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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天下第一还是我[综]_分卷阅读_6

  但这毕竟是她觉得,她风餐露宿惯了,吃什么都无所谓,现在带着两个徒弟,其中一个还是从小锦衣玉食的武林第一世家少主,她也不由得有些担忧。
  是以师徒三人坐下后,她就对他们道:“等到了姑苏,师父再带你们去吃好的,这顿就先将就一下吧。”
  听她这么说,无花顿觉找到了表现自己的机会。
  只见他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声音倒是很低,道:“我从寺里出来还经常要捡别人剩的吃的呢……”
  原随云:“……”有你这么卖可怜的吗?!
  可是架不住燕流霜就吃无花这套,听到这三分黯然三分委屈的话,顿觉心中一软,立刻向他保证道:“放心吧,师父不会再让你过这种日子了。”
  无花乖巧点头,演戏演到底,漂亮的眼睛里竟还挤出了一点泪光。
  而原随云虽然看不见,却也基本能够想象他这师兄现在是何表情,若非燕流霜就在边上,他觉得他一定会忍不住出口讽刺几句。
  讲道理,能一个人从少林寺跑出来,一路安好无损地行到江南拜师,这种人精会需要去捡别人剩的吃?把别人骗得团团转还差不多吧!
  这么想的时候,他完全忘了在骗人这件事上,他自己也是个中高手。
  总而言之,这顿饭可以说是在他们俩这番暗流汹涌的争风吃醋中吃完的。
  吃完后师徒三人继续上路,燕流霜怕他们一直坐在里面无聊,就问他们俩要不要也坐到外面来。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要!”
  坐到外面后,他们俩自然继续装模作样扮演乖巧无比的徒弟。
  无花问她:“师父我们去拥翠山庄到底是做什么啊?”
  她啧了一声道:“我也不知道李观鱼找我做什么,但他把帖子递到薛家庄,托薛衣人给我,我总得去看一看,否则他怪到薛衣人头上怎么办?”
  无花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
  原随云也差不多,他犹豫了片刻后,轻声开口问道:“师父与薛庄主是好朋友吗?”
  她笑了笑,说算是吧,他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剑客。
  “我听说他的剑很快,经常将对手一剑毙命!”
  “再快也没有师父的刀快吧?”无花又找到了一个机会。
  原随云气死了,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微笑着表示赞同:“师兄说得对。”
  师徒三人赶在城门关闭前抵达了姑苏。
  而虎丘还要在姑苏城外往北三十里处,燕流霜想了想,干脆先在城内找了一间客栈投宿。
  小孩子平时睡得早,这会儿都已经困得直打哈欠了。于是她也就干脆没喊醒他们,跳下马车后,直接一手挟着一个进了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他们俩是真的困,毕竟年纪还小,但被她放到同一张床上后,就瞬间去了大半困意。
  等她替他们关上门后,更是同时弹起。
  没办法,谁都不想跟对方睡同一张床,但又谁都不想委屈自己去睡地上,最后经过一番无声的对峙,决定各躺一边井水不犯河水。
  躺下来的时候无花忍不住想,这个师弟真的很会装也很难对付,如果想要燕流霜对自己比对原随云好,恐怕只有在练武这一方面压过他才行。
  当然他知道原随云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走着瞧呗?
  看谁更有天赋咯。
  第六章 郁金香盗帅06
  第二日一早。
  燕流霜去隔壁那间房的时候,她的两个徒弟已经醒来穿戴完毕,尤其是原随云,不仅把他的一身锦袍穿得端正笔直,甚至还把头发重新梳过一遍,此刻看上去整齐十分。
  听到她推门进来,当即抬起头微笑着唤她道:“师父。”
  “你们醒这么早?”燕流霜有点惊讶,随口问了这么一句,“我看你们俩昨晚困成那样,还以为你们要多睡会儿。”
  无花闻言,也露出了一个纯真和善的微笑来,并抢在原随云出声前开口道:“云师弟可能不太习惯睡客栈,我听他夜间一直辗转反侧,天一亮又立刻起来了,所以干脆也起来算了。”
  原随云:“……”
  他迟早要弄死这个暗讽他吃不了苦的小秃驴!
  还云师弟,恶不恶心啊!
  幸好燕流霜没有深究无花这句话的意思,只走过去分别拍了拍他俩的脑袋道:“既然醒了,就下去吃饭吧,吃过饭咱们就去拥翠山庄。”
  两人同时从床上跳下,而后并排跟在她身后下了楼。
  这客栈好歹是开在姑苏城中的,做出来的东西比昨日那间酒肆自是好上不少。
  不过不管东西好不好吃,燕流霜吃饭的速度惯来都是很快的。
  她面前的粥碗空掉时,两个徒弟才吃了一半。
  无花见状,也想加快速度,但被她拦了:“时间还早着呢,你们慢点吃。”
  他们俩同时点头:“嗯。”
  片刻后,又轮到原随云作妖了。
  他当然不会学刚才的无花,因为他知道同样的套路不能用来讨好两遍。于是他就干脆发挥自己的优势开始卖可怜。
  在他第二次夹不到面前的腌萝卜时,燕流霜总算出手帮他完成了这个动作,又让他小心,别呛着自己。
  原随云当即扯开唇角朝她道谢:“多谢师父。”
  他生了一张不输无花的俊俏脸蛋,本就唇红齿白惹人怜爱,加上还盲了眼,不论是谁见了,恐怕都不会忍心苛责于他,更不要说此刻的他还显得这般乖巧懂事。
  目睹整个过程的无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但面上却始终挂着笑,甚至在原随云试图再玩一次这个幼稚把戏的时候主动帮了忙。
  他夹了一筷原随云一直在刻意避开的荠菜到他碗里,道:“云师弟吃。”
  原随云:“……谢谢师兄。”艰难地吞下那口荠菜。
  一顿早饭结束,两人又不知道暗打了多少次机锋,反正也不用担心燕流霜会听出来。
  是的,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不管是原随云还是无花,都已经确认了自己的这位师父性子直来直去,半点弯都不会绕,就跟她的刀一样。
  但此时的他们却没有想到,正因为燕流霜是这样一个性子,她才能练成那样不同于常人的绝世刀法。
  像他们这样心较比干多一窍的“聪明”人,哪怕由她亲手教授,学与她一样的刀法,也永远到达不了她的境界。
  结了饭钱房钱后,师徒三人便朝城外的虎丘方向去了。
  燕流霜当初去找水母阴姬的时候就走过这条路,路过拥翠山庄时还远远地瞧了一眼,只觉这地方的景致还不错,但似乎与传言相差甚远。
  然而等她驾着马车上了虎丘,她才发现是她误会了,虎丘之上的景色,的确当得起文人墨客的赞美,而坐落在山腰的拥翠山庄,则更是集江南园林之大成,清丽雅致得巧夺天工。
  坐在她右手边的无花也忍不住感慨:“这里真美。”
  燕流霜说是啊,非常美。
  只是不知道此地主人邀她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这样想着,她干脆停下马车,拿出请帖递到拥翠山庄门口那两个侍卫处。
  那两个侍卫从他们的马车上山来时就注意到了他们,但平日里想要来拜访李观鱼的人实在是太多,加上此时的燕流霜看上去不过是个双十不到的少女,所以他们也并未太放在心上。
  然而等他们看见燕流霜递上来的请帖时,却是同时愣住了。
  燕流霜见他们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由得疑惑:“你家主人派人给我送了这个,说邀请我来试剑,怎么,难道这请帖有假?”
  侍卫忙摆手否认:“不,这的确是庄主的印鉴,我们只是……”只是没想到能把水母阴姬打败的燕流霜竟是个如此年轻的少女罢了。
  他们很理智地没把后面的失礼话说出口,再出声时态度已变得十分恭敬:“燕姑娘里面请。”
  燕流霜回头朝还在马车上坐着的两个徒弟招了招手,道:“走了,进去。”
  不得不说一个美丽的妙龄少女带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孩一道的场景相当赏心悦目,以至于他们进去后,这两个侍卫也迟迟未能收回目光。
  “那姑娘……那么瘦的身板,腰细得我一把就能抓住,居然打败了神水宫那个妖女?”侍卫仍是一派不可置信。
  “人不可貌相啊……”另一个也啧啧称奇。
  另一边进了拥翠山庄的燕流霜则是在穿过了一条通幽曲径后终于见到了那位邀自己前来的天下第一剑客。
  他正坐在一座凉亭中煮茶,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也没有急着望过来,而是不疾不徐地完成了手上动作才侧身回头。
  两人目光甫一接触,他就愣了一愣,那表情差不多也是在说,怎的如此年轻?
  他将惊讶表现得这般明显,莫说擅长察言观色的无花了,就连燕流霜都看懂了他是个什么意思,顿时没忍住笑了声:“怎么?李庄主可是怀疑我并非你所请之人?”
  李观鱼闻言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他很大方地承认了,反倒显得他坦诚又磊落。
  他说:“我的确不曾想到,燕姑娘竟如此年轻。”
  燕流霜回忆了一下,道:“我若是没记错,李庄主扬名江湖时可比我年轻。”
  李观鱼笑了笑,说那也比不得她。
  这种你来我往的互相吹捧实在不是燕流霜的强项,是以两句过后,她就开门见山问李观鱼道:“不知李庄主帖中说的请我前来试剑,究竟是怎么个试法?”
  此话一出,李观鱼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一些。
  只见他拿起手边的剑从亭中缓步出来,到她面前站定后,才沉声开口道:“不瞒燕姑娘,我这趟请你来试的并不是剑,而是剑阵。”
  燕流霜挑眉:“剑阵?”
  他点点头继续道:“燕姑娘是刀法大家,应当知道武林之中有不少门派都有剑阵,比如武当的北斗七星阵,但多数,或者说几乎所有的剑阵,在顶尖高手面前,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燕流霜也点头:“对,大部分阵法都很好破,因为阵中诸人剑术高低各异,只要找准了最弱的那一环,破阵只是时间问题。”
  这是她经验之谈,毕竟上辈子她可被不少阵法围攻过。
  “燕姑娘说得不错。”他顿了顿,“所以我这一趟,就请了六位剑术不分高低的朋友来。”
  “不分高低?”燕流霜笑了,“可是按道理说,他们应当还是比不上你的吧,你这剑阵依然有破绽啊?”
  “不,燕姑娘误会了。”他解释道,“这剑阵里没有我。”
  原来他的意思是让他的六位朋友来组成一个剑阵,然后他与燕流霜一道试一试这个剑阵的威力。
  他知道自己苦心研究了多年的这个阵法凶险异常,找遍江湖可能都找不出一个人能与他一起试上一试。
  “原本我已经放弃,毕竟我不能拿别人的命开玩笑。”李观鱼说,“可燕姑娘既能赢下神水宫主,武功一定高过我,你我二人一道破阵,剑阵主要攻击的人就变成了我,哪怕我们败了,死的也会是我,而不是燕姑娘。所以我才斗胆请燕姑娘前来与我一试。”
  燕流霜听到这里,终于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能当天下第一剑客了。
  这家伙是有多痴迷于剑啊,为了试验自己研究出来的剑阵,竟是把命搭进去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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