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报应来得快_分卷阅读_149
只有梅林知道,我根本不想要这个继承人的身份。我被迫站在这样尴尬的位置,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没有人来问问我是否情愿,没有人同情我无辜受牵连,在他们眼中,我要么太走运,要么太卑鄙。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开香槟庆祝,并且像看到肉骨头的狗一样流着口水迫不及待地冲向扔出骨头的人。可他们不知道,为了我自己的将来,我有多少计划。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从各个方面,只要一毕业我就可以获得自由,而现在,那一切离我越来越远。我的生活被搅乱了,以一种无法抗拒的方式,这让我烦躁而情绪低落。
尽管我拒绝改变我的生活,可那些试探还是紧迫地逼近了。曾经属于我的那个非继承人的圈子里有那么几个熟人,他们都不同程度地表示对我的关心和恭喜,并且暗示我如果能够支持他们的话,那么我的继承人位置会更稳定。那些继承人们则含蓄地表示对我加入他们的圈子的欢迎,但同时连眼底的轻视和漫不经心都不屑掩饰。那些来看热闹的陌生人只是站在不远处,似乎想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些八卦来,而当我看向他们的时候又快速地躲开了。
来自斯莱特林的这些人还算好打发,只要不失礼,他们至少不会纠缠。那些看热闹的也不会给我带来真正的麻烦,只要学会无视他们就没甚好担心。可葛莱芬多就没那么好相处了,波特开始背着小天狼星来找我的麻烦,继斯内普学长后,我成了他的第二目标。
他警告我最好收起我肮脏的小心思,少给小天狼星找麻烦,并声称第一眼看到我就觉得我不像个好人。然后是恶作剧,藏起我的书包,在我写好的作业上涂满臭汁,在我经过的走廊顶上安装水球,每次见面都恶语相性并且动手动脚地推推搡搡。我没有斯内普学长那么好的口才,但我也是个斯莱特林,所以几次之后,我开始反击。而由于我的回应,这种挑衅开始升级,他使用魔杖。而我虽然不能次次获胜,但五次里也有那么两次让他吃个小亏,而另外三次里,至少还有两次我引着他在教授们面前失礼,并且害他被扣分。于是他更加确定我是他的敌人。
在度过了最初的艰难的两个月后,我终于盼到了圣诞假期。我决意要和父母好好谈谈,因为我是真的不想要成为继承人。可是谈话却不太顺利,母亲甚至责问我是不是和小天狼星学坏了,学着忤逆父母,不安于家族的安排。然后,不管我愿意还是不愿意,我都要着装整齐跟着父亲去各个贵族酒会,履行继承人的义务。
我端着酒杯站在宴会厅的角落发呆,不明白为什么回家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巫师,从来不是什么圣人,当然不会对父母重视小天狼星而忽视我觉得欣喜。我之所以毫无怨言,因为我有自己的梦想和人生规划,而我在被忽视的同时拥有自由。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我和小天狼星对调了位置,但却没有获得更多的关注——父母把精力放在稳定局势上,继承人的交替让布莱克家族的影响力也有了些动摇,所以,我继续被忽视却还要承担起原本不属于我的责任。我不知道该怨恨谁,小天狼星、父亲、母亲还是我自己?但我却百分之一万地确定,我讨厌黑魔王。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么会陷入这样的窘境。
事实再次证明,一个小人物的怨恨一点都不重要。布莱克家族为了明确自己的立场,由族长带着新的继承人——我,参加了黑魔王的圣诞酒会,在伏地魔庄园,我第二次见到了那位自称是斯莱特林后裔的魔王殿下。父亲把我介绍给他的时候,他表现得很是欣喜,拉着我询问了一些问题,然后留我在伏地魔庄园小住。父亲欣然同意,而贝拉嫉妒得脸都扭曲了。我没机会发表意见,就好像是抵押品一样,留在了伏地魔庄园。
我知道在中世纪,各个王国之间经常有结盟,当然也经常被他们的盟友背叛。当结盟需要被确保,国王们会互相交换自己的儿子或是女儿作为一种抵押。被送去做人质的儿子和女儿当然不会是重要的那个,到最后撕毁盟约的时候,他们经常会被拿来祭旗。我从来不知道,今天的魔法界还存在这样的规则,因为我还没有成年无法接受黑魔标记,所以魔王殿下直接把我扣留下来。
父亲离开的时候,我盯着他的背影很久,直到他的马车消失在夜空里。跟着家养小精灵到了属于我的那间客房,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面。眼泪如同决堤一样,心里空荡荡的。其实父母是在保护小天狼星吧?把他逐出家族,以免他被要求作为人质抵押给黑魔王。毕竟,他是被悉心培养和爱护了十几年的继承人,而我,不过是个次子。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梅林会这样安排我的人生。我从不曾作恶,也没有过心存歹念。我是最安分守己的人,只想过默默无闻的人生。可这个梦想现在听起来像是个笑话。
我觉得孤独而寒冷,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不公而残忍,人们那么的冷漠,把人心和情感放在天平上称。而我,是被放弃的那个。
8、
黑魔王没有对我苛刻,事实上,在伏地魔庄园的两天里,我只在下午茶的时候见过他一面,剩下的时间我被要求呆在我自己的房间里。我是临时决意留下的,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带来,连本消遣的书都没有。我只能在白天看着窗外发呆,晚上早早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度过浑浑噩噩的两天后,我被获准回家,并很快登上了回去霍格沃兹的列车。
回到学校后,我在伏地魔庄园度过两天的消息似乎已经被传播开了,不仅仅在斯莱特林的范围内,似乎其他人也都知悉了。邓布利多校长第一次注意到我,以一种防备和洞悉的眼神看着我,让我觉得像是要被那道目光刺穿了。那些斯莱特林们也相对地改变了他们的态度,有些没什么见识的开始奉承和拉拢我这个有幸得到黑魔王青眼的人,似乎一夜之间我就变成了他们的知交。而那些有见识的人则同情而怜悯地看着我,他们仿佛已经看到我这个被当做人质的可怜虫被家族牺牲,然后被黑魔王撕碎喂他那条大蛇。
葛莱芬多里的激进派们,除了波特,其他人也开始找到了我这个靶子,于是,我的日子越发地艰难起来。波特向其他人炫耀,因为他更早地发现了我邪恶的本质,足见他的明智。而小天狼星再次找上我,问我是不是真的决议跟着黑魔王,成为他的走狗。我不想见小天狼星,他和贝拉对我所面对的困境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剩下的一半来自黑魔王和邓布利多,当然我自己的父母也没有给与我保护。所以,我只是转身走开,留下他在原地恶毒地咒骂。
面对这所有的一切,我只能沉默。除了沉默,我还能做什么呢?没有亲人的支持,没有朋友的帮扶,没有援手,没有关怀,面对那种种算计和敌意,我只能退守,至少他们还不能真的把我撕碎。无论是黑魔王还是邓布利多在我心中都是魔鬼,我不属于任何一方,也无法属于任何一方。我在日记里写:“I am on nobody’s side, because nobody’s on my side.”我不属于任何一方,因为没有任何一方关系我的生死,他们在意他们自己的利益,而我是添称的肉。
生活至此,似乎完成了它的转折,我想它也不能再变得更糟糕了,因为我已经身在地狱。我完全不说话,如果教授不提问我,我就一整天一个字都不说。自从邓布利多开始关注我,我就再也没办法在和葛莱芬多的争执中获得胜利,所以我总会带着点轻伤。那些伤不严重,不会让我无法上课,甚至大多数情况我连医疗翼都不需要去。但淤青和擦伤却总是不愿意从我身上消退,旧的还没好新的又在我身上留下痕迹。没有哪个斯莱特林站出来为我鸣不平,因为魔王殿下只在乎布莱克家族是否支持他,而我这个抵押品只要不死,小小的轻伤是不用在意的。
人们都说我孤僻,性格怪异,甚至原来那个圈子里的几个熟人都在背后议论我变成继承人后翘了尾巴,不把老朋友当回事了。我默然地看着这些人,贪婪的,愤怒的,算计的,怜悯的,冷漠的,防备的,怨恨的,仇视的,厌恶的,然后一点点地变得麻木。我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在明亮的岁月里提早地风化,失去了所有的色彩,越来越死寂。
我常常想,如果有人能爱我,至少肯拉我一把,那该多好。这个时候,来自茜茜堂姐的若有似无的关心就显得格外地珍贵。她不能公开地表示对我的同情和关切,以为表面上,被黑魔王关注是件荣耀的事情,但她不时的给与我的微小的关怀让我觉得生活似乎还有点光亮,让我能够不完全地绝望。
在如同沼泽一样的生活里,我默默地挣扎了6年,生活艰难却平静,连一个水纹都没有产生。每个假期我只被允许在家里住一个星期——开学前的一个星期,其他的时候,我像是透明人一样呆在伏地魔庄园。黑魔王很少见我,但却也不是完全不理不睬。每年总有一两次他会故作亲切地和我喝个下午茶,告诉我只要乖乖地听话就不会有危险。而父母则完全没有什么变化,他们甚至没有发现我变得沉默,或是发现了却并不在意。只有克利切小声地唠叨,说我的食量变小了,说我应该出去户外走走,不能总呆在房间里。
终于,在我不堪重负的时候迎来了毕业。小天狼星已经在一年前毕业了,而这一年作为一个7年纪,那些来自葛莱芬多的挑衅变得稀少了。这一年我甚至可以说过得很轻松,也很安心。当我提着行李最后一次回望霍格沃兹的时候,忽然有种落泪的冲动。我曾经那么爱她,甚至想要在毕业以后申请一个职位,留在这里教书,可紧接着命运将我带去了别的方向。我现在已经无法再爱这个地方,在糟糕的6年学生生涯后,我无法坦然地面对这个充满艰辛回忆的地方。可我却并不期待离开后的生活,因为,无论多艰辛,她都给我提供了保护,至少就我所知,外面的世界危险得多。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正确的。当我再次到达伏地魔庄园,迎接我的是一个食死徒聚会。这次聚会将有三个人接受黑魔标记,成为食死徒,而其中一个是我。黑魔王坐在他的王座上,心情似乎不错。与会的食死徒都是些还算有影响力的,这种聚会算是中层会议,所以,我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我看到了卢修斯,他已经在去年变成了我的堂姐夫。让我惊讶的是,斯内普学长居然也在其中。倡导纯血至上的黑魔王居然会接受混血的斯内普学长,这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黑魔王是个满口胡言乱语道貌岸然的骗子。看看,因为斯内普学长在魔药学上的杰出表现,黑魔王居然变成了睁眼瞎子,忽视了他身上那一半的麻瓜血统,让他成为了食死徒里的中坚力量。
我没有太多时间腹诽黑魔王的虚伪,因为很快黑魔王就将我们三个新人介绍给未来的同僚,并且开始给我们套上嚼子烙上牲口印子。我学着其他两个人,结开袖扣,露出我左手的小臂,然后单膝跪下,亲吻那片袍脚,把我的手递给魔王殿下。黑魔王的魔杖压在我的手臂上,然后我迎来了一阵剧痛,灵魂像是在燃烧,有什么东西正在强势地闯入我的灵魂,并且紧紧地附着在上面。我本身的排斥让这个过程更加艰难,而我的抗拒并没有让结果有任何改变,当剧痛褪去,我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个丑陋的漆黑的标志。
再接下来的日子,让我明白了人类的残忍是没有上限的。我跟着资深的食死徒出任务,通常是杀害某个家庭,或者是讯问一些对黑魔王有用的消息,甚至还有一次和狼人合作的屠杀麻瓜村庄的行动。死去的人无法瞑目,他们失去焦距却睁得大大的眼睛让我无数次从梦中惊醒;还有在酷刑咒下翻滚惨叫的受害者,让我开始长期的耳鸣。如果说用魔法造成的死亡和伤害让我在良心上受到谴责,那么狼人们撕裂血肉造成的修罗场则让我吐空了自己的胃,并且有一个月的时间无法接受任何肉食。
在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会疯掉的时候,接到了黑魔王给我的一个秘密任务。他需要一个家养小精灵,去为他做一件特殊的事情,并且,这件事情非常隐秘,也非常重要。鉴于我现在仍留住在伏地魔庄园,他有理由相信我比其他人更能保守秘密。于是,我只能招来了克利切。我有一个预感,他没打算把克利切还给我。虽然我无法猜测更多,但我命令克利切在完成黑魔王交给他的任务后,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悄悄离开,并且立即回家,然后就呆在家里,不能去任何地方。
三天之后,我找了个借口回到布莱克老宅,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克利切,并且得到了一个惊天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