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撩人[快穿]_分卷阅读_74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对后位没有觊觎, 现在皇帝陡然隔空甩了她一巴掌, 她们就不由的猜测,难道是陛下对皇后心有不满?
皇后接到消息后真的要一病不起了,终于昏厥了过去, 清醒了过来,就垂泪道,“这哪里是女儿,简直是讨债的!”
尤其是这还不是她的女儿!!!
皇后心里那个难受劲儿啊, 似乎内脏被什么东西使劲抓着一样, 让她难受的恨不得再昏厥过去,还有种冲动去外面大喊大叫,把她的身份说出来,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对皇帝又畏又惧, 从不主动亲近他,但是对他还是颇为了解的, 他对女人天生的不在意,这些女人里面包括他的女儿和她,若是没有人在他面前说什么, 他是肯定不会管的,就是下了圣旨估计也没想过对她产生什么影响。
所以这肯定是泾阳!
这是对她真的产生了不满了?
皇后气急攻心之下真的开始一病不起了,作为皇后的女儿,余酒无论如何都应该去侍疾,可太子殿下不准许,“是宫里没人了么?”
他只是反问了这一句,凤仪宫的人就哆哆嗦嗦的回去了。然后他大模大样的带着余酒出宫去了。听到消息后,病中的皇后指甲都被自己掐断了。
两人都换上了便服,余酒还带着帷帽,身后带着仆从,可是两人的气质非常,身后跟着的人也是气派的很,一看就是非寻常人家出来的,一般人看到他们过来就绕开了,太子对这完全的习以为常,对这里也极为熟悉,带着她在坊市之中转悠,中途余酒买下了许多西域或者海外来的小玩意,身后仆从的怀里被塞的满满的。
她走的慢,每隔几家店就要进去,太子脸上全是不耐烦,几次想要爆发,却不知道为何又生生忍耐了下来。
余酒道,“阿弟,我可是从来没有来过这,看着稀奇,今日好不容易来了,我想好好的看看。”她轻声细语的道,“再者,母亲病了,心中一定极为烦闷,我带着这些东西去看她,她的心情一定会好的。”
真的是会好?而不是被气的更厉害?
太子冷笑。不过他本来的不耐烦去了点,看着她的眼睛也似乎并没有那么冰了,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熟悉,他们现在在的是一家香料店,各种成品和原料,让店铺芳香扑鼻,现在掌柜的正是和余酒介绍一款刚刚从西域而来的香。
“姑娘,这是西域一种奇树,这香料就是它的枝桠,这种奇树只在一种地方生长,百年只能长一寸,而成香料的只有五百年以上的,姑娘看的这是千年以上的,这一寸比黄金还要值钱,并不是小老儿吹嘘,姑娘可以去打听打听……”
“公、公子!”
一人看着太子目瞪口呆,似乎不敢相信在这里看到他,她这打扮一看就是高门当中的丫鬟,在她身后也是一男一女,和他们打扮相仿佛,看到她们,那一男一女一愣,跟着叫了声,“公子。”
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带着帷帽的余酒,店内昏暗,他们一时间没看清余酒,心中还疑惑,这到底是何人?太子居然带着这么一个妙龄女子在坊市之中买东西?
他们全是心思灵动之人,见他们跟着仆从,怀中抱着东西,俱都是精巧的玩意,闺阁女子最为喜欢,而太子虽然极力压制了,可那满脸的不耐还是看的出来,按照他们的理解,若是他出现这种神色,早就掀桌子走人了,现在居然还站在那等着女子,他们顿时心思浮动,说起来,太子殿下今年也十三岁了吧?
那女子明艳动人,男子风流俊逸,眉目之间有几分相似,任谁也想不到他们不是亲兄妹。
余酒款款的过来,“表哥,表姐。”
她站在那就身姿曼妙,走起来更是娉婷袅袅,广袖几乎垂到地上,还有那冉冉升起的烟,不看外表单单是看这仪容,正是时下最为推崇的飘逸风流,他们还想这是哪家的小姐,谁知道却听她对他们口称表姐表哥。
潘家旁支很多,叫他们的表姐表哥的也非常多,可现在站在太子身边,还对他们称呼表哥表姐的,她们只想到一人。
“表……表妹?”
两人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是他们姑姑的女儿,当今陛下的女儿,泾阳公主。
潘悦还记得小时候经常被皇后姑姑叫进宫,皇后姑姑很喜欢她,经常赏赐她一些东西,她时常和泾阳公主一起玩闹,可不知道为什么,从泾阳公主有了封号后,皇后娘娘就不太喜欢她们一起了。潘悦从此进宫的次数也少了,之后再进宫也没有怎么见过余酒,因为皇后娘娘说她体弱,需要静养。
潘勤更不用说,他也就在余酒几岁的时候见过她,之后听母亲说过几句,泾阳公主似乎体弱,需要长期静养,他还为了这个表妹可惜过,从来想过她现在居然如此出色。
太子看他们居然盯着余酒看的目不转睛,顿生不悦,“阿姐?”
听到这声,两人顿时回过神来了,只是听一声阿姐,只觉得异常惊悚,什么时候泾阳公主和太子殿下的关系这么亲密了?
余酒道,“把东西包起来。”这是给掌柜说的,又对潘悦两人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不如去酒肆坐坐?”
她是公主之尊,还有太子在旁,又是亲戚,他们还想弄明白为什么太子会和她一起,自然没有什么好反对的。
留下仆从付钱,她和太子去之前路过的酒肆,等到了酒肆之中摘下帷帽,对着两人微微一笑,犹如清风拂面,让人心生愉悦,潘勤由衷的道,“没想到可以在这遇到表妹,之前听姑姑说,表妹身体娇弱,必须在家休养,这是身体大好了?这就真的太好了。”
他只觉得余酒面善,对她的态度也异常的温和。潘悦道,“是啊,若是知道表妹身体好转,那真的是一件好事,我定要让母亲带着我去拜见的。”
就算是亲戚,余酒现在是当朝唯一的公主,他们哪里敢轻慢,句句捧着她说话,至于太子,地位是比泾阳公主高,可是他喜怒莫辨,他们不敢贸然说话。
可今天太子殿下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全程都没有发脾气,潘勤都要怀疑之前听过看到的全是假的了,而总不能全京城人都是瞎子吧?唯一有区别是……泾阳公主。
潘勤心道,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跟父亲说一说。
潘悦却觉得泾阳公主未免太高傲了。她是潘家长房唯一的嫡女,从小被众星捧月的长大,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从来都是被其他人捧着说话,现在她却不得不捧着泾阳公主说话,一句两句的也就算了,可泾阳公主虽然称呼她为表姐,可态度并不亲昵,她说四五句,她才回一句。
若是真的把她当亲戚,怎么会这样?
等到泾阳公主站起来说要回去,她在心里松了口气,“改日我再让母亲带我去拜见姑姑。”
太子殿下今天真的格外沉默,沉默的都让人觉得不安了,他一向是发火时让人惧怕,不发火的时候也让人害怕,今天他安静的就不正常,直到快进宫的时候,太子殿下才挥挥手让他们全都退后,整个人挨近余酒,黑的发蓝的眼珠如同不是活物一样,再加上他精致的眉目,如同西域的那种诡异的娃娃,他轻声道,“阿姐,你是我阿姐。”
余酒道,“这难道不是事实么?”
他冰凉的手忽然抓住她的,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凉的。”
凉的。
他道,“我现在开始喜欢你了。”
余酒柔声道,“那你要好好喜欢。”
太子殿下低低哼笑一声,忽然放开她的手,冰冷的道,“我的滑翔翼记得。”头也不回的进了宫门。
连翘青禾被罚做粗使去了,可这这两个顶替的,余酒依旧叫她们连翘青禾,至于原先的改名叫什么她不管,连翘两人对她是忠心不二,见太子殿下走了,“公主,我们回去?”
她说的是福安宫。
余酒道,“母后病了,我这个做女儿的怎么能不去看看呢?去凤仪宫。”
她穿着这身衣服还有带着买来的东西去凤仪宫了,皇后自从听说了她和太子出宫游玩就陷入了一种暴怒状态,听闻余酒终于回来,那口气让她变的都阴阳怪气的,“让她进来。”
皇后这短短一段时间内闪过无数念头,在余酒到了之后,两行热泪就滚了下来,对着余酒道,“玖儿,你是不是对母后不满?”
“你之前一直乖巧听话,母后以你为傲,母后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的,怎么会变得如此?我禁足你,不过是让你想清楚到底什么是为了你好,可你却去求你父皇,让他驳斥了母后的旨意,你知道母后有多伤心么?”
“这颜面母后可以不在乎,但是母后不能不要咱们这十多年的母女情分,让小人得意,玖儿,你告诉母后,你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
第120章 120
皇后这话中至少有七分伤心是真的, 她到底养了余酒十四年, 就算是个小猫小狗的也有感情了, 谁知道余酒几乎是反手捅了她几刀,她有被背叛的愤怒还有对一种对未知的惶恐。
余酒这流露出来的冷血和手段都让她这个皇后心惊肉跳,如果有一丝办法,皇后都不会把她推开, 毕竟她们才应该是利益共同体, 认识到之前的态度对她不管用了,她立刻改变了方式,她哭的伤心欲绝, 若是之前的原主,必定会不忍心,在她心中,皇后是唯一对她好的人。
“母后, 你这是何意?”她轻轻的拍着皇后的背, “之前母后让儿臣在福安宫闭门思过,儿臣可有半句不是?之后太子让儿臣出去,儿臣也回绝了, 儿臣是哪里做的不对才让母后觉得儿臣不孝?”
“至于今日, 母后生病,儿臣如太子所说, 并不会任何雌黄之术,也并不会照料,还不如另寻方法让母后开心, 没想到这反倒是让母后多想了。”
她让人把今日买的东西带上来,“这些都是今日儿臣在坊市上买的,虽然不太值钱,可也能瞧一个新鲜,母后可喜欢?”
“说起来今日我还在坊市上看到了表姐表哥。”
皇后被她这轻描淡写的一番话险些气的再次暴怒出声,她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她真的就这么推卸的一干二净?太子她是不太了解,可也知道,如果不是余酒说了什么,太子能在陛下跟前说什么?
还有今日,你就是不会伺候的人,难道过来看一眼还不行了?
皇后此时真的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余酒当真没有半点愧疚,这是对母亲的态度么?这么一想,在她背后的手都变的毛骨悚然了起来,她几乎要起身把它拍下去,可谁知道却听到了自己女儿的消息,想到太子当时在她身边,立刻道,“那今日可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太子对她女儿做了什么,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发疯,“你非要今日出去么?那可是里表姐!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给你舅舅交代?”
“母后?”余酒一脸诧异,“我只是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大反应?我难道还能对他们做什么不成?再说了,儿臣是大梁的公主,用得着对谁交代?君臣有别,就是母后和舅舅关系亲昵,也应该谨记这一点才是。”
“至于表姐,看着不错,说话挺讨我喜欢的,看母后这么关心表姐,不如我向父皇建议,让她来宫中陪我好了,这样母后也能常常见到。”她拍了下手,眼睛一亮,似乎才想到这个主意,丝毫没注意到皇后发白的脸。
先前她听余酒轻描淡写评价她的女儿,讨她喜欢,这已经足够她脑补出一切,顿时肝胆俱裂,替女儿心疼,再看余酒那强行压下的火气就忍不了了,凭什么!想想她就受不住,她的女儿本来应该是天之骄女,确因为她的一念之差,要被迫恭维人,她那么高傲,心里怎么受得了?她双目冒火,指责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听到她接下的话,这才真的要气死过去。
她忍痛交换女儿是为什么?她难道不想让女儿时时刻刻陪伴在身边?可是她更担心女儿的性命,这哪里是皇宫啊,是龙潭虎穴!如果女儿进来,她要每日对余酒行礼,有了一点差池,责骂的还是她,若是陛下发疯,她一定挡在余酒前面,稍微想想,她就酸痛的厉害,这是她的女儿啊!!
而她真的好恶毒!!
皇后要顾不得形象破口大骂了,却看她真的要起身去找陛下,立刻虚弱的道,“母后再喜欢你表姐也不如你啊,只要你陪在母后身边,母后比什么都高兴,这些都你买的么?母后很喜欢,你快和母后说说。”
她此刻真的生怕她去找陛下,凭借她对陛下的了解,他有九成会答应,她那里还顾得上之前的小心思,一心一意的转移余酒的注意力,强忍着恶心来夸奖余酒,她此刻在病中,强撑到现在就是为了余酒,可惜什么便宜都没占到,还要顺着她,她没过一炷香就开始困乏,可余酒和没看到一样,继续坐在那,皇后只好强撑着陪她说话,夸奖她的话一串串的往外冒。
等到余酒终于松口要走了,皇后生出了一种逃出生天之感,她也是家里娇养长大的,进了后宫虽胆战心惊的,可到底没受什么委屈,可今日,她真的尝到了百般滋味,觉得自己大半条命都没了。
等宫女下去,皇后一个人躺在床上,越想越憋屈,胸口都涨疼的厉害。她不能怨自己,只能怨余酒,就是她不是她亲生母亲,好歹是她的养母,她养了她十四年,是条狗都能养熟了,可她现在竟朝着她的心口捅刀子,她一个皇后居然要哄着她。
皇后憋屈的睡着了,心里有气,没睡多久就醒了,紧接着就接到了她弟媳妇的牌子,等看到她带着潘悦进来,比昨天病的更重的皇后险些活活背过气去。
她昨日那些哄余酒的话全都白说了?!
她这下意识的觉得是余酒让她们来的,这是她想左了,她是皇后,生病了,潘家人无论如何都应该来看看,最合适的人当然是潘夫人,而且,潘家有心知道泾阳公主和太子的关系。
来到后却见皇后面色青白,嘴唇泛白,吓了一跳,她居然病的这么严重?下一刻她陡然一个激灵,因为皇后看她的眼神……非常冰冷,虽然只是一瞬,可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一点阴影,面上不露分毫,“娘娘怎么病的这么严重?”
不提还好,提到就火气上来,还不是你那个好女儿弄的!‘
她抓紧被子,“一时不慎,染了风寒。”
他们刚刚来,余酒后脚就到了,后面簇拥着一群人,威风至极,潘夫人两人只好又起来,余酒道,“免礼。”
余酒看到皇后,“母后,你怎么看起来比昨日病的还要严重?”
皇后心里腻歪,她越是气人,她越亲近自己的女儿,她偏偏还要过来,“你怎么这么一大早过来了?”
余酒道,“母后说什么呢,您病了,您大安之前我还能不看您?只是没想到今日舅母也来了在,表姐,我看母后似乎有话对母后说,不如我们出去吧?”
“之前皇弟一直让我帮他做一件东西,昨天才得闲,表姐一块去看看?”
皇后本来因为她的到来而不悦,她来了之后每一句话都是在戳她的心窝子,简直没有一点如意的,此刻再听余酒居然要把她往太子跟前带,眼前一黑,她病重,此刻真的是眼前一黑,足足眩晕了好久才看清眼前的东西,“你既然和太子有约,你还是先去吧,免得太子等的着急,母后知道你的孝心,可这里前前后后的都有人,你去吧。”
“至于阿悦,我还几句话说。”
潘夫人之前也不由的微微色变,此刻听皇后这么说,这才定下心神,心中埋怨皇后,她到底是如何教导泾阳公主的!分寸都不晓得么?
看皇后似乎是强弩之末,余酒终于放过了她,反正来日方长,趁机道,“既然这样,那儿臣暂时告退了。”
等她离去,皇后好不容易喘一口气,潘夫人就道,“娘娘,公主和太子何时变的如此亲密?我在家中怎么未听说?就是夫君昨日听阿悦说了都惊讶了。”
皇后刚喘出去的那口气就又被顶了回来,她这是还埋怨自己?她自己生的女儿,她怎么会知道!
潘悦察言观色,看皇后神色冰冷,似乎因为这追问而不悦,留她娘有些尴尬,对这个皇后姑姑也生出了些不满了,家族和她本来就是互惠互利,没有潘家,她皇后之位能坐的这么稳么?这种大事,难道不应该提前和家族通气?
他们昨天乍然得知,心中惊骇,她娘不过是询问了一句,她就摆出了皇后架子,她此刻心道,果然是又其女必有其母!
她这心思在皇后面前还是浅了点,尤其是皇后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她的神情,察觉到她的不满后,她的指甲直接划破了手心,如五雷轰顶,就是余酒之前那么戳她的心窝子也不如潘悦这点不满让她绝望震惊!
她当初是为了谁,是自己的女儿!现在她亲手养大的那个,非但和她不亲,还和仇人一样时不时的膈应她,而她的亲生女儿,却因为别人对她心生不满,这是何等的荒谬!
这似乎就是在说,她从头到尾都是笑话一样!
病中的皇后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再度昏厥,病情再度加重,之后断断续续的养了半个多月才恢复了一点精力。
而在她病中,余酒这位之前默默无闻的公主忽然声名鹊起,一直对这个女儿不太在意的皇帝破天荒的夸奖了她,“甚肖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