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格格”有礼_分卷阅读_6
铜雀开口前,温凉正在和系统说话,他有些许疑惑需要系统的答复。
系统的存在感很低,除非是温凉主动问问题,否则系统从来不出声,仿佛不存在一般。但凡温凉开口,系统却又能立刻响应温凉所提及的事情。
[胤禛本来便能登基,为何需要发布一个本就知道结果的任务?]若不是不能破坏女装大佬这个人设,温凉定然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把所有的女装都丢了……再如何不关心外物,看着镜子中一身女装,总忍不住嘴角抽搐。
【在宿主的历史里或许是四阿哥成为下一任帝皇,可是在此之外,也并不是没有其他人登上皇位,这并非定论。】系统一板一眼地说道。
[你又如何能够知道,康熙在心中选择了何人?]这个问题相较于上一个问题更带了点漫不经心,温凉只是随口提及罢了。
【请宿主相信系统的能力,只要有相关的数据提及,都可视同完成此项任务。请宿主再接再厉,您已经朝着目标前进了。】
温凉凝神,系统的话不可能是在无的放矢……所以,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真的是康熙亲自放出了信件的消息?这是否意味着太子的地位被动摇了?
只是这样的想法尚且为时过早,距离太子被废还有十年,先不说温凉是否打算动作,这期间,他必须帮着胤禛一步步巩固地位,加深康熙的印象才是。
毕竟那么多儿子,又不是像太子那般有着独特的意义的孩子,康熙时不时忽略几个,也是常有的事情。
耳边又传来铜雀的懊恼声,这已经是她今日第三次和这道门杆上了。温凉被打断了思路,也没有特地去回想,慢吞吞地站起身来,“罢了,我来看看。”半晌没等到铜雀的回应,温凉蹙眉,难不成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正打算往门外走去时,却见门口站着两个温凉想不到的人,胤禛和苏培盛。温凉的视线不过在跪下的铜雀身上停了一瞬,便躬身行礼,“未曾料到贝勒爷来访,有所失礼,有罪有罪。”
胤禛摆摆手,跨入门内,“只不过是闲暇逛逛,你不必担心。起来吧。”身后的苏培盛也紧随着四阿哥走进来,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不过温凉仍旧从他稍显紧绷的身体语言中看出胤禛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这或许是这个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出来闲逛的贝勒爷今日突然有此举动的原因了。
“贝勒爷想喝点甜酒吗?”温凉淡定地示意着院子里头的一桌一椅一壶酒,坦然邀约。他一刻钟前刚刚开封了坛酒。
胤禛对温凉的印象很深刻,深刻到他此前还曾经特地下令查探温凉的行踪,只是为了确定他那不同寻常的行径是为了何事。然而也正是那一次查探,让胤禛得知了某些后院阴私的事情,虽不至于惹出什么大事,却也让胤禛对后宅的事情越发冷淡,除非必要,近些时日竟是从未踏足一步。
“这是你做的?”胤禛挑眉,看着那一小壶酒,似乎有所疑虑。
温凉走到石桌边取来酒杯,挽着衣袖斟酒,“贝勒爷多虑了,某对酒类一窍不通,如何能懂得这酒该如何酿制。”他眼不眨地撒谎,这是前身酿的酒。他抬手斟满两杯酒,复又漫步到胤禛面前,“只是这味道甘醇,温凉很是喜欢,若是您赏脸,某不胜感激。”
胤禛注视着这端着酒杯的手指,干净利索,带着硬朗舒服的线条。男子的坚硬和女子的柔媚奇异地在温凉身上融合在一处,即便知道眼前这人的真实模样如何,却仍旧能清晰地知道这便是同一个人。
他接过温凉递过来的酒杯。
苏培盛在身后欲言又止,看着胤禛放松了些的神情不敢开口。眼下好不容易贝勒爷心情舒缓了些,要是他不长眼地去说些什么,真就是没事找事了。只是这心口还是有点紧张,直到注视着两人一同饮酒,也无甚事情后,苏培盛那骨鲠在喉的感觉才消失。
胤禛一口甜酒饮下,唇舌间甜滋滋与辛辣的触感混合在一起,暖暖地滑入胸口,竟是把那些积压在胸的难事也一块吞咽下去一般,整个人都舒服了几分,“这酒倒真的不错,苏培盛,待会遣人去买几坛子回来。”
“贝勒爷,这酒只有前段日子刚起出来的才好喝,如今已经再买不到了。我这里还剩下两坛,待会您带走一坛吧。”温凉劝住了胤禛的想法,又指了指树下,示意只有他这里还有剩余的。
胤禛好奇,凌冽眉眼稍显温和,“怎么,遇到我想喝的东西,你还想藏私不成?”
温凉淡定自若,不为所动,“君子不夺人所好。某相信贝勒爷也是这般想法,然若是不分享,怎能让这股喜悦之情扩散开来,因而某欲赠贝勒爷一半。”
胤禛抚掌而笑,连眉梢处都勾勒着淡淡的笑意,“罢了罢了,你言之有理。”他如今的心情和刚来的时候截然不同,显然轻松了不少。
“贝勒爷,您刚才可是有什么心事?”就在苏培盛以为心头的大石头能放下的时候,温凉猝不及防又提起了这个要命的问题,让苏培盛恨不得现在就以身代之,让温凉赶紧闭嘴。他守在后头瞪了眼铜雀,铜雀悄悄地移开视线。两位主子在前面,多蠢才会在这个时候强行出头。
胤禛愉悦的情绪有所阻凝,不过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只是语气有点迟缓,“不错,不过如今已经没事了。”他的眼神有点冰凉。不是没事,只是接受罢了。
温凉微蹙,低沉地说道,“若是如此,还请贝勒爷放宽心才好。来日方长,您的疑惑,总有能解开的时候。”
胤禛有种错觉,温凉似乎已然看穿他刚才的心事。那句话不知为何从他的耳朵狠狠地撞了进来,却又不肯顺着另一侧出去,反倒是扎根在原地徘徊着,带着点奇怪的感觉。从温凉那里离开后,胤禛径直回到了外书房待到了半夜三更,直到苏培盛小心地提醒了时间后,他才倦怠地褪衣休息。
“苏培盛,那甜酒呢?”弗一松懈下来,胤禛骤然想起这件事情,苏培盛连忙说道,“已经放到库房里头去了。”
胤禛摇头,带着点兴味盎然地起身,随意披了件外衫就往外走,“你这个浑子,没听温凉说道需要埋入地下,放到库房顶什么用。”
于是大半夜的,胤禛披头散发寻摸到了库房,把库房管事吓了一跳,好在这人是胤禛的心腹,赶忙找了钥匙开了门,陪着这位找到了放到最底下的甜酒。
胤禛捧着这个小酒坛悠悠回了庭院,从屋内取了横挂在墙壁上的长剑,以着剑身在庭院的树底下挖掘了半天,挖出个小坑来,认认真真地把这酒坛子埋到了地底下,然后才像是完成了一项非常重要的事情一般,扛着剑回去睡觉了。
苏培盛全程旁观,见证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四贝勒,让他既不能对外人言道,却挠心挠肺地想要知道贝勒爷这异样的举动是怎么了。
次日清晨,苏培盛伺候着胤禛起身,发现贝勒爷彻底恢复了。动作自然优雅,慢条斯理地洗漱后,他对着铜镜亲自整理了衣裳,随后瞥了眼呆愣在边上的苏培盛,“你是皮紧了?愣着做什么,还不让人把早膳端来,今日是打算让爷体会体会辟谷的滋味?”
苏培盛讪笑着倒退出来,站在门口招呼端着膳食的侍从进去,眼神发散地看着庭院。
张起麟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地看着屋内,手里还揣着东西,看起来像是要给贝勒爷的公文,“怎么着,难不成贝勒爷的心情还是不好?”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东西,只觉得嘴里发苦,不是这么倒霉吧,每一次遇到大事的时候,贝勒爷的心情都不好??
苏培盛扫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摆摆手,“滚滚滚,赶紧滚进去。你就乐意爷心情不好不成?”
张起麟白了他一眼,伸手整理了帽檐,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进就进,神气个屁。”
两人小声快速地交锋完后,各自散开。苏培盛招来內侍刘玉,“回头去告诉张保,这前院的巡逻再紧密些,特别是西北角那块注意点,别让人叨扰了格格。”苏培盛和张起麟拿定了同样的主意,温凉是个人物,不能轻易开罪。
被人念叨的温凉刚起身便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头迅速红肿起来,半个时辰后,他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所谓安静的形象一概全无。
这大概是他昨日熬夜饮酒的代价,只是温凉回想着昨日那甜酒的滋味,仍有种难得欢喜的感觉。
嗯,这酒不错。
温凉打了个喷嚏,安静地高兴着。
第十三章
邪气入体,阴阳失调。
温凉裹着毯子,不得不伴随着一屋子难闻的中药味坐床上发呆。大夫开的药方正放在他的边上,那是刚才他一时兴起拿来看看的,不过上面大半部分的药物看完后,温凉都不知道具体药性是什么。
神奇。
温凉心里闪过这两个词语,他慢悠悠地往后靠了靠,鼻子有点堵塞,好在也是因为这样,温凉闻不到这满屋子的药味。他的手里还拿着本书,不过头脑有点昏沉沉的,书上讲了些什么基本没看进去。
铜雀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温凉苍白的模样,愈发担心起来,“格格,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奴婢把大夫再叫回来,您看起来好苍白。”
温凉回想着今天上午吞下的那碗药,慢吞吞地摇头,“不必了,这样就好。”苦涩黏稠,即便是温凉,也是有不喜欢的东西的。再神奇,能避免还是早些避免为好。
铜雀仍有点担忧,不过还是顺从着退到了外间去,恰好坐在了门口的位置,能够时不时观察到温凉的情况,免得他病情加深却无人能帮手。
温凉在知晓如何替换衣裳后,大部分的事情还是亲力亲为,以前长久的经验让他不喜欢有人靠得太近。坐在床上认真地发了会呆,温凉动作缓慢地下了床,径直走到了衣柜那边,打开了满衣橱的衣裳。
粉色,红色,紫色,嫩黄色,淡青色,月白色,嫩绿色……
衣橱里头绝大部分都是各式新鲜漂亮的女装,只有角落那么一点点的地方才放着几件男装。温凉的视线直接略过了男装挑选了件素净的衣裳,既然无法解决,那便不要去想它。
他随意地在梳妆台上挑选了一根珠钗,然后乱七八糟地盘了个头发,算不得凌乱,却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化妆更是漫不经心,也就让人显得柔和些。
关上衣橱,温凉沉吟半晌,终究没有选择蒙上面纱,然后大步往门外走去。等到他打开房门的时候,无视了铜雀一脸震惊,温凉直接就出去了。
铜雀连忙跟了上去,“格格这是要去哪里?”
“不出去,就在园子里逛逛。”温凉神色略显疲倦,不过精神却是不错。他对铜雀跟上来的动作并无异议,两人一前一后地朝着庭院中走去。四阿哥胤禛虽不是极得宠的皇子,然他的亲额娘是受宠的德妃,与太子关系又不错,负责修缮贝勒府的官员不敢敷衍行事,庭院的景观带着江南的秀丽与北方的大气,温凉不过走了几步,因病而有点郁郁的心情变得好些了。
如今的时节哪怕带着微凉,丝毫掩盖不住满园春色,侍弄花草的人怕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方才令这景色如此淡雅美丽,丛花点缀,幽香沁人心脾。
“格格,您该多出来走走。”铜雀看着温凉的脸色稍显红润,担忧的情绪稍退,人变得活泼了些,“素日里您都喜欢在院子里待着,太久没有活动了。”
温凉半心半意地听着铜雀的话,微风吹拂过的感觉很好,实在令人愉悦。主仆两人在园子内停留的时候,偶尔有侍从丫鬟匆匆走过,对这对不大熟悉的人有些好奇,不过铜雀的辨识度比温凉多多了,有她在,倒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惜安静的氛围持续没多久,很快便被园子门口的笑声打破,温凉没有太大的反应,铜雀却是不大开心。好不容易能让格格歇息会出来走动走动,偏生这么快又被人破坏了。
来者在步入园子后,很快便意识到有人在,声音渐小。然在有人发现了前者是谁后,这议论的声音又大了起来。戴铎混在人群里面,很快意识到那个倚靠在亭子石柱上赏景的不是别个,正是他念念不忘的温姑娘。
戴铎投奔四贝勒已有数月,在贝勒府上的生活还算如意,也自战战兢兢地帮助胤禛,近些时日来提出来不少有益的建议,频频得到胤禛的赞许。这让他在幕僚中也得到了不少另眼相看,而他也和沈竹等人结交成为好友。
只是这些事情中,唯有温凉这件事情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戴铎曾打听过温凉的情况,然幕僚中对温凉的看法毁誉参半。不少人认为和温凉共事有碍观瞻,对贝勒爷的声名也不好。
另外一小部分人则对温凉的才思敏捷大度赞赏,认为这不是坏事。只是温凉毕竟是女子,她不出现,戴铎也不可能主动找上门去,直至今日才又一次在私下的场合见到温凉。
沈竹却是不大在意周围人停下来的动作,反倒是径直往温凉那里走去,戴铎见状,也跟在沈竹的后面上前,其余的人却是在另外一处,面上虽然不显,却颇有楚河汉界的意味。
“温姑娘,多日……你身体不适?”沈竹本想着打个招呼,却没想到近前来才发现温凉透着病态的苍白,虽然有点红润,却丝毫掩盖不了点点青色。温凉的皮肤很白,是那种久不见天日的白,有任何变化都能一眼看得出来。
温凉咳嗽了两声,嘶哑地说道,“无碍,沈兄。只是一点小问题,吹吹风就好了。”因着伤寒所带来的暗哑,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不过因为病情在身,倒是没有引起沈竹和戴铎的怀疑。
沈竹皱眉,看着温凉露在外面的指尖,以前还能看到的粉色早已褪去,变成冰凉的白色,“你的脸色有点发青,还是早些回去吧。若是想外出走走,等身体歇息好了再出来也不迟。”铜雀也注意到了温凉的不对劲,大抵是伤寒终究伤及了身子,这么点风便有些受不住了。
温凉淡声拒绝了他们的好意,“道理都懂,只是到时候便不是现在的心情了。沈兄的友人都在等着你,你早些过去吧。温凉过会便回去。”
男女有别,沈竹不好再劝,身后的催促也不是虚假,只能拱手一别。转身的时候碰上戴铎,见他温和有礼,温声说道,“此前知道是温姑娘的手令才让戴某有机会入府,我正想寻个机会向温姑娘致谢。”
沈竹了然,让开路子让戴铎前去,他则施然然地回到了友人中去。有人问道,“那温姑娘又怎么了,看起来和往日可不大一样。”沈竹自然知道为何,温姑娘身材高挑,相貌柔美,却从来不显笑意,不曾主动同他人打交道。那无形中的淡漠便于别个拉开了差距,自然让这些同僚不满。
只是今日温凉身子不适,倚靠着石柱赏景的模样有种异样的脆弱美感,反倒令他们有点不大自在,就连沈竹刚才也隐隐约约有那样的感觉。
“好了,别背后道人长短,说回刚才的话题吧,我记得你不是不喜欢……”沈竹不动神色地转移了话题,不想在背后议论温凉。
这厢扯开了话题,那边静立的两人有点小尴尬。
铜雀察觉到戴铎有话要说,早已机智地避到亭下,这个距离既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也能好生看顾温凉。
“戴某对温姑娘神交已久,听闻乃是因为姑娘才让戴某有机会入府,一直找不到机会当面想姑娘致谢,今日终于有机会了。”戴铎深深鞠躬,端的是诚意满满。
温凉额角突突地疼,风突然有些大了。
原来的温凉避开这些同僚是源于纯粹的不喜,现在的他不出门则是不想面对外头铺天盖地的“格格”和“姑娘”。没想到今日难得想出门,倒是全被叫满了。
“我只是担心有学之人被拒之门外,你既然被贝勒爷收下,自然有你本身的才华。贝勒爷才是你的恩人,与我无关。”温凉说完后,半挡着嘴咳嗽了几声,喉咙越发难受。
铜雀见温凉的脸色咳得微红,顿时有些着急,“格格,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风势渐渐大了,对您身子不好。”情急之下铜雀三两步上前搀扶着温凉,更带着丝丝紧张。温凉在铜雀刚说话便知道不对,眉眼一扫立于身前的戴铎,只见他目光些许呆滞,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格格,除了称呼皇家的女儿外,也可用来称呼府里最底层的侍妾,只是少有人用上后面的用法。但少见,不代表不知道。
显然戴铎便是其中之一。
温凉从身边伺候的人以及胤禛那边的人都这么称呼他后,自然就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就连同僚那边也常有人因为这个原因而怀疑温凉的能力。只是一次又一次被温凉的表现给镇压下去。
但是少有人就这么直接把质疑的神色摆在脸上,更带着异样的感觉。
温凉又咳嗽了两声,缓过劲来后才对上戴铎诧异的视线,“我不是贝勒爷的侍妾,收起你的同情怜悯!”
语气平淡,却让戴铎神情一敛,认真地说道,“那是为何?”
第十四章
温凉清楚地记得他的任务要求,在不违反人设的前提下辅佐胤禛。
后面那半部分因为如今胤禛自身都接触不到高层次的东西而无法下手,但是前半部分温凉却是一直坚持下来。其中包括他的种种怪癖,吃饭喜欢吃个半饱,喜欢女装,喜欢戴着头钗,喜欢被人称呼格格……这等奇怪的爱好他都尽力了。
原身……罢了,温凉凝眉,既然他已成为他,便不能再如此称呼了。
他的幼年的确是个悲剧,削藩后,身为平南王尚可喜儿子的尚之隆一直被监视,虽不至于冷淡了妻子,却也从不关心。和硕格格生下孩子后,从小便伪装成女孩养,直到临死前,也便是他十二岁时才告知他的真实身份。
温凉如今便是一闭眼,都能回想起那个温婉女子时而疯癫怒骂,时而温柔细语,她多么在乎格格的身份,又是如何给他灌输各种想法……直到他后来逃离那个家流落在外,都无法剥离她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