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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_分卷阅读_9

  小于摇摇头。
  副台这一手也有点杀鸡儆猴的意思,今年上面文件下来,要台里多行使宣传前线的职责,引导正确的价值观,显然是对最近官方台的收视率低迷有了意见。台里就象征性地扩招了一批年轻人进来,这群年轻人意见也多,想法也多,动不动就提出改革甚至做新节目的想法,烦不胜烦。所以杀个小于吓一吓他们,这一手也确实有效。现在小歆他们都噤若寒蝉,连给小于送行都不敢了。
  张靖那个老油条拍摄技术不行,内斗技术是一流的,大概小于最近不太听话了,他就趁着副台想杀鸡儆猴的功夫,把小于推了出去,再招新人进来受他欺压。
  我看小于一脸沮丧,拍了拍他肩膀。
  “你收好东西,在化妆间外面等我,我请你喝酒,给你践行。”
  -
  虽然乐综和华天这两年都赚了不少,但是论到硬件,朝廷台毕竟是朝廷台,我是华视的选秀出来,也去过sv台录节目,sv台的台址偏僻得没话说,基本是方圆几里没什么人烟,已经是c城郊区的边缘了。华视好一点,毕竟和华天在一栋大厦,天王天后出入,不能太寒酸,但也偏郊区了,离s城机场不过十多分钟车程。
  而b台的地段在三环内,楼下车水马龙,下面常年驻扎一堆粉丝,今天场面尤其壮阔,已经快十二点了,台阶上仍然站着不少人,举着各种横幅,应该是有当红明星来,我从楼上窗户往下瞄了一眼,果断地带着小于下了车库。
  这季节是吃水产吃海鲜的季节,我个人对水产的口味非常极端,要么红油麻辣爆炒,吃到满头大汗,要么就吃最本真的风味,要是没别的计划,我录完这个月的节目就跑去沿海吃海鲜了。这季节,青岛的墨管炖豆腐,福建的西施舌,广东的竹蛏海瓜子,我打着飞的一路沿海吃过去,实在是人生快事。
  人其实是非常好对付的动物,一顿美食就能愉悦起来。我带着小于直奔熟识的一家夜宵店,叫了一大盆的麻辣小龙虾,锡纸裹着烤的花甲,我下半辈子还想唱歌,所以除非遇到过不去的困境,不然轻易不吃辣。去缸里选了一盘竹蛏一盘皮皮虾让后厨蒸了,又点了一道蒜蓉粉丝蒸扇贝,坐在路边跟小于各吃各的虾,碰杯喝啤酒。
  小于实在是好养,半盆小龙虾剥完,眉头就松开了,他心机浅,酒量也浅,天生不适合在b台混,喝了几杯啤酒脸就红了,眼泪汪汪跟我诉苦:“……后来我的镜头都是自己配的,张哥就推个俯镜,还要霸占着小斯,我只好自己配了一台,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嗯嗯。”我剥着虾,漫不经心地答应着,表示我在听。
  “去内蒙古那次,房间不够,也是我们三个一起挤,我在地上睡了五个小时,第二天还得追拍骑马,张哥就坐在帐篷里喝马奶酒……后来那期受到表扬了,又给张哥加年终奖……”
  小于实在是学生思维,估计就算副台纡尊降贵接见他,他也只会吐苦水,殊不知欺压新人向来是b台传统,副台自己都抢手下的功劳,难道还会站在他这边?
  我懒得再听他这些话,直接打断了他:“你想好没有,接下来去哪?”
  小于很没出息地一根根吮完手指,才回答我。
  “我去sv台,他们有个新综艺,要招很多摄影,而且要有外拍经验的,他们的摄影总监上个月就联系我了,说简柯看了我帮副台那个纪录片拍的那一集,注意到了我。他们要我练练体力,月底节目就开始了,到时候肯定要跑着跟拍。”
  真是傻人有傻福,简柯现在是sv台王牌策划,他的团队每年负责sv台最重要的跨年演唱会,sv台从过年到现在就没出什么重量级的节目,这个节目一定是简柯憋的大招。反正现在综艺节目网络收视率高,sv台自己的网络平台也做起来了,不用抢暑期档。现在综艺节目一般存货只两三期,因为要紧跟观众的喜好来决定节目走向和主推嘉宾,这节目月底开拍,估计是九月左右首播。
  “上个月就联系你了,你还怕什么,早就该辞职了。”我嫌弃地看他:“赖在这不走,难道有奶吃?”
  小于长了一张娃娃脸,吃龙虾吃得脸都脏了半边,笑得眼弯弯:“我舍不得林哥你做的菜嘛,去sv台那边就吃不到了,而且你对我这么好……”
  想不到我林睢尖酸刻薄了二十五年,竟然也有被发好人卡的这天,我十分感动,丢了个虾壳给他表示回礼。
  “吃你的虾吧,就你话多。”
  小于自然不会乖乖听话。吃了几个虾,又啰里啰嗦地说起来。
  “……林哥,sv台最近挺热的那个节目,你为什么不去啊?”
  “哪个?”
  “蒙着脸唱歌那个,输了就揭下面具。”小于拍我的马屁:“林哥你去了一定到最后别人都不知道你是谁。”
  “那我去干嘛?”
  “好玩啊,打赢一堆人,然后观众死活都猜不到你是谁,多好玩啊。”小于十分雀跃:“而且通告费还高。等你拿了总冠军,我就悄悄去网上爆料,你就红了。真的,现在做什么都能红,那个夏弋,坐在台下当观众都红了,现在都当主角演电视剧了。”
  “那我去了那节目,要是输了怎么办,多丢脸?”我知道小于傻,故意逗逗他。
  “林哥你怎么会输呢,我听过你唱歌,可好听了。”
  “那我和歌王陈景,谁唱得更好听?”
  小于脸上露出犯难的神情来,最终还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
  “还是陈景唱的好听。”
  我哈哈大笑。
  小于还是没心机,他说的夏弋,是前段时间闹得很热的“最帅观众”,又叫“衬衫小哥”。大约几个月前,在sv台王牌节目上,导播给了场下观众一个镜头,结果照到一个俊美异常的男生,十七八岁,白衬衫,短碎发,干净得像一棵树,而且正在跟朋友说话,觉察到镜头之后,转过头来对着镜头灿烂一笑,简直校草范本。网上沸沸扬扬闹了半个月,剪了各种gif动图,上了几次头条,终于把他人肉出来了,说是中戏的学生,才大二,十八岁,成绩优异,特地拍了个视频谢谢网友的厚爱,sv台趁机把他请过来,和其他毕业季的学霸一起做了一期节目,从此一炮而红,签在了sv台,很快他主演的电视剧也要开播了。
  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是一次教科书级别的炒作。肯定是sv台早就签下了夏弋,准备试试水,故意在黄金档的王牌节目给他一个镜头,然后买水军炒他知名度。虽然最后红到有点出乎意料,但也是情理之中。
  估计那一笑已经把这孩子毕生的演技都用完了。年轻人急功近利,大概觉得这样走红实在省钱省力,殊不知业内人个个都比猴还精,看得清清楚楚,都在背后笑sv台独创新型出道方式,以后夏弋要是成了气候,这个出道方式就让他天生低人一等。
  不过话说回来,会选这种方式出道的人,也很难成什么气候。
  小于心情好了,嘴就碎得很,一边吃一边絮絮叨叨地跟我讲他对未来的担忧,sv台向来以攀高踩低闻名,说得好听点叫紧跟观众舆论潮流,现在观众年龄偏低,十五六岁的小萝莉和二十多岁的女观众占据主流,sv台有时候确实会刻意迎合她们,时下流行的小鲜肉就是sv台先开始捧起来的,现在电影圈除外,最红的几个男星,陆宴、叶岚、还有华天太子爷的心头好,周律,严格来说都是卖脸的。其中陆宴气质出众,所以更胜一筹。
  说曹操曹操到,我们正吃得高兴,只听见一阵疯狂的喧闹声,远处一支大部队拔山撼树而来,黑压压人群如同追杀杀父仇人一般,一边追一边发出类似求偶季节黑猩猩的尖叫声,这条街上的夜宵摊基本属于违章,全摆在人行道上,瞬间被淹没在人潮中。
  我眼疾手快,踹开邻座一张空椅子,为人潮腾出道路,然后自己站了起来,免得被她们带翻盘子把油泼在我身上。
  小于就不太机灵,大部队都杀到眼前了还在埋头吃虾,背上被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茫然地抬起头,眼镜滑到了鼻子尖,手上的虾还舍不得放下来。
  先杀到的是先遣部队,一队装备精良的女孩子,她们的作用是限制整个部队的速度,走在明星前面一边倒退一边拍,这样就可以拍到正面的图片,而且如果是视频的话还有一种偶像正在朝自己走过来的既视感。
  女孩子之后,就是明星和助理经纪人,一般越红的带的越多,以前男明星一般带男助理比较多,怕传绯闻。这两年小鲜肉们的团队里反而以女助理为主,大概是因为女孩子更懂同类的审美,打理起微博拟起通稿来也比较容易切中流行点。
  看这规模,估计是一线明星。背后至少有几百人,队伍还在不断扩大,全都陷入了狂热状态。一般粉丝越多艺人捂得越严实,毕竟台下没有打光ps,也没有妆,怕让粉丝失望。这个男星身材颇高,体型不错,深色头发,墨镜口罩,我正悠闲地看戏,刚觉得这身形有一丝熟悉,就听见一声低沉的:“林睢。”
  “啊?”我吓了一跳,左右扫视一下,手臂就被抓住了。
  陆宴直接越过他的经纪人,抓住了我手臂,摘下墨镜,眉眼锋利地看着我:“你怎么在这?”
  他一停下来,那庞大的粉丝群也跟他一起停了下来,我多年没见过这么浩大的粉丝阵容,被周围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吵得魂不附体:“我带我朋友吃夜宵,你……”
  我话没说完,眼睛忽然一痛,眼前亮如白昼,我本能地伸手挡住眼睛,又是接二连三的闪光灯声音,对着我眼睛在闪。
  看来陆宴的墨镜不是为了挡脸,纯粹是为了不变成瞎子。
  “别拍了。”陆宴伸手挡住了一个快撞到我脸上的镜头,小于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很忠心地替我挡住了一边,没底气地小声劝说她们:“别用闪光灯,林哥眼睛有伤。”
  “得了,你们先走吧。”我推开了他的手。周围镜头环伺,他这时候搞什么朋友情深,现在网络风向,只要两个男人同个框就能yy一发,我刚刚还在嘲笑夏弋,可不想这样红。
  陆宴收了手,说了声好,周围的光也淡了不少,我眼睛还是痛,被强光照到眼睛和洗头发眼睛进了水是不同的痛法,我更讨厌前者,因为会控制不住地流眼泪。
  小于很够义气,一直等到我眼睛恢复,中途替我去买了人工眼泪,最后还很不怕死地坐着我的车回了家。
  我一路沉着脸,他大概以为我在生陆宴的气,提着打包的花甲龙虾,大气都不敢出,过了一会儿,忍不住拼死进谏道:“林哥,我听说陆宴人很好的。 ”
  陆宴那样的情商,在普遍没读过多少书的娱乐圈,基本是碾压态势。除去在季洛家身上那一个大跟头,基本是一路顺风顺水,是个人都说他好。
  “怎么,你喜欢他?”我看小于一眼:“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林哥你想哪去了。”小于脸都涨红了:“sv台那个新节目,第一个确定下来的人就是陆宴。我听了些关于他的传言,都说他人好。”
  “哦,传言有没有提到他私生活怎么解决?”
  “这倒没有,不过说他空窗了很久倒是真的。”
  “偶像明星空窗不是职业道德吗?”我反问。
  “但他身边好像很久没有人了。四五年吧,也有可能是隐藏得好,我们不知道。”小于倒是很维护他:“而且他也不完全是偶像明星,还是有点实力的,至少比叶岚好。”
  看来华天max卖脸五人组的形象确实已经深入人心了。自从流行小鲜肉之后,现在娱乐圈也是矮子里拔高个儿,陆宴这种演技也算业界良心了,真是遇上了好时代。
  想到max,我眼前又掠过某张被我当成charlie的脸,不过没事,当年那么丢脸的事我现在想来都云淡风轻,这事估计也很快就过了。
  到家后小于自己打车走了,我停在楼下吸了一支烟,正准备爬楼,陆宴的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过来。
  我先还不知道是他,接起电话那边叫了一句“林睢?”我才听出来。
  “陆宴?”
  “是我。”
  “你哪里弄到我电话的?”
  “尹总给过我你电话,我助理一直帮我存着。”
  这圈子里就一个尹总,华天的副总尹奚,上次圈子里讲笑话,先是华天负责王牌选秀节目的rita发了一条动态,说大清要亡了,两百多年的大帝国行将日暮,慈禧那个妖妇把持朝政,罢黜忠良。然后sv台的简柯转发接上一句:外有长毛作乱,气势汹汹,已经占了南京了。sv台的人就玩了起来,这个自认义和团,那个说有人通匪,引了八国联军来,今年夏天逼得皇帝逃出了京城。最后以华天自己的音乐总监叶霄一句话作为结尾,说虽然大清风雨飘摇,但是李中堂还在辛辛苦苦地当裱糊匠呢。
  在那之后就没人再接话了。
  稍微对这圈子有点了解的都知道这是在讲华天,华天背后是整个聂家,家主聂寅之把华天当个玩意儿扔给了太子爷聂源玩,聂源自然不客气,真就把华天当成个玩意玩了起来。华天早在清末民初就开始拍电影,民国时就在上海滩创下了品牌。说句百年基业并不过分,现在已经快被聂源拆散架了。慈禧指的是聂源的小情儿周律,我见过一面,矮,个子小,眼睛大,小鼻子小嘴的,心眼多,瞒了年龄。max解散他当居首功,华天为捧他毁了几部电影。不过rita也是格局小,光知道记恨周律。要是聂源不乱玩,一百个周律都没用。sv台自认了太平天国,现在和华天平分天下。通匪说的是这两年买国外综艺的浪潮,以日韩的户外综艺居多,美国的也买了不少,许多卫视都靠这个崛起了。
  李中堂自然说的是尹奚。
  聂家老家族了,都什么年代了还养着奴才,尹奚是聂家收养的孤儿,作为聂源的副手培养的,陪太子读书的角色。不过聂源和他很不对付,一直把他下放在华天。有传言说聂源是在故意毁华天,证据就是聂源接管聂家之后不管是金融还是房产都做得非常好,蒸蒸日上,就是把华天弄得稀烂,不然聂寅之也不会这样纵容他。
  尹奚其实还是有点用的,港片没落之后,聂行秋和周子翔两个天王都死了,郁蓝隐居在国外,华天的天王就剩下一个靳云森,迁到内地之后,在他手上才焕发第二春。涂遥就是他培养的天王接班人。第五代导演的领军人物陆赫也是他手上出头的,米林也复出了,他还做了两个偶像团,女团min89,男团叫max,min89没红起来,又筹备了新女团,本来眼看着要复兴了,聂源来捣乱了,上来就把尹奚解雇了。
  聂源这次直接派下个新老总,不到半年,把尹奚辛辛苦苦布了十年的筹划踹了个稀巴烂,新女团的练习生全被高层睡了,不愿意被睡的就走了。max解散,涂遥出柜被封杀,几部大制作电影里都插上了周律那张丑脸,恨不得女主都让他演了。而且对功臣态度很差,现在华天一片狼藉,人才全流失了,便宜了外面的卫视,sv台也收了不少。不然以sv台的家底子,哪拍得出自己的ip电影。
  我跟陆宴都是签过华天的人,陆宴当年被雪藏也是聂源一句话的事,不过那都是老故事了。
  以陆宴的情商,就算当初被华天在人气巅峰打压整整两年,后来还能心平气和跟尹奚要我的电话,也算是人中龙凤了。
  如果这只人中龙凤不是一直想睡我,就更好了。
  “你眼睛好了没有?”沉默一瞬后,电话那边问道,他其实有非常适合唱民谣的一条嗓子,可惜民谣这两年才红起来,何况他现在唱功太一般。
  “好多了,我已经到家了。”我跳下车靠在车门上:“怎么了?”
  “问问罢了,你到家就好了。”他大概在吸烟,沉默一瞬后,忽然轻声说道:“晚安。”
  “晚安。”
  第10章 倒影
  我挂掉电话,关上车门,双手插着裤袋往小区外面走。
  我的房子烂,但是地段好,隔了一小片街区就是b城唯一一家伊颂酒店,全球连锁的五星级,我慢悠悠地往酒店走,路边的路灯黄得跟熟食铺子上的灯光差不多,照得街边的人都色泽金黄,去年有个毒舌影评人评价国内一部爱情片,说用的是网红复古滤镜,演员一个个跟得了黄疸差不多。估计这灯光一照,我也跟黄疸差不多了。
  我一边往酒店走,一边在手机上订了房,然后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1179号房间电话坏了,要客房服务。”
  “您好,请核对一下您的身份信息。”
  “林睢,身份证号码是……”
  “您好,林先生,还是老规矩,送到门口吗……”
  我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个系着围裙的侍者小哥端着银色托盘等在门口了,托盘里是一大份的gelato,五种颜色的冰淇淋球热热闹闹里挤在一个漂亮的骨瓷碗里,上面只有一份叉子和勺子。
  整个北京,就只有伊颂酒店西餐厅的意大利甜品师能做出最地道的gelato,意大利人做的冰淇淋和美式冰淇淋全然不同,吃上去不是那种甜腻松散的味道,据说他们国家甚至还有一所冰淇淋大学。不过那个跟我素未谋面的甜品师估计现在也是怀才不遇,没人会放着鲜艳柔软卖相好的美式冰淇淋不点,翻遍菜单来点这玩意。所以每次不管多晚,我来点gelato总是有的。这东西只能当天做当天吃,估计他每天也就做一两份,预备有人赏识而已。
  我断断续续在这吃了四五年了,吃到会员卡上的积分都可以去免费领环球游的机票了,现在只要听见林睢这名字,前台自动就替我给餐厅下单,也算是一项成就了。
  我端着冰淇淋碗在伊颂外面的喷泉边坐了下来,大理石砖还带着余温,我盘腿坐在上面,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样,慢吞吞地吃我的冰淇淋。
  这东西糖分高,吃多了也不好。不过总比文欣他们一不开心就吸毒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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