对你只是利用,并非你这一世的良人,你有什么打算?”
安岚仿佛被问住,自从重遇豫王之后,她便一直在追寻问题的答案,却从未想过如果答案真的只写着算计和不堪,她又该怎么做。
她蹙起眉想了许久,才缓缓答道:“我也不知道,可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嫁不嫁人,嫁给谁,并不是最重要的事。”
姜氏的秘密她从未对李儋元透露过,他也默契地不去触碰她一直不愿提起的隐情。可这一刻她突然想明白:她对豫王的接近和试探,只是想得到一个真相。可那些对夫妻之情的激动与期盼,早已在这些年的时光里消磨,她不再渴望嫁给他,也不渴望嫁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