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儿子是头熊_分卷阅读_94
绣楼内,欧阳绣关上了窗户坐在桌子前,手中握着一只细长小巧的飞镖出神,丫鬟上了楼,看了一眼欧阳绣,仔细打量了屋子里一眼,才笑着上前问道:“小姐,方才奴婢好像听到了些人声,不会是采花贼又来了吧。”
“真有采花贼,我还能安然坐在这里吗?你听错了。”
“奴婢能听错,外面的护院大哥们还能听错?小姐,你有什么事儿,可千万要告诉奴婢啊,万不能自己忍着。”
欧阳绣笑了声,抬眼直视丫鬟的眼睛:“喜儿,什么时候你竟敢跟主子顶嘴了?谁给你的胆子?”
喜儿一惊,连忙跪下可怜兮兮的道:“喜儿也是关心小姐,怕小姐有个万一,小姐你不能误会喜儿啊。”
“……,你下去吧,我乏了。”
“是。”
欧阳绣看着下了楼梯的贴身丫鬟,心中苦笑,这偌大的家里,恐怕也只有爹爹才是真疼自己的,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
墨九抱着钟子琦一路狂奔,姓卢的早就不见踪影,他一路跑回客栈后院,赶紧将钟子琦放下来,喘着粗气退后半步,对钟子琦抱拳说道:“事态紧急,师弟唐突了。”
“没事儿,没事儿。”钟子琦尴尬的摆摆手,低头整理自己有些歪的衣服,就怕墨九问她为何这么重,到时候她要怎么解释?
墨九不好意思问啊,他心中奇怪的很,但是要怎么开口?他握了握明阳剑,好奇的看了钟子琦一眼,这一看,脸色大变:“师姐,你怎么,这一身打扮?”
他的师姐,一身补丁,衣服破旧,那双鞋,若是没看错,鞋面都破了,在丰城见到师姐的时候,她看上去明明过的很好,何以混到如今这个地步?
墨九皱眉,担忧的问:“师姐,你可是糟了难?为何会如此模样?”
钟子琦一愣,尴尬的抓着青布裙子,脚也缩进了裙底,脑中飞快的寻找借口。
什么借口能取信墨九?
“师姐,你不会是?”
“嗯?”钟子琦紧张的看着墨九。
“没银子了吧。”
钟子琦眼睛一亮,好借口啊,不亏是她的师弟,太贴心了。
“没错,师姐初入江湖,不太懂哪里去赚银子,下山时候的那些银钱也用没了,哎。”
墨九看着一脸苦恼的钟子琦,真怀疑她怎么长这么大的,居然连赚银子的方法都不懂,他十四岁跟师傅行走江湖的时候,师傅就将如何赚取银两的方法全传授给了他,为何师姐竟貌似对此一窍不通?她的师傅到底是如何教她的?
墨九带着钟子琦敲开了前厅的房门,此时夜色太晚,前厅饭堂已经关门,只留了个小门,专门为后院的住客提供夜宵用的,小二打开门,揉了揉眼睛,看着墨九身后叫花子一般的钟子琦,什么也没说,侧身请进了两位,笑着问:“客官可是饿了?现在后厨还有一些青菜米粥温着,若是要吃好些的,还有面条混沌,不知二位想来点什么?”
墨九看钟子琦,钟子琦也不客气,直接说:“两碗面条一碟小菜。”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小二跑到后厨下单去了,没等多久,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和小菜被端了出来。
钟子琦接过来忙吃了两大口,她确实饿了,一晚上又跑又跳的都没吃上一口饭喝上一口水,面条劲道好吃,相对比钟子琦的狼吞虎咽,墨九吃的倒是安静斯文,可速度也不慢,吃碗面他擦了擦嘴,看着对面还在埋头猛吃的钟子琦,眉头微皱,师姐这段日子,怕是过得很苦吧。
“师姐,你跟我一路走吧。”
“咳咳咳。。。”钟子琦捂着嘴,咽下口中的面条,抬头看着认真的墨九:“你说啥?”
看着钟子琦被呛的满脸通红,墨九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说道:“师姐初入江湖,多有不便,若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不如跟我一路,我现在受佣护送杨家山庄的三小姐会庄,待完成这桩买卖,到时候可以带师姐回沼泽谷休息些时日。”他见钟子琦看着他不说话,才觉出自己贸然相邀一名女子他同行,有些唐突了,他心晃了下,耳朵微红,声音却闻的很:“若是墨九让师姐为难,师姐就权当墨九从未提起……”
钟子琦心中有些难受,她何尝不想光明正大的跟墨九一路而行,可是她要如何做?每日的变身时间只有六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是熊身,若是用人身跟着墨九,且不说如何让自己的熊身从他身边离开,光是用六个小时的变身时间瞒住墨九几乎不可能。
她握着水杯,心中难受,却无法开口。
两人间一时陷入尴尬,墨九心中懊恼,可嘴笨,也说不出来缓和气氛的话,只能低头喝面汤。
钟子琦见墨九喝这面汤也不知声了,突然笑了下,说道:“同行的事儿我们稍后再说,此次我来找你,本是想告诉你一些关于采花贼的线索,可今夜一看,这中间怕是有些你我不知道的误会。”
谈到这事儿,墨九面色一正:“师姐查到了什么?”
“我先问你,你可知道暖小姐是欧阳家的什么人?”
墨九想了下,他并没有多调查欧阳家的人,可是欧阳老爷的家眷他还是知道一些:“我若没记错,应该是欧阳家的嫡二小姐。”
“嫡女?”钟子琦吃惊道。
“嗯,欧阳老爷第二个正妻所出。”
“那欧阳绣?”
“欧阳家之前的主母死了。”
钟子琦咬着筷子尖,眯着眼睛:“续弦吗?”
她看了眼墨九,勾唇笑道:“你可知道,我今日在欧阳府,听到了什么?”
墨九挑眉,钟子琦向前伸着身子压低声音说:“我听到那个暖小姐半个月前指使一个叫喜儿的丫鬟带男人进了欧阳绣的绣楼,想要毁去她的清白,奇怪的是,那个男人自此消失了,暖小姐找了他半个月都没有音讯,而你认识的那个姓卢的男人半个月前就在欧阳绣的绣楼里,我猜……”钟子琦声音更低:“姓卢的怕是把那个男人,咔嚓。”她抬手抹了脖子,墨九沉思:“若真如师姐所说,那个采花贼已经死了?但城中依旧有采花贼盯上欧阳绣的传闻。”
钟子琦坐直身子,拨弄着面条,笑道:“一个死了的采花贼,一个英雄救美又被美人所救的英雄,传了半个月的采花贼的风言风语。”
“卢明此人,我还算了解,”墨九开了口,他看着钟子琦,接着说:“他做不出来强迫女子的事,他虽为苗人行事诡异,却也算光明磊落的汉子,今日见欧阳绣,也不像是被他逼迫过的样子。”
“所以卢明如果不是传言中的采花贼,采花贼就另有其人或者,根本就,没,有。”钟子琦分析道:“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毁掉欧阳绣的名节,有人可以找男人去毁了她,也可以散播谣言,而此时,卢明的出现正好证实了这个谣言,不管他是与不是,欧阳绣被采花贼盯上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了,至于到底被没被采,谁会关心呢?这个时代,只要有一点风言风语便能轻易的毁掉一个女子的清白。”
钟子琦叹了口气,虽然有些地方她并没有向当事人求证,但是从这一天看到的听到的事情中不难分析出来这些,手段不是很高明,却很见效,这个时期没人在乎真相,哪怕你从土匪窝里清清白白的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你在世人眼中,依旧是残花败柳,不再清白的女子。
这桶脏水泼在了欧阳绣的身上,不管日后是否能够证实她的清白,这个污点,她的名声也洗不干净了。
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