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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如此多娇_分卷阅读_323

  “王上!”段锦衣轻喝一声,“妾身为何要杀一个小小侍卫?!”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凤钦又是一声冷笑,“你对十三早有不满,他的人自然让你看不惯,你想杀人,又哪里需要借口?”
  段锦衣神色哀戚一瞬,“妾身在王上心中便是这样滥杀无辜的人?!”
  然而她的哀戚并未打动凤钦,凤钦眯眸冷哼了一声未曾回答,段锦衣心冷泛着冷意,嘴上继续道,“若是妾身要杀人,又怎么会这样送出宫去?!”
  凤钦“哈”的一笑,“看来王后精于此道,只是未曾吩咐完全才露了破绽。”
  段锦衣心知凤钦怎么也不会信她,虽然极力为自己辩解,心底到底生出两分凄凉,这个男人与她育有孩儿,亦同床共枕过,可是心底却仿佛对她憎恶无比,咬了咬牙,段锦衣又抬了抬下颌,“王上不信妾身,妾身也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解释,昭仁宫已经被围了,王上大可以派人去搜,看看昭仁宫里可有染上丝血迹,看看妾身究竟是在何处杀的人,若是能找到证据,妾身随便王上怎么处置都行,若没找到,便是陷害!妾身无论如何不服!”
  凤钦闻言微顿,似乎真的打算去昭仁宫搜搜,可随即一想,这宫里这么大,僻静的地方那么多,可不是只有昭仁宫能杀人的,“你能这样说,昭仁宫自然不会留下线索,这宫里只要你想,能悄悄杀人的地方多得是,何况,徐嬷嬷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满宫上下都知道她是你身边亲近的管事嬷嬷,她到死都在说此事是她自己所为与你无关,这一点你作何解释?你说是有人陷害你,徐嬷嬷陷害你?!徐嬷嬷自己一头撞死是为了陷害你?”
  段锦衣脸色越来越白,事情早已脱离了她的掌控,她用尽了力气做着挣扎,可就在徐嬷嬷这一点上连她自己也想不通,凤钦说得对,徐嬷嬷是她身边亲近的管事,算起来,徐嬷嬷随她入宫已经快二十年了,当初从段氏带近来的几个嬷嬷如今也不过剩下那么三四个,徐嬷嬷此人寡言少语十分安分,虽然不能当大用,可段锦衣一直将她留着时常吩咐些不大不小的事,她总能做的十分稳妥,段锦衣回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徐嬷嬷有什么理由背叛她。
  心底惨笑一声,段锦衣只觉得枉在王后位上坐了这么多年,没看出那人蛰伏的野心,末了还让自己身边人捅了一刀,凤钦问的那些问题,她句句都想回个“是”,就是徐嬷嬷陷害她!什么口口声声说与她无关,她人的存在就让这件事和她昭仁宫脱不了关系,而她越解释便越是雪上加霜,至于那最后一死,却是让那柳济的死钉死在了昭仁宫和她的头上。
  段锦衣狠咬着牙,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无奈绝望。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凤钦冷笑一声,“身为王后,在宫中妄动私刑草菅人命,现如今百官都已知晓,御史们守在外面等着看孤如何处置你,段锦衣,念着你这么多年在内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孤对你网开一面,即日起废黜你王后之位,贬为良人幽禁霜雪台,这件事孤还要继续查,你宫里到底哪些人和此事有关,但凡查出来,一个也别想逃过!”
  “王庆,拟旨!”凤钦轻喝一声,心底莫名生出两分快意。
  段锦衣紧紧咬着牙关,整个人如同一尊石雕似的动弹不得,胸口一股子怒气翻涌,生生憋出满喉咙的腥甜来,废后,凤钦如此雷霆万钧的废后,她徒劳的口头辩白哪里还能救得了她自己?段锦衣万念俱灰,却还下意识的想维持自己雍容的仪态不要崩溃在人前,废后,她坐了十三年的王后之位,今日起她要成为良人了……
  段锦衣恍惚间看到了凤晔,他眼底的怨毒并没有因为凤钦的废后而减少,眼风依旧像一把能活刮了她的刀,恍然间,段锦衣忽的想起了凤晔的母亲,那个从低贱奴仆爬上君王床榻一朝变为良人的女子,良人,曾经她心底最为憎恶鄙夷的位分。
  “父王……孩儿求父王不要废后……”
  段锦衣僵硬的回头,只见白衫玉冠的凤垣奔了进来,因为跑得太急,他的玉冠都歪了,他满面绝望,踉踉跄跄的奔进殿中跪在了段锦衣身边,眼圈通红的磕着头道,“父王,母后不会杀人的,求您不要废后,求您先查证此事,父王……”
  段锦衣所有努力的粉饰在此刻尽碎,她喉头一甜,在眼泪滴下来之前狠狠的闭上了眸子,耳边是凤垣“咚咚咚”的磕头声和带着哭腔的祈求,这些声音如同钝刀在她心头割磨,刹那间让她心头一片血肉模糊,艰难咽下那口腥甜,段锦衣用嘶哑的声音掷地有声道,“王上,妾愿去霜雪台,请王上准了垣儿的请让他即日离开巴陵,此事与垣儿无关。”
  第249章 对立黑手(二更)
  这世上,真的有人不怕死吗?
  或许有,但是对朝夕而言,对这王宫之中为了活命每天谨小慎微生怕踏错一步的宫奴们而言,死,永远是走投无路之时的最后一步,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朝夕从殿门走出来的时候目光落在那灰布之上,木板之上的尸体被遮挡着,徐徐微风之中飘散着刺鼻的血腥味儿,柳济还是死了,被人所害,而那个嬷嬷,却是自己一头撞死的,是什么让嬷嬷愿意以死明志?她的死,只坐实了段锦衣的罪名。
  不像玲珑和玲巧,这个嬷嬷的死,是自愿的。
  朝夕抬眸而望,宫道尽头段锦衣的背脊笔直的如同一把利剑,而在她身边走着的凤垣却是双肩聋拉委顿不成样子,段锦衣要被押送至霜雪台,昭仁宫的荣华富贵从此刻起再也和她没了关系,朝夕看着段锦衣的背影消失在尽头拐角处,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她没有想到,是柳济的死让段锦衣跌下了后位。
  柳济真的是段锦衣下令杀的?可是她派人去昭仁宫看了,没有半点柳济的踪迹。
  朝夕深知凤钦说的是对的,这宫里能杀人的地方太多了,只要段锦衣愿意,随便找个僻静之处将人处理了就好,可她为什么非得把人送出宫去?柳济的尸体未做处理,带着明显的血腥味儿,就那般装在箱子里,好像专门等着人去查验一样。
  还刚刚好的碰上了朝臣下朝,朝夕觉得这件事太过荒诞。
  所有的事都好像预设好的,在凤垣刚刚提出大婚之后自请去封地之时,在这个对别人来说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早晨发生了,段锦衣猝不及防,朝夕甚至有些相信她辩解之时说的都是真的,可若段锦衣真是被陷害的,陷害她的人是谁呢?
  脑海之中闪出一道身影,朝夕的双眸狠狠的眯了起来。
  “公主殿下,王上说要留十三公子在这里用午膳呢,您看您是不是也留在这里……”
  王庆从后面走出来,跟着一起出来的还有孙昭,朝夕看了一眼身边的商玦,摇了摇头拒绝道,“不了,燕世子稍后还有些事要处理,我们要出宫去,十三这里都安排好了,明日我再来看他,父王疼爱十三,想来是能安抚好十三的。”
  商玦面不改色的听着朝夕拿他当幌子,这边厢王庆闻言点点头叹了口气,“十三公子这会儿是真难过,不过王上也是真的疼爱十三公子,公主殿下放心便是。”
  朝夕说着看了一眼正要被抬走的柳济,柳济是以折叠的样子被放进箱子里的,后来废了好大的功夫才让他躺下来,宫里没有安葬侍奴的地方,柳济要被送去宫外立坟。
  徐嬷嬷和柳济一起被抬走,朝夕回头看了一眼殿门,凤钦已带着凤晔到内室去了,这会子殿内一片空荡,而朝夕还在回想适才的情景,大抵朝夕的表情有些凝重,王庆又道,“真是没想到就这一早上发生了这样多的事,王后这件事还没完,六公子就要离开巴陵了,原来说的大婚也没影子了,段大将军就这会儿已经递了两次求见的奏折,都被王上拒绝了,只说让大将军不必忧心,王后这件事不会牵连到段氏身上……”
  门口除了朝夕便是孙昭,王庆这话压低了声音,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朝夕了。
  朝夕微微颔首,转而看向孙昭,“孙大人又有要查的了。”
  孙昭没什么表情,板正的叫人不想和他多说话,“也不知为何,这几月内宫的事端总是格外的多。”说着话,孙昭意味深长的看了朝夕两眼。
  朝夕知道他在怀疑什么,于是看着王庆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这么说着,孙昭也在旁和王庆告辞,王庆忙行礼目送,朝夕和商玦在前,孙昭在后,三人一起离开,待走出了十多步远,朝夕缓缓出声,“我昨日便知道柳济失踪,若是所料不错,大人在昭仁宫应该找不出什么证据来,不过徐嬷嬷便是最好的证据。”
  “公主殿下此话何意?”朝夕这话是对孙昭说的,孙昭听得也十分明白。
  “我的意思是,段王后这一回是翻不了身了,不过竟然栽在一个侍奴身上,想起来叫人颇为唏嘘,至于到底还有没有别的牵扯,自然要看廷尉大人的了。”说着微微一顿,朝夕忽然有些好奇的回头,“不知道廷尉大人手上有没有出现过冤假错案?”
  孙昭皱了眉头,掌管天下刑狱,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自己手上有什么冤假错案。
  看孙昭的表情朝夕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朝夕牵了牵唇未曾多言,只继续道,“这宫里的人有几分地位的,手上多半没有干净的,段王后亦如是,不过这次的事有些蹊跷,廷尉大人取证的时候可要仔细些,另外,段王后那里只怕要稍微注意些。”
  孙昭眉头越皱越紧,他对朝夕有种本能的怀疑,这种本能来自于这么多年接触过的各类案子,经验太多,于是乎对危险的人有了本能的警惕,朝夕便是这样的人,可是至今,他也未曾发现朝夕到底危险在哪里,而听她这话,孙昭却又有种无可奈何,朝夕想做什么他明白清楚,他二人似敌非友似友非敌,可却又时常关注一件事情往同一处使力,不管目的是不是相同,至少达到了巧妙的平衡,这对孙昭而言倒也十分神奇。
  他没表态,却将朝夕的话记在了心底,朝夕和商玦要出宫,而他却是要往昭仁宫去,朝夕话音落下没几步,三人便分开了两拨,孙昭没有告辞之语,朝夕和商玦更未回头看他一眼,非说起来,委实是他这个臣子不知礼数——
  眼下已经快到正午时分,连朝夕自己都有种恍惚之感,早晨入宫之时还在找柳济,可不过才这么一会儿,柳济已经被找到不说,还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
  柳济的死是个巨大的遗憾,可是段锦衣被废却绝对是凤晔乐见其成的。
  若是朝夕没猜错,段锦衣只是被废无法发泄凤晔此刻的怨恨。
  一路无话的出了宫门上了马车,车帘落下的那一刻朝夕方才叹出一口气,“我觉得不对劲,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对劲,段锦衣被废的太简单太突然了,她都要让凤垣离开巴陵了,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人泄愤?结果弄得现在节外生枝……”
  朝夕没忘记段锦衣最后的表情,她愿意去霜雪台,却还是要让凤垣离开巴陵,做为母亲,最后时刻还想着保护孩子,朝夕承认,那一刻她前所未有的觉得段锦衣也不是那么的面目可憎。
  “别急,此事稍有差错便会留下破绽,我们去查便是了。”
  商玦握住朝夕的手轻声安抚,不仅是朝夕这样觉得,今日从头看到尾,他心底也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段锦衣在位这么多年,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倒台,朝夕呼出口气无奈僵笑一下,“我一直觉得母后当年是命丧段氏之手,可是我还未查验出母后的死因段锦衣先被废了,这真是叫我……”
  在朝夕的设想之中,段锦衣的确不该在后位之上坐的太久,可那是在她查明庄姬的死因并且找到证据查明真相之后的事,而不是眼下,她甚至有种预感,段锦衣不仅会失去后位,只怕连活都活不长了,她心底也积攒着十多年的怨愤,若段锦衣死了,这怨愤该由谁来承受?
  冥冥之中仿佛有只手在背后推动着一切,起初那只手悄无声息,让她以为是她自己的做为,而到了现在,那只手明显比她动作更快,并且朝夕十分肯定,那只幕后之手的目的和她全然不同,甚至,她和那只手的主人是一开始就站在对立面上的……
  第350章 黑化凤晔(三更)
  一日之间,废后在朝野内外引起了轩然大波。
  朝夕没在宫内多留,可是光听巴陵城中的流言蜚语就能听一整天,段王后在宫内动用私刑草菅人命,且意图掩人耳目的将尸体运送出宫来,坊间的百姓对此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且大多数人都能将其中细节说的活灵活现仿佛亲眼所见,一个柳济还不够,被段王后害死的宫女侍奴有名有姓几百个,整个内宫都成了段王后私刑害命的地方,废后是势在必行是王上英明,而段王后被囚禁则是罪有应得,便是在这样的流言蜚语之中,大将军段祺告病在家,六公子凤垣踩着清晨的第一缕曦光轻车简从去往自己的封地锡州。
  锡州在巴陵以南,从巴陵出发乘着车马要走十日,那地方处于蜀国中路偏南,不富也不穷,还算得上山清水秀,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然而对于从小就被奉为天之骄子的凤垣来说,再好的山清水秀也比不上巴陵王宫的雕梁画栋来的熨帖人心。
  “主子,徐嬷嬷是段氏的家生子,其母亦是在段氏为奴,她还有一个弟弟,可是十年前就病死了,如今什么亲人也没有,在宫里徐嬷嬷也极少与人来往,认识的也都是昭仁宫里的人,她并不是段锦衣最心腹的人,只能算跟着段氏的‘老人’,宫里段锦衣的事大都交给别人,但凡有什么赏赐要送到段氏族中,就会派这个徐嬷嬷出面,宫人对这个徐嬷嬷的印象都是沉默寡言,不过也有人说她心善,对低等的奴仆不像别的得势的嬷嬷那样跋扈。”
  坠儿沉定的说完这些,目光落在朝夕身上。
  朝夕凝眸听着,半晌没说话,坠儿查到的这些消息看起来十分寻常,这个徐嬷嬷没有背叛段锦衣的理由,“段锦衣对这个徐嬷嬷如何?”
  坠儿点头,“自然和她的身份相配的,何况她们几个年长的跟着段锦衣时间长的嬷嬷,即便没有段锦衣的吩咐其他人也都敬着她们,段锦衣对这个徐嬷嬷算是中规中矩的看重,并没有什么苛责或者为难的。”
  这样就更说不通了,好端端的为何要背弃自己的主子?
  难道当真是段锦衣下的令?
  朝夕蹙着眉头,商玦听完这些没说什么,却像在等什么的样子,没过片刻,云柘在外面求见,商玦点头让他进来,云柘进门便递上来个信笺,商玦先接过打开扫了两眼,眉头微抬有种意料之中的恍然,然后,将信笺递给了朝夕来。
  朝夕不知道云柘送来的消息是什么,接过信笺一看眼底顿时一沉,她扫了好几遍方才道,“徐嬷嬷的弟弟当年欠了很多赌债?”
  商玦点头,“这上面说的必定都是真的,他弟弟虽然是病死,可年轻的时候却是个大赌鬼,欠了赌债不说还差点逼得其母自杀,而若是让人找上门来,她们一家子都要被段氏发卖了,不过这件事还没闹大徐嬷嬷就还上了这笔赌债。”
  商玦说的便是那信笺上说的,朝夕又看了一眼那信笺,而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坠儿一眼,同样是一晚上,商玦的人挖到的信息显然要更久远一些。
  坠儿面白一瞬,低头屏息不敢和朝夕直视。
  朝夕挥了挥手让坠儿退下,然后将信笺放在桌案之上,手压在上面一下一下的轻点着,“这笔赌债数额巨大,徐嬷嬷即便当年得段锦衣看重也没有那么多钱去还,这笔钱从哪里来倒是个问题,那个时候段锦衣已经入宫,徐嬷嬷也在宫里,因为负责和家族的往来时不时的能出宫一趟,这笔钱,要么是她在宫里用了什么手段拿的,要么便是别人给的。”
  商玦颔首,“钱不能白拿,自然要有代价。”
  “徐嬷嬷身无长物,又不是段锦衣最信任的,平日里打探个机密的消息都难,要说别的吧,徐嬷嬷没那么深的城府,稍不留神还会暴露自己。”朝夕的手指在那信笺上定住,“既然如此,还不如放着这枚棋子不用,等有朝一日有了合适的机会,一击致命。”
  “所以段锦衣也没想到徐嬷嬷这里会出问题。”商玦赞同朝夕的推论,“所以这徐嬷嬷并非全无破绽的,还清赌债这一点就难说通,只是眼下她人死了,当年是谁给了她钱寻不出来,也难知道那人可能是谁,不过当年那个时候,敢伸手到昭仁宫的,必定是位置不低的。”
  朝夕凝眸,脑海之中又闪过那道影子,“可惜了,死无对证,真有幕后那人想必也不会轻易让我们抓到把柄。”没有绝对的证据,朝夕并未说段锦衣不是凶手。
  朝夕不自觉的眉头便皱在了一起去,商玦看着轻叹一声,倾身在她眉心抚了抚,朝夕眉头舒展开来,看了一眼商玦,商玦摇头道,“你这阵子忧思太过,展眉的时候太少了,段锦衣即便被幽禁在霜雪台也还有个段氏,段氏眼下保六公子也会保她。”
  “可是宫里那个地方,段锦衣失势……”朝夕绝对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担心段锦衣的安危,她自然不是真的为了段锦衣好,只是对她而言,不希望段锦衣如此轻易的就没了性命,当年的事到底如何,她需要真相出现的时候有人让她讨还。
  商玦倾身握住朝夕的手,“失势了也还是段锦衣,你莫要担心太过。”
  朝夕呼出口气,也是,或许是她忧心的太过了。
  手被牢牢握着,朝夕心底的忧虑散去,倒是平静了下来,“也不知十三如何了,昨日他留在父王那里……或许有他的目的。”
  朝夕说着眸色又是微暗,昨天在崇政殿中时凤晔有意要留下,可是凭着朝夕对凤晔的了解,他不会真的只是需要凤钦的安慰,他应该是要利用凤钦的那时候的疼惜做点什么,段锦衣在他心中一直就是害死她母亲的真凶,眼下又加上个柳济,朝夕想都不用想凤晔心底的恨又多重,这么一下,朝夕恍惚间又想到了出自在那山洞之中看到的那个孩童背影。
  那个拿着一把匕首一下又一下戳进那个昭仁宫大总管胸膛的小娃娃,这一次会怎么对付失势了的段锦衣呢?倘若凶手真的是段锦衣,凤晔怎么做都无可厚非,可若不是呢……凤晔会成为被人利用的棋子,不光是凤晔,她自己也是。
  刚说不要忧思太过,转眼间朝夕又皱眉了,商玦叹了口气,“他伤心难过是真的,眼下若说劝他他必定听不进去,他身边没有人手,做不出什么大事来,你若担心,咱们待会儿入宫去看看他便是,他……”不知想到什么,商玦的话头一下顿住了。
  “怎么了?”朝夕敏感的发现不对劲。
  商玦略一犹豫,还未开口,坠儿在门口道,“主子,十三公子来了,在院子里。”
  凤晔来了?!朝夕一愣,怎么说他他就到了?
  和商玦互视一眼,二人站起身来朝外走去,走到门口,果然看到一身华服的凤晔站在院子里,而让朝夕咂舌的却是凤晔竟然正在和白月对视,凤晔从前那般害怕白月,可这会儿竟然不怕了,白月趴在地上,凤晔便在白月一步之外蹲着,一人一宠对视着,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某一刻,凤晔忽然伸手去摸白月的脑袋。
  白月当然无惧个小娃娃,看到凤晔伸出来的手它先是转头躲了躲,又见凤晔的手在半空不动,它索性懒洋洋的歪头睡下了,极其少见的一副任由凤晔施为的样子,因此凤晔成功的摸到了白月的前额,他咧嘴,明明是在笑,可朝夕远看着却感觉不到一点愉悦。
  朝夕看着凤晔,凤晔分明一副没看到朝夕出来的样子,却忽然道,“二姐姐,白月咬死过人吗?”
  ------题外话------
  谢谢我珂升级成暴君的会元~谢谢~(* ̄3)(e ̄*)
  第351章 七日之后(一更)
  “二姐姐,白月咬死过人吗?”
  凤晔语气平和,问出来的话却禁不住叫人背脊发寒,朝夕眯眸,“你怎么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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