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是我的龙_分卷阅读_96
敖白继续小声分析:“当初容尼那群龙的去向我之所以没有问你,是因为我清楚龙果毒发时你是身不由己的。但你们从南海过来换龙果,却发生了这样重大的意外,敖昆势必不会罢休,肯定会派龙过来查看。”
“那怎么办?”容拓急了,“我现在可是西西里海的护卫龙领队了,您可得保我啊!”
敖白抬手、示意其别激动,“你放心,我敖白说话算数,只要你容拓一日还是我封海的护卫龙、保护着西西里海,我就会保你一日!但是,你得能担当得起护卫龙领队这一称号。”
容拓无措地说:“我、我哪里做得不好吗?王安排的事情我从来都是认真完成的啊,真的!我没有阳奉阴违过。”
敖白叹了口气,勉励道:“我知道,你做的我都看在眼里。容拓,我曾经听容尼他们说过,你的父亲是南海的护卫龙领队是吗?”
提起自己的父亲,容拓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敬畏地说:“是的。”
敖白循循善诱道:“那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你跟你父亲的为人处事比起来、都有哪些不同,究竟谁的言谈举止思维方式才更适合护卫龙领队这个位置呢?”
独眼青龙说不出话来,在他心目中父亲永远是一道深邃平静的海沟:深不可测,却总是能容纳狼狈或伤心的自己躲藏其中。
——可惜,如今他不敢回去。
敖泱又说:“容拓,我说想将西西里海建设成为最强大富饶的海,是认真的,希望你能跟上来。只要你用心,雌龙会有、雌蛟也会有,该有的都会有的。拿出你当初闯入密林大闹猛禽部落和吃下龙果的决心和勇气来吧,但必须把鲁莽和幼稚过滤掉!”
容拓深深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保持沉默——小白龙的话戳中了他一直以来隐藏得很深的、关于父亲的许多回忆。
点到为止之后,敖白不再就此话题多言,他撂下一句:“行了,你去吃东西吧。”
敖白稳稳地端起木盆,把已经吃饱喝足酣睡的小龙带进了卧室,让他跟纪墨待在一起。
※※※
纪墨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
鼻端萦绕着食物的诱人香味,周遭非常温暖,静谧又舒适。
迷迷糊糊想多睡一会儿的纪墨突然听到敖白在旁边说话,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却异常的清晰:“不行,你先自己游一会儿。”
“别出来,外面下雪,当心冻掉你那小尾巴!”
“唉~~~唉~~~安静待着好吗?”
“……你母后还在休息……别闹……”
纪墨浑身疲惫,累得不想动一下手指头,他在意识深处疑惑地想:敖白这是在跟谁说话呢?语气这样亲昵,不像他平时的耿直含蓄性格啊。
正在疑惑间,他听到敖白又说话了,语气非常的无奈和妥协,但又带着明显的宠溺:“好吧,好吧,就让你上床去待一会儿,但不能乱动知道吗?”
熹微的晨光中,墙角的小火塘烧得很旺,室温还算不错。
敖白轻手轻脚地把已经清醒过来不乐意独自待在木盆里的小龙抱出来,擦干他身上的水珠,手法笨拙、略显僵硬,表情极为认真。
然后,敖白掀开了纪墨身上盖着的第一层褥子,将小龙放了进去,可惜遇到了一点困难:因为,小龙的金色小尾巴还紧紧地缠在了他的手腕上,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松开、听话!”敖白伸出手指抚摸了一下小龙的脊背。
可惜对方是听不懂的,所以也没有执行父亲的这个命令。
小龙一边缠着父亲的手腕,一边坚持往纪墨身边爬,同时极为不高兴地推搡着周围的兽皮褥子,他很不喜欢这种奇怪的触感。
敖白再次没辙,因为每次他尝试着狠狠心掰开那金色小尾巴时,小龙总会颤抖一番、再扭头“望”向自己,虽然他仍旧是紧闭着双眼,但那可怜又执拗的样子总能打败敖白的坚持。
这可不是比拼实力,完全是敖白自己不敢一再的使劲儿。
“你……行了,你赢了!”小白龙无奈,只能顺从地坐下来,陪着幼龙玩闹。
外面不时传来冰块碎裂的巨大动静,“哗啦哗啦刺喇刺喇……”
父母都在身边,幼龙总算是高兴了,一条龙在兽皮堆里摸爬打滚,憨态十足,片刻之后,他还真挪到了纪墨的脸颊旁边,爪子揪住了一小缕黑发后,不管不顾地就用力扯。
敖白刚好扭头去望向窗边缝隙,观察外面游过的青龙,等他回过头时,纪墨已经被揪醒。
“啊啊~~~~”纪墨感觉自己有几根头发正在被用力地撕扯,揪得头皮一阵痛。
“这个不能玩,赶紧松开你母后的头发,听到没有?”敖白赶紧尝试去掰扯小龙的爪子。
奈何小家伙仍旧不愿意松开。
纪墨慢慢地被闹醒了,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小龙脊背上的金色一线鳞片在闪烁,还有那执拗揪住自己的头发的爪子,最重要的是他脸上的神情看起来还颇为的委屈。
“怎么了啊宝贝儿?你这是在叫爸爸起床吗?”纪墨笑问。
敖白歉意道:“把你给吵醒了,孩子不愿意在木盆里待着,非得出来,我担心他会爬到火塘那儿去,只好让他待在这里了。”
纪墨彻底清醒了过来,睡得后脑勺都发麻了。他刚想抬手摸摸小龙,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包扎了起来,弥漫着一股子草药气味。
“没事,我也睡醒了,孩子还听话吧?”纪墨笑着说,他刚想坐起来、却撕扯了伤口,脸色一白,“呃~~~”
敖白赶紧拦住他:“别动,伤口要想养好还得花一段时间,我说让你用白玉蟹膏你又不同意!”
不过不等纪墨回答,敖白又坦诚道:“虽然你不同意,我还是让塔给你用上了,别生气啊。”
——不过就是一点子白玉蟹膏吗?等咱们回了西西里海,我再去抓几只白玉蟹就是。
纪墨语塞:“……用都用了,生气有用吗?原本我是想留着应急的。”
说话间,小龙已经成功爬到纪墨怀里去了,他终于松开了双亲的手腕和头发,惬意窝在纪墨温暖的心口处。
“难道昨天的情况还不算紧急吗?那还有什么算紧急?”敖白不赞同地说。
“哎呀~坦白说,我是想着留给孩子用的。”纪墨低头吻了吻小龙的脑袋说,“你说怎么会这样神奇呢?昨天你跟我说的时候,我头一个想的就是不能用,得留给孩子!寻常过日子,磕磕碰碰难免,养大一个孩子想想就不容易。”
敖白伸手、想把小龙从伴侣的心口上挪下来,这家伙虽然瘦小,但也不能待在那样的位置上。
纪墨睁大眼睛趣味盎然地看着,他分明看到小龙的爪子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服,同时还胆大包天地用尾巴去抽打他父亲的手。
“……真是没规矩!连我你都敢攻击?”敖白轻声训斥道。
“行了,他能听得懂才怪!让他待着吧,不碍事。”纪墨看着孩子仍旧紧闭的眼睛,心里微微的着急,但夫夫俩被塔祭司骂过一顿之后,都不敢再去触碰孩子的眼睛,生怕真做出什么悔恨终生的事情来。
敖白感慨着评价道:“这孩子性格比较霸道,脾气还不小。”
穿越鱼立刻忍不住护犊子,“喂喂喂~孩子才刚出生,他能有什么脾气?还霸道呢,这怎么可能!”
还别说,小龙待在纪墨身边时,确实挺乖巧的,安静地趴着休息,不像在敖白身边时,不是想玩就是要闹,总之就是安静不下来。
小白龙难掩憋屈地闭嘴了。
“嗳~孩子还没有名字,你想到什么好的没?”纪墨忽然问。
敖白突然有些别扭起来,严肃地说:“没有,你呢?还是你来吧。”
穿越鱼斜睨了伴侣一眼,心中了然,平静地说:“还是你来吧,孩子是条小龙,龙族的血脉传承最重要,马虎不得,规矩怎么样、咱们就怎么做。”
纪墨说得没错。
在这个世界中,海洋龙族对父系血脉传承看得非常重:王族龙、护卫龙、蛟龙,父亲是什么、后代就是什么,等级秩序极为严格。
“没事的,不管他叫什么,都是我的孩子。”纪墨坦然笑道。
——唉~姓敖还是姓纪什么的,无所谓了,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
敖白松了一口气,“谢谢你纪墨,这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他会是西西里海下一任的王。”
“嗯,我理解,所以他必须得是敖姓的王族龙,你放心,我真不介意这个。”
白金小龙突然又动起来了,小小的龙身在兽皮毛毯里打着滚。
“嗯?怎么了?”纪墨马上被拉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敖白看的次数多,笑着说:“估计是饿了吧,我刚才本来就是想去给你们拿食物的,是他自己闹腾着不让我离开。”
言下之意就是:知道错了吗?活该饿你一阵子!
“纪墨,你知道吗?陆地兽人有他们的圣湖,其实咱们海族也有自己的圣地。”
“哦?是不是传说中诞生了最伟大龙王的那一片海?好像是叫沂海对吗?”纪墨不怎么确定地说。
敖白点头:“是,就是北海尽头的沂海,传闻那儿终年被冰雪覆盖,但沂海是天然的温热,孕育了龙族。”
“所以呢?”纪墨随口问,他纵容着小龙在身上随心所欲地翻滚着,不忍心阻止他,“嘿~我说难道你现在不是应该去给孩子准备食物吗?儿子饿得在打滚了都!”
敖白不为所动,继续说出自己的打算:“不如,孩子就叫敖沂,好吗?”
纪墨琢磨一下,用地球鱼的思维商量道:“敖沂啊?倒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你用龙族圣地沂海给孩子取名字,会不会太大了些?”
孩子能压得住吗?不是说小孩名字不能取得太大,免得折了福气什么的……啊啊啊我在想什么我呸呸呸!
敖白满怀期待地说:“当然压得住!纪墨,我已经感受过了,这孩子比较彻底地继承了我,虽然还没有显露出来,但我相信咱们的孩子不可能会差!”
“是吗?这是好事啊。”纪墨高兴地说,索性他也不再顾虑那么多了,“行吧,就叫敖沂!是我多虑了,这里的人根本就不会去介意那些。”
至于能力什么的,如果孩子像敖白,那就再好不过;如果有个如果,我也有办法让他强大起来。
此时,下一任西西里海之王——敖沂,正饿得满床打滚,却苦于还不会说话。
纪墨心疼了,“名字就这样定了吧,你赶紧去弄点儿吃的,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挨得住饿!”
敖白这才起身,把窗户推得更开了些,恰巧破冰的容拓再次经过下方,他高兴地打招呼:“早啊王,小王子他醒了吗?”
敖白微笑着说:“你也早,敖沂已经醒了。”
“敖沂?哦,原来小王子已经有名字了啊。”容拓恍然大悟道,“挺好的,沂海之王才是龙族最伟大的王,希望小王子将来的成就可以跟第一任龙王比肩!”
此话深得小白龙之心,“谢谢了,但愿承你吉言吧。”
说话间,容拓又已经干劲十足地往前面清除冰层去了。
“是容拓啊,他今天怎么起得这样早?还帮忙清除冰层?啧啧~”纪墨小声疑惑着。
敖白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出去,“我去给你们准备早餐,敖沂非常好动,你留心着点。”
“知道。”纪墨头也不抬地吐槽,“你让他饿肚子、他能不闹吗?”
※※※
白嫣雀跃地说:“要出发了吗?”
敖沐志在必得地笑着说:“嗯,认真说起来,敖白的母后还是咱们西海的王族雌龙呢,现在西西里又成了敖白的封海,作为朋友和邻海龙族,过去拜访祝贺一下也是应当的。”
第96章 春暖花开季·依依不舍离别时
西西里大陆圣湖的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风不间断地吹,云且来且往,天空愈发的清朗起来。岸上的雪、湖里的冰悄然消融,边上有嫩绿的草芽儿冒出了尖,周围的鸟雀鸣叫越发的清脆婉转。
不知不觉,寒季已经结束了。
湖底的家中,敖白慢慢地清醒过来,舒展了一下身体之后,他轻缓地扭头看着旁边的伴侣和幼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