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寄养在前男友家的日子_分卷阅读_11
“宋先生,请问我贪心你什么了?”
……
周鹭被空调冷风吹得一个瑟缩,脖子边细小的绒毛险些被她吃进嘴里,她猛地惊醒过来。
有人在她耳边扣扣碗,一股隐隐约约的肉香味顺着周鹭的鼻子钻进她泛着酸水的胃。
周鹭被这香味馋醒,她从梦中的“周鹭”状态里回过神,脑子缓慢地恢复清醒,她逐渐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一条柯基。
“胖团,起来吃肉了。”
向她喂食的是秘书小张,原本待在办公桌前的宋月笙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见踪影也好,周鹭慢慢地舔舐瓷碗边缘。在想起某些往事后,她倏然不太想见到宋月笙,哪怕宋月笙永远不可能猜到他养了几天的狗的灵魂里其实装的是她周鹭。
所以有时候不得不说命运这东西太诡异,明明可能再无交集的两个人,却莫名其妙地被老天爷以这种奇葩方式联系在一起。
是嫌她还不够倒霉吗?周鹭叹气。
吃完午饭,小狗崽叼着网球,在办公室里自娱自乐地又跑又跳,活动之余,她想起了今早宋月笙与王主任打电话时随手记录的那张纸。
周鹭用两只后爪撑着地,前爪巴在深色书柜上努力拉长脖子看。她对自己的小短腿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光凭一腿之力,无法成功拿到纸张,所以晃着小狗头四处张望有没有什么能够借助的物体。
可惜的是,办公室里的东西不是太高就是太矮,都无法进行废物利用。
伸着脖子太久,感觉好像有点累,于是周鹭把上午宋月笙给她的布丁咬开吃了。
这一下午,周鹭过得享受又悠闲。
直到四点,宋月笙返回办公室,她的宁静时光才被打破。
彼时小狗崽已经把宋月笙办公座椅上的四个板凳腿每个都咬得触目惊心,昂贵的地毯上全是细碎的油漆墨。
同时,地毯上还明显残留着布丁被咬开时不慎留出来的果汁印子,以及狗崽中午吃肉时从嘴里漏出的肉渣。
看着办公室里的狼藉景象,宋月笙轻打了狗崽的屁股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它不痛不痒,它有恃无恐地连打了几个哈欠,眼上的睫毛粘着的白色眼屎,证明它或许正处于还没睡醒的浑噩中。
宋月笙见它这死性不改的样子,无奈对旁边人道:“让你看笑话了。”
“一家人还和我说这些,未免太见外了。”陈知行的音调平淡有礼,从中听不出太大起伏。
周鹭听到另一道声音,这才不慌不忙抬起头,见到来人是宋菁的丈夫后,她警觉地趴在茶几边上一动不动。
平心而论,陈知行人长得不错,秀气白嫩,戴着一副眼镜,胡子也剃得很干净,放在学校里就是一副标准的好学生模样。
他的衣服虽然不是什么显赫牌子,但是一尘不染,连个衬衣的褶皱都没有。
看不出宋菁会喜欢这种白面书生的类型啊,周鹭觑着小狗眼看他,不过转念一想,周鹭又觉得很正常,书生很多都是软脚虾,大概更方便满足她的大女子主义。
宋月笙沏了杯茶给陈知行,他笑着开口道:“下午和dc那边进行地很顺利,x市的商业城计划也不能放下,那边一直是你在联络,这两天得辛苦你跑一趟了。 ”
陈知行动动鼻梁上的眼镜,笑得很温文:“应该的。”
“我只是没有想好怎么和菁姐说,”陈知行无力道,“你也明白她的性子,要是不提前知会她,我恐怕她要和我生气。”
“她做久了女强人,性格难免要比一般女人强势一点。”宋月笙以“任重而道远”的态度拍了拍她的肩膀,“女人其实很好哄,何况是哄自家老婆。”
“首先,你要把这个称呼改过来,哪有叫老婆‘菁姐’的,我听着都牙疼。”宋月笙替他出谋划策。
陈知行叹了口气,他揉揉眉心道:“没办法,我叫顺口了。”
见此,宋月笙又传授了不少哄女秘籍给他。
层出不穷的手段惹得团在地上的周鹭都目瞪口呆,何况是陈知行那样一个书呆子。
看来浪子就是浪子,对付什么女人都有一套,周鹭不禁边摇头边佩服地五体投地。
与陈知行唠完家常,宋月笙便拎着狗崽子以身作则地玩起了早退。
这个时间刚好避开晚高峰,回到家的时候不过五点。
宋月笙拿起地上的番茄洗了洗、后又切片,为了惩罚下午在办公室捣乱的胖团,他没收了它所有用来消遣的小玩具。
导致趴在客厅里的周鹭郁郁寡欢,不断地用爪子刨着瓷砖地面。
“铃”——“铃”,一阵阵不断的门铃声响起,周鹭不堪噪音的重负,“嗷呜”地对着厨房的方向叫个不停。
快点来开门啊蠢货!
宋月笙洗干净手才从厨房出来,他格开挡在门前的小狗崽,将木质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居然是本该正在逍遥的邓黎。
“还真是你?”宋月笙挑眉,“今早你给我发消息说上了飞机,我还以为是耍我。”
毕竟现在离邓黎将胖团寄养在他家的时间才过去四天,与原本说好的半月之约相差甚远。
“老子可没工夫耍你,我自己都被人耍了。”邓黎神色抑郁,见到宋月笙就像见到亲人一样,他上前狠狠抱住了他,以一种忿忿不平的语气暴躁开口,“老子特么和你当年一样,被人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没错就是他,邓黎!昨天的正确答案是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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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诶?原本正在淡定吃瓜的狗崽忽然从原地跳起,她肥硕的小屁股不可控制地前后扭了扭——因为兴奋。
宋月笙还被人绿过?
哎呦我的妈,好大一条爆炸新闻啊。
周鹭嗅着八卦的气息,敏锐地将狗脑袋挤进两人的双腿中间。
宋月笙没想到邓黎一副“见到友军”的样子就是要和他说这些。他推开邓黎,顺便重锤了一把邓黎的胸口。
宋月笙把邓黎提进门来,他一掀眼皮:“你能不能小声点?被人绿了很值得激动,非得嚷嚷地这么大动静不可吗?”
“激动个屁,我是气愤!你不知道我有多惨。”邓黎换上拖鞋,苦兮兮地坐在客厅里向宋月笙控诉,“我精心计划了半个月的旅行啊,老子为了那个小狐狸精,当了好几个月的花和尚,结果我特么早就头顶三片大草原!”
“唔,是挺惨的。”宋月笙漫不经心喝口茶。
他递根烟给邓黎,开口问道:“所以,你现在什么打算。”
“分呗,我走之前把她三个轮胎都戳了,”邓黎吐口烟说,“给她买的那些名牌东西也被我甩海里了,算是出口恶气。”
“不过我还是想不通,老子对那姑娘可不比你对那谁差,要什么给什么,你说说,我们哪里对不起她们了。”邓黎看着烟头处升起的灰雾,非常忧伤地叹了口气。
那谁?那谁是谁啊?周鹭竖起耳朵,因为邓黎说话说一半这烦人劲儿,她扒拉一爪子拍在他小腿上。
宋月笙斜睨着邓黎,和他划开界限:“你是你,我是我,别老混为一谈。”
“老子这回算是发现了,谈恋爱不如养条狗。”邓黎掐掉烟,握起小狗崽的爪子,将它整个抱了起来。
“我们胖团就从不朝三暮四。”邓黎伸手挠挠小狗崽前爪那儿的胳肢窝,“是吧,胖团。”
喂,话题转变太快了!谁给宋月笙带的绿帽子你还没说啊!
别,别动那里!
小狗崽的两只短爪子被迫伸直,由于邓黎呵到了它的一团痒痒肉,它在空中晃荡的两条后腿无力地做着下踢,小脑袋也不自然地昂起来,短暂地“嗷”了一声。
“我觉得你还是把它放下比较好,它似乎不喜欢你这样。”宋月笙见胖团仰着脖子,小乳牙若隐若现地露在嘴外头,出言提醒邓黎道。
邓黎不开心地瞪他:“懂屁,我的狗我最了解。”
宋月笙喝口茶,大度地不和头顶绿色光环的男人计较。
“我不在的时候,小胖团一定想死我了吧,肯定吃没吃好,睡没睡好。”邓黎把狗崽放到双腿上,一手安抚地摸着它的头。
小狗崽不老实地在他双腿上折腾,她的心里都要好奇成一团火了。
哥们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说清楚了再摸我屁股成不?
周鹭扭过头,轻轻咬了一口他的手指,不过因为之前的教训,她没有下力气,只是非常轻微地用乳牙磨了一下。
弄得邓黎手指酥/麻酥/麻的。
他把口水顺手擦在小狗崽黑色的背毛上,看到这一幕的宋月笙不禁皱了皱眉,又是嫌弃狗,又是嫌弃人。
“不说我了。”邓黎将胖团翻过来,揉着它软乎乎的肚皮,“你的绿帽女还在医院吗,情况怎么样?”
宋月笙将烟头上最后一点的火星子熄灭进烟灰缸,他瞥了邓黎一眼:“你换个称呼,好好说话。”
躺在邓黎腿上的周鹭闻言探着狗头望向宋月笙,这么巧啊,绿帽女也进医院了。看来宋月笙的前女友们最近在犯小人,有机会她要打听一下沈蕴的近况。
邓黎把不安分的小狗放到地上,翘着腿道:“行,换个称呼,影后周醒了没啊?”
等等……等等……
影后……周……醒……了没……
明明是很简单的几个字,可是拼到一起成一句话以后,周鹭怎么觉得自己就是无法理解。
她睁大瞠目结舌的小狗眼,蜷成一团躲在桌子腿后面瑟瑟发抖。
绿帽女……该不会是在说她吧??!
她什么时候给宋月笙戴过绿帽子,难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曾灵魂出窍过,不然怎么会完全不记得有这码事?
周鹭决计想不到自己八卦了半天的中心人物居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不,她哪有让宋月笙绿过?一定是有哪里出了问题!!
周鹭开始不淡定地吃瓜了。
宋月笙神色一缓,他看着茶杯里的绿色叶片,淡道:“前两天刚经过家属同意,把她从人民医院转到了仁爱。你给我发消息之前,我正和仁爱的主任通话。”
“我今天在机场上网的时候还看到有报道说周鹭可能会成植物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啊。”
邓黎如此清晰地将她名字点出来,这下就算周鹭想装糊涂也得揣着明白了。
绿帽女居然真的是在指她……周鹭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应该关心自己的病情,还是要更关心这个稀里古怪的绿帽论究竟是从哪来的。
“网上的新闻都是为了吸引人眼球,”宋月笙缓下语气,“仁爱的意思是,只要解决颅脑损伤的问题,她会慢慢恢复意识。没有人民医院讲得那么严重,更不存在网上说的残废的事。”
这算是半个好消息,周鹭将悬在嘴边的心缓缓放进肚皮里,她眨着眼睛望向宋月笙与邓黎。
病情也讲完了,看你们接下来聊什么,绿帽的问题倒是解释清楚啊!这么大一口锅压下来,我真的受不起。
周鹭欲哭无泪地站在二人中间,情绪低落地对着他们“嗷呜”。
两个男人聊得正欢,谁也没把这声“嗷呜”放进耳朵里,邓黎从裤兜里掏出一盒黄鹤楼,又从中拿出来了一根烟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