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锦衣卫_分卷阅读_6
大人,演戏能不能走心一点啊!不过幸好大家大概都习惯了,纷纷表现出了很有兴趣的样子,忍冬更是一个人把两个人的兴趣都表现出来了,完全一副没出过家门的样子。这样大家都觉得应该是妹妹非要哥哥陪着来的,总算是没被注意到。
卫慎其实已经隐隐感觉到这场阴谋应该是针对他们的了,所以不管他们怎么表现都应该已经如套了,不过看着大家尽力表演的样子,他也没打算说什么,只是移开了自己的眼睛,低头,做思考状。
作者有话要说: 数据扑街到惨不忍睹啊!看文的妹子收藏一下呗!有意见也可以尽情的提出来,作者菌在期盼大家的评论(~???)~
☆、阴谋
事说完了,大家也就都散了,顾流云让他们有任何事都可以问管家,除了禁地,想去哪儿也都可以去。这就是随便他们怎么查的意思了。
大家都觉得顾宗主这态度大概是真被这件事弄得身心俱疲了,只有忍冬的关注点完全和他们不同,其实她来的主要目的是顾少天,可这位少宗主却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按道理,这样大的事他不该不出现的。
她把这件事跟卫慎说,卫慎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不用着急,再看看,有什么猫腻很快就能知道了。”
卫慎淡定的态度没有让她冷静下来,相反她更忧心忡忡了,上辈子的记忆能带给她的实在很少,甚至有一些事如果不是夏棠在她死前因为嫉妒而说出口,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而现在的事她就完全处于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她不能和卫慎一样能猜到背后隐藏的一些事,只是隐约能觉得不对劲,这使她更不安心。
卫慎和她的房间只有一房之隔,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仍在思索这件事。其实他从没有见过顾少天,就连他喜欢夏棠的消息也是偶尔听说的,如果不是卫慎提起流剑宗,她根本就想不起这个人,可现在她却莫名的对他抱有了敌意。
说起来,流剑宗在江湖上的地位不低,这次来的人也不乏大宗门的,兴许不是为了什么好处,只是卖个人情而已,可不知是不是为了避嫌,静远山庄却没有人过来,夏家堡也是如此,这样就未免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也许顾少天没出现就是在暗中和他们接洽也说不定,忍冬暗暗地想到。
很快她的猜测就被推翻了,在他们在流剑宗住了五天,仍是毫无进展后,沈延平和夏棠一块过来了。
沈延平还是和往常一样,眉目清和却又自有一番气势,忍冬只看了一眼便把视线转向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夏棠!
说实话,夏棠长得是很美的,是那种很张扬明艳的美,她以前一直以为她的性格虽然娇蛮,但那是作为一堡之主的女儿被娇惯出来的坏脾气而已,本质上她应该不坏的,可是她没想到嫉妒会使人变得如此丑陋,她竟然因为沈延平不肯娶她而怪到早已成亲生子的她身上,甚至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事。
夏棠跟在沈延平的身后,眼中的爱慕丝毫不加掩饰,忍冬看着她几乎忍不住心中的恨意就想冲上去杀了她。卫慎在她旁边觉察到了她的用意,拉住了她的手,低声道,“忍着,别惹事!”
卫慎的手比她的热,当温热的手握住她的手时,忍冬满心的恨意终于被压了下来,她收回了看着夏棠的视线,低下头,掩住眼睛中暂时压不下去的恨意。
而夏棠虽然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但当她顺着看过去的时候,忍冬已经低下了头,她便也没有深究。倒是沈延平多看了他两眼,忍冬比起在沈延平身边的时候瘦了许多,而且她的穿衣打扮各方面也变了许多,所以沈延平即使觉得忍冬的身影有些眼熟,也并没有认出来。
“我这点事竟还劳动了沈少庄主,实在是惭愧。”顾流云的声音拉回了沈延平的视线。
武林虽然没有推选盟主,但静远山庄的地位却也算是默认的武林盟主了,所以沈延平过来,顾流云亲自出来迎接了。顾少天依旧没有出现,但顾流云这次却解释了原因,“少天这小子最近铸剑遇到了些麻烦,现在没日没夜的在铸剑炉前待着,不然知道你来,他定会很高兴的。”
顾少天和沈延平同龄,两人有些交情,但不深,顾流云这话明显是客套话,沈延平还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顾少宗主在铸剑上天赋极高,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不要说我了,怕是谁来了也不能让他从剑庐里出来。”
顾流云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就是铸剑成痴。”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自豪。
沈延平只是笑了笑,没有在接话,也许是卫慎从头到尾都低着头把玩着茶杯,也许是沈延平夜闯镇抚司衙门的时候天色太暗,他没看清卫慎的长相,总之,等到大家都互相寒暄过离开,沈延平都没有认出他们来,这让忍冬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她在心里的恨意平息下来后就一直担心沈延平会认出他们来,现在看来一切都还好。
卫慎没有说也许沈延平已经认出他们来了,只不过没有说而已,这几日的调查已经足够让他们明白这显然就是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而沈延平的到来大概意味着他们要收网了。
至于那个少宗主,他并不在剑庐,应该是在落溪崖那一处禁地。
自沈延平过来后,一些大宗门的人也渐渐离开了,这也从另一方面验证了他的猜测,他想他们的行动要加快了。对武林中人,尤其是所谓的名门正派来说,摧毁他们最彻底的方式并不是杀戮,而是身败名裂,一旦他们知道这次的事情完全是流剑宗自己弄出来欺骗他们的后,他们的声誉就会一落千丈。
他们必须先找到飞鸢剑!
“根据这些日子的查探,他们应该是把剑藏在落溪崖和飞华谷这两处禁地了。”卫慎分析着眼前的形式,要说这流剑宗的禁地还是颇为奇怪的,一崖一谷,也没有听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偏偏就成了禁地,而这也是为什么这两处禁地没有人过来查探,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把剑藏在这里。
“我和她还有顾东、李明阳、赵纯去落溪崖,阎良,你带着另外几人去飞华谷。”卫慎指着忍冬,又另外点了三人,然后和阎良说道。
“大人,你还是多带几个人吧。”阎良听完卫慎的安排,有些不放心的说道。根据他们打探的结果,流剑宗的少宗主应该在落溪崖,那么飞鸢剑在那儿的可能性也更大。既然这是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那么那里会有什么等着他们就不言而喻了。
“不必,我们现在也不确定东西到底在哪,说不定落溪崖那边只是障眼法呢。”卫慎不会故意为了自己而把自己的下属置于危险之中,这两处地方不管有没有剑,都必定会有埋伏,他们若是只有一两个人,去了纯属送死。
卫慎的决定向来少有人能更改,阎良不管什么情况最多也只会劝一次,再多就是僭越了,毕竟没有上峰会喜欢总是对自己指手画脚的下属。
当夜,夜色中只有一弯小小的月牙泛着微弱的光,几人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便向目的地奔去。
落溪崖在流剑宗的北侧,平时过来的人很少,几人一路走来毫无阻碍,偶尔遇见的几个人也都以为他们是还在查探飞鸢剑的事,也没管他们。
悄无声息的把几个守在落溪崖四周的人杀了,穿过一片小树林,他们就到了崖边,漆黑的夜色下一片寂静,没有丝毫有人的痕迹,看来东西不在这里了,他们更谨慎起来。
前面是悬崖,后面是树林,卫慎立即就决定掉头去阎良那边和他们汇合。
他们刚往树林那边走了几步,就见到有一点火光从树林里亮起来,然后一个人拿着火把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卫大人,久候多时了。”说话的人线条冷硬,眉眼间依稀可以看见几分顾流云的影子。
即便从来都没见过,卫慎也准确的认出了来人,“顾少天。”
顾少天仿似笑了笑,“为了等卫大人过来,顾某可是在这里等了许多天呢,卫大人还真是有耐心。”他从一开始就不出现,反而一直待在这里,为的就是给他们飞鸢剑在这里的错觉。
顾少天这张脸真不适合笑,忍冬看了一眼,觉得就像是生生的在石头上刻了两道缝出来,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喜欢上夏棠那样的女人,她顿时就怀疑那流言的真实性了。
顾少天不认识忍冬,也没有理会她探究的目光,他的眼神在五人身上转了一圈,然后便说道,“我们给卫大人选的地方也算是青山绿水相伴,也不枉卫大人令人闻风丧胆之名了。”话一说完,他便拔剑攻了上来。
随着他的动作,树林里又有一群人冲了出来,卫慎只一眼便看出来这一群人比半个月前夜袭他的那群人武功要高出不少。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群人里显然不只流剑宗的人,他对江湖人还没熟悉到凭武功招式就分辨出来是哪门哪派,只是能察觉到来的人显然不只一两个门派,而且都是冲着他来的。
江湖和朝廷不和这件事还没闹到明面上,但静远山庄却已经笼络了这么多人,其野心可见一斑,看来原先还是他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五个人对战一群人,即便他们学的都是杀人的功夫,出手干脆,但一轮轮的打下来也明显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利剑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忍冬眼睁睁的看着和他们一起来的人倒了下去。
不知是他们觉得她一介女流之辈不具备威胁,还是真的正气凛然到不愿伤害她一个女子,总之,对她出手的人很少,忍冬不一会儿就和其他几人隔开了一段距离,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剩下的三人被逼到了悬崖边。
☆、坠崖不死定律
看他们只有几个人却能在他们手上不落败势,还杀了他们不少人,这些人出手的攻势愈发凌厉起来,几人原本就负伤,在这样雪花般的攻势下,很快就只剩下了卫慎一人,他身上被割开了一道道口子,血浸湿了他藏青色的衣服,即使在夜色中忍冬也能看到他衣服上深一块浅一块的痕迹,忍冬看着没人注意她,悄悄向卫慎身边走去,她现在才觉得只有在卫慎身边她才觉得安全。
等走到包围圈那里,她就直接冲了进去,她这行为无异于送死,大家看了她一眼,也没拦她,原本不伤她也不是他们多有善心,只是沈少庄主交代了而已,现在她自己要送死,就和他们没干系了。
忍冬很顺利的就到了卫慎身边,她握紧了袖中卫慎送给她的武器,对着她问道,“你没事吧。”
卫慎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即使面临这种境地,他眼中也不见丝毫惧色,只听他声音轻飘飘的响起,“你这是想陪我送死?”
那些人不伤忍冬他也看出来了,原本他还有些分心看着她,后来就完全没有往她那里分神了,现在她居然自己跑过来了。
忍冬的声音低低的,“你死了,我也不会好过,我宁愿跟你一块死,也不想落到他们手里。”
卫慎低低的笑了声,似是不相信她的话,“你当初落到我手里的时候,可没这胆色。”
“因为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他们。”
她的话说的有些无厘头,卫慎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
他们的说话声音很低,但在场的都是习武之人,所以他们的话几乎一字不落的落入了他们耳中,原本见卫慎已是瓮中之鳖而停下来的人群,顿时又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有人“呸”了一声,骂道,“你这朝廷的走狗,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他骂完似乎觉得不解气,又朝忍冬骂道,“还有你,臭娘们,看着柔柔弱弱的,竟也要和他们同流合污,亏得沈少庄主……”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王少侠,慎言!”
随即忍冬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分开人群走了出来。他低头,看向忍冬,目光温柔,“忍冬,我知道你是被胁迫的,现在到我这边来,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忍冬在他最危险的时候,为救他而被抓,后来又突然说喜欢上卫慎了,不肯跟他走,他始终觉得忍冬是有苦衷的,一直放不下她。现在再重逢,看着她和以前相去甚远,他一时有些恍然。
忍冬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所有的感情在生死面前,在那些透彻心扉的记忆面前都化为灰烬,她开口,声音听不出多少起伏,“对不起,沈大哥,”
沈延平似是还想再劝,语气带了些不明意味的诱导,“忍冬,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为我尽心竭力,你跟我回去,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也许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听着忍冬一次次的拒绝,他反而愈发怀念起和她在一起的一点一滴来,像她这样善良、乐观,温柔中又带着坚强的女子是他最喜欢的类型,而且她还不止一次的救了他的命。
如果是上辈子她听到这话也许会感动的泪流满面,什么也不顾的跟他走,但现在她只是平静的跟他说,“我上次就说过我喜欢上卫慎了,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对不起。”
她还是说着和上次一样的理由,但语气却多了几分上次没有的认真,卫慎听了出来,不知怎么的,心里就颤了一下。
沈延平停了片刻,然后似是艰难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随着话落,他的剑也毫不犹豫的朝着卫慎的方向刺去。卫慎的武功和沈延平应该不相上下,甚至因为他的招式都是招招毙命,所以在交战时还会更有优势一些,但现在的他受了重伤,根本就不是沈延平的对手。
沈延平一直在暗处没有出手就是顾忌忍冬,现在知道了她的心意,不知是泄愤多一点,还是不甘多一些,出手毫不留情,很快,一个剑花,卫慎身上的伤口又多了好几道,甚至比刚才那些都要深好多。
卫慎知道自己不敌,看了一眼被沈延平特意和他隔开的忍冬,迎着他的剑上去,在他惊愕之际,虚晃一招,奔到了忍冬身边搂住了她,几个箭步奔到崖边,竟是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风声在耳边呼呼的刮过,忍冬听到抱着他的人说道,“不是要和我一起死吗,我成全你。”
忍冬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她觉得心脏好像暂停了一下。说实话她经历的感情不多,沈延平之后她就觉得爱情这种事太虚无缥缈,对方随时会因为一些理由抛弃你,可是卫慎和沈延平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对人从不亲近,他甚至手段狠辣,可他随心所欲,从不顾及世人的眼光,这一切都和沈延平完全不同,沈延平不管在哪都有着好风度,好名声,他顾忌很多,最后因为顾忌她叛徒的身份而抛弃了她,可卫慎却仅仅因为一场交易,一个承诺一直照顾着她,最后还不嫌弃她是个累赘,把她带到了这里来,哪怕现在他带着她去死,都是自己先提出来的。
忍冬现在才发现,她以为自己不怨沈延平,实际上心里还是有些怨的,只是现在她是真的对他彻底放下了,相反,她可能再一次动感情了,只是不知这一次是否能得善终,不过无所谓了,反正马上也就要死了,只是大仇还未报,仍有些不甘心。
下落的速度很快,悬崖边干净的连根杂草都没有,根本没有用来减缓速度的东西,在降落到快一半的时候,卫慎突然用力向崖壁靠去,然后从袖口滑出一把匕首,用了内力向崖壁刺去。
匕首在崖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减缓了他们下落的速度,但石壁很坚硬,即使用了内劲,匕首扎的也不牢,不过片刻,他们又直直的往下掉去。
卫慎就一直在重复的往崖壁上扎。
卫慎的武器在打斗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现在用的这把匕首是一直放在袖中以防万一的,匕首很短,想扎到悬崖上,他就必须离崖壁很近,下降中的距离并不好控制,他总是会撞到崖壁上,这对他早已重伤的身体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然而忍冬却在他怀里一点撞击都没受。
忍冬注意到这点,心里有点不平静,“你受了伤,不能再这样了,你让我在外面吧,我没受伤没关系的。”
卫慎没有理她的话,依然用匕首往崖壁上刺了坚持一会儿又掉下来。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往崖壁上刺的力量也越来越弱。
忍冬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怕让他分心,反而增加他的负担。
落溪崖真的如其名字所说,崖底是一道溪涧,卫慎和忍冬都透过微弱的月光看见了泛光的水面,卫慎估算了一下距离,便停止了把匕首往崖壁刺的行为,任两人往水中落去。
落下的地方距水面还有一段距离,他们这样落下来的冲击力还是有些大的,忍冬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让自己和卫慎转了个个儿,自己先落入水中,即便如此,卫慎还是被这下落的冲击弄得吐出了一口血。
忍冬虽然也被弄得胸口一痛,但看到卫慎吐出的那口血就庆幸是自己先落水的了,可两人从水中一探出了头,卫慎就又把他抱到了怀里,溪涧里的水有些深,两人被水流一路往下飘去,水里看不见的地方有不少的石块,忍冬能感觉到他们在往什么东西上撞去,可卫慎把她抱在怀里,她仍旧是一点伤都没受。
卫慎的伤不浅,坠崖途中的时候又几乎用尽了内力,现在泡在水里,又一次次的撞到石块上,他终于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搂着自己的手一松,忍冬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卫慎晕过去的事实,她反过来用没受伤的左臂抱住了卫慎,然后用力的在水中游着,终于在她快筋疲力尽的时候,他们到了水位浅一些的地方,水流也没刚才那么急了,她拖着卫慎,竭尽全力游到了岸边。
岸边四周都很空旷,夜色下看不到任何高大的树木,忍冬努力把卫慎拖得离岸边远了一些,防止水万一涨起来又把他们冲下去。
卫慎虽然不胖,但很高,忍冬拖起来很费力,而且她右肩的伤口此时也开始隐隐作痛,后面没有卫慎护着,她也好几次撞到了石块上,甚至遇到有些地方石块尖锐,她能感觉自己身上也被划开了一道道伤口,忍冬又拖着人走了十几步远,生理家心里的双重压力下,她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