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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山_分卷阅读_14

  林一山落座到现在,学生妹已经打量他好几眼。脱下外套递给许愿的时候,学生妹略有敌意地看着,又在手机上飞快打字。
  如果有弹幕功能,许愿的眼前应该飘过这样的字:“卧槽,居然tm是办公室恋情!”
  刚刚林一山又贴着“同事”的耳朵说话,学生妹已然完成了同步香艳配音。
  许愿终于忍无可忍,脸沉下来,呼吸也变急了,从林一山的角度看,耳根也有点红。依他的了解,这女人生气了,逼近爆破值那种。
  赶忙收回调笑,撸起袖子,坐正。“我睡会儿。”
  见许愿不理,闭了眼又睁开:“到了叫我。”
  许愿虽然累,现在睡意全无,又不知道到白溪的车程多久,怕自己再睡,真的坐过了站。只好微信上给舒意留言。
  告诉舒意出差在外,又说了今天的行程。
  舒意很快就回复了,问她什么时候回,她看了林一山一眼,那人合着眼,呼吸舒缓,像是真睡着了。
  人睡着的时候,表情和筋骨都是放松的,林一山的左腿伸向左前方,几乎把许愿的右侧小腿罩在下面,许愿的座椅靠背比他的略高,他的头正好靠在上面。
  许愿不敢端详太久,继续低头回复舒意:“明天回。”
  舒意发来一段语音:“白扬那小子说你要搬家?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我商量?你要是不愿意现在说,就回来找我。”
  几天来出差事多人杂,她几乎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岳海涛发现人没在家,倒是发微信询问她在哪,她简单回复了,说去云南出差了。
  对方又问哪天回来,她没回复,岳海涛识相地没再问别的。
  周一当天,许愿和出差的同事交换了任务,临时决定出差。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中午收拾停当,刚好白扬打来电话,说在她新单位附件,想知道有什么好吃的。换工作的事情,许愿跟舒意详细聊过,当时白扬在场,她也没避讳。
  白扬说最近都常来这边,导师接了一个活,他过来对接。许愿看着白扬吃掉碗里的最后一块牛肉,提出白扬帮她在附近租间房子。单人间,不能开过的也可以。
  白扬一口答应,查看了许愿的神色,试探地说:“那岳海涛上班就远了啊!”
  许愿也没当他是大人:“他不住过来。”顿了顿,又觉得哪里不对:“岳海涛是你叫的?”
  白扬忽略了后半句话,目光闪闪,:“那我再过来,提前说好一起吃饭?”
  许愿不置可否,心想是不是孩子特别容易快乐,白扬今天很雀跃。
  许愿从会场被拉来白溪,身上只带了少量现金、身份证、房卡和手机,她在心里盘算着,一会下了火车要买换洗的内衣,还要留出足够的钱买返程车票,自己这身衣服也不适合见什么朋友,谈判倒是足够……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好想浪起来呦~~~不知为啥,越写越正经,正经得我都想去抄佛经了……
  上午和人讨论,某现言作者,连载中新文的收藏都过万了,蹭蹭涨,简直神笔马良。
  想想我许和我林,尬演,没肉没刺激,还能有幸被诸位阅读,文下评论也是耐着性子操碎了心……我真该珍惜200多位收藏读者啊!许愿:“……”(脸红,鞠躬,再鞠躬。)林一山:“诸位有品位。”(电眼一眨,内心os:哼,早习惯了。)
  另外,我承认,我也讨厌岳海涛。
  ☆、二十
  接近四个小时的车程,白溪离省会并不近。许愿被沿途风景吸引,大部分时间看着窗外,只偶尔留意对面女孩的自拍动作。女孩画了白底色的指甲,不停地整理刘海,行云流水般每秒一个pose,咔咔咔。
  许愿再次想起出差前那个傍晚,自家沙发上,岳海涛的手和女生的表情……毫无摆拍痕迹,真实有质感,无矫饰的大片调调。
  又是一阵恶心,不是心理上,是生理上的。食道有痉挛,她赶忙起身,往车厢连接处走。
  没想到林一山是醒着的,发现她神色不对,让出过道,也跟着起身。
  等许愿从卫生间出来,林一山正靠在过道的墙上,递过来一小盒口香糖:“再忍一下,马上下车了。”
  “我没事。”看到口香糖,又觉得吃一颗也不错,伸手去接,林一山握得紧,许愿一下没拿到,林一山重又递给她,叹了口气:“你这是放松还是遭罪呢。”
  见许愿无心跟他对付,又把手一句调侃憋了回去,他想说:又怀孕了?
  白溪是个地级市,原来是民风淳朴的小镇,周边的旅游业兴旺发达,也有资深观光客会转道这里,客流量不大,没被过度开发。
  林一山下了火车打了一个电话,对方要来接,林一山拒绝了。
  小城依山而建,出了火车站,许愿的眼睛就不够用了。傍晚的雾霭飘带一样,松松地绕着山和民居,太阳已经落下,空气凉凉渗透胸腔,沿途遇到的狗都很肥硕,散食的居民与他们擦肩而过,三两成群。
  早几年,白溪很少有外地人来,穿着打扮、行状气质,一眼便能被当地人区分出来。近几年观光客陆续来,大家也习以为常,当地人仍然友好,并没有敌意。
  出了火车站,没走几步路,眼前的街面就变了,不再是水泥方块楼,变成极富当地特色的木质建筑,二三层的小楼,松散地建着,街上铺了石板,年深日久,有小草和青苔。
  暮色下,石板上莫名湿漉漉,空气也有晨雾般的湿气,许愿跟在林一山身后,边走边被两侧民宅透出的灯光吸引。
  林一山走走停停,他显然对路线感到陌生,又不想停下来。到了岔路口,他停下来。面前有三条路,路面更窄,路线更曲折,他朝左手边的一条路望去,深处有一家店,挂着仿古的幌子,只一个大大的“茶”字。暮霭中望去,
  像仙境尽头。
  林一山回头,看了眼许愿的脚。她穿着高跟鞋一路跟着,鞋跟敲在石板路上,声音与小街格格不入——她这身行头也格格不入。
  林一山说:“到了,进屋再说。”
  正说着,茶店那头走过来一个人。
  总归不是夏天的温度,那人却穿着一件短袖t恤,个子有185,体重肯定超过185,笑起来憨憨的,几分天真。这边二人走得身体发热,看到他也是心中一凛。
  来人笑嘻嘻的,瞅瞅林一山,瞅瞅身后的许愿,又瞅瞅林一山。林一山大方地等他发问,他倒是没有。
  第一句话问:“好找吗?”
  “还行。”
  “走,先吃饭。”
  说着,示意林一山往另一条小路走。
  “等会吃饭,你先给我找双鞋。”
  来人这才礼貌地打量二人,没行李,从d市到这,怎么说也有几千公里,俩人跟出门溜弯儿似的。
  林一山介绍:“这是许愿。”
  “你好。”来人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掩去兴奋,亲切又一本正经。
  “你好。”许愿回应。
  “那先回店里。”
  三个人没走几步,就到了茶馆旁边的客栈。和沿途风格一致的木制建筑,门脸不大,从门槛到墙体全是木制。
  正对着门两米远,有一个木制的小前台,上面摆满小盆绿植、便签纸、瓷制小摆件,桌面还贴着二维码和本地地图。
  一脚踏进这间小屋,许愿就很喜欢。近几年来,东奔西走,看到要么是豪气的商业楼宇,一切陈设只为分清等级,要么是局促的出租屋,所有家当只为基本生活需求。现在,这间小店让许愿看到,有人在过不一样的生活,更美
  滋滋的。
  林一山和壮汉已经落座,就在进门左手边,有一套茶几、沙发。茶几是一个木头墩子,形状不规则,横切面有年轮纹理。沙发两组4座,布艺的,坐下去就会陷下去那种。
  林一山回头看许愿,她像是看着桌面上的二维码发呆。
  壮汉招呼:“许小姐过来坐。”
  许愿走过去,林一山面对前台,靠窗坐下,留出外侧的位子。壮汉坐在他对面。她顺势和林一山并排坐在一起。
  沙发太软,坐下的时候,支撑比预想低了5公分,许愿跌坐进去。林一山转过脸笑了一下。
  壮汉问:“许小姐需要鞋?”
  许愿:“……”
  林一山接过话:“你这有女式平底鞋吗?37的。”然后回头向许愿确认:“是吧?”
  壮汉乐了:“你等着,我先找个37的女朋友。”
  说着话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返回,叫许愿跟他走。
  许愿和林一山跟着壮汉,又往巷子深处走了几十米,几乎到了小巷尽头。那有一家小店,由于地处深巷,想必平日里人流较少,石板没有磨损得太厉害,路两侧的野草也鲜嫩一些。
  门前披披挂挂,许多藤蔓植物,还有挂着的花盆,门上一个小招牌,“古着店”。店里开着灯,一个女人站在门前的灯下,怀里抱着一只肥猫。
  二人看向壮汉,壮汉介绍说:“这是店主小秦,特地来开了门,这里可能有你能穿的鞋。”
  许愿信步走进店里,头顶的铃铛响了一下,店里格局很紧凑,一条过道,一侧挂满了古着服装,另一侧是复古的饰品、包包、鞋、顶针、纺锤、打火机这之类,看上去都是有年头的东西。
  店主用心布置了这家店,室内没有陈货的腐朽味道,倒是有一丝原木的香气,也不知洒了什么香水。那个被叫小秦的姑娘也没跟进来,站在门口逗猫,林一山和壮汉和她简单交谈几句,走远了几步,一起抽着烟闲谈。
  许愿从几排鞋子里挑出一双,平底粗布牛仔色,脚踩进去,顿时腾云驾雾,脚底下软绵绵。又选了件小有厚度的连衣裙,也是复古款式,熨烫得很平整。照镜子的时候,她又把头发散下来。
  许愿这么快就选好了,店主表示意外。她边看着许愿的这一身,边走进来,肥猫也跟着瞅了许愿一眼,跳出小秦的怀抱,蹿没影儿了。
  林一山跟进来结了账,没给许愿说话的机会。壮汉在外面等着,带着他们直奔吃饭的地方,笑嘻嘻地说:“我刚打电话让他们上菜了……”
  白溪的第一顿饭吃得狼吞虎咽。林一山和许愿都饿了。趁着许愿去卫生间的工夫,壮汉手指节敲着桌面,迫使林一山抬起头来。
  壮汉半严肃地说:“我怎么没看懂啊?”
  林一山:“没看懂什么?”
  壮汉身体前倾,凑过来说:“呆会儿房间怎么安排啊?”
  林一山继续低头吃菜,没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记得,下章有动作,好像。
  但是我明天想请假,怎么办?
  ☆、二十一
  客栈门脸儿小,进到后院,大得像个小园林。
  天完全黑下来,许愿踏进后院时,眼见树影憧憧,还有孱孱水声。木楼建成口字形,中间形成一个大型天井,楼梯建在楼体外侧,灯光昏暗,还没等许愿看清,已经上到了三楼。
  壮汉说现在是旅游淡季,三层大部分房间是空着的,好在这里租金低,不开张也不上火。说着推开房间门,标准间,除了一个红色的销火栓,其他都是古朴质感,只有床单是普通的白色,跟快捷酒店的没差别。
  壮汉随手把另一把钥匙塞进林一山手里:“隔壁的房间和这间是一样的。”再没有话,转身出去了。
  至少185的重量,踩得木楼梯嘎吱嘎吱响,中间嘎吱声停了一下,“不困就下来喝酒!”然后他就嘎吱嘎吱地下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这一整天里,上午开会,中午临时改行程,下午赶火车,晚上又换衣服又吃饭,今天的内容有点多,许愿确实是累了,起码比林一山精神差一些。
  “不难受了吧?”林一山放松地坐到床头,看着她。许愿说:“早就没事了,下了火车就好了。”
  “还挺好看的。”林一山看着她的衣服说。许愿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不自觉地退后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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