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爷的世子妃_分卷阅读_122
“是!”随着墨竹的一声“是”,一个转瞬,厢房内就只剩下苏念与裴子墨了。
苏念水目淡淡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勾,眼里是不明的情绪。墨影卫武功都不错,这隐藏气息的能力,也是上上等,不知若是有一日,让墨影卫与青衣卫对上一对,不知道会如何。到底谁的武功更胜一筹。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墨影卫无人可以比得过青奴。毕竟,青奴的能力,她也不太清楚,也无法估量。
裴子墨看苏念一直盯着自己,不禁微微勾唇一笑,“怎么,要看我换衣服?”
苏念看了看裴子墨,又看了看那方盘中的锦色衣袍,反正只是湿了外衫,看他又何妨?“换吧。反正你只是换外衫。”
裴子墨闻言,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笑意更甚,淡笑道:“你不知道我有洁癖吗。自然是要里里外外都给换了。”
苏念一听,脸色微微发红,连忙端起那装有裴子墨要换的衣衫的方盘塞进裴子墨怀里,推搡着裴子墨往屏风处去。“去去去,那有屏风,去屏风后面换。”
裴子墨笑了笑,“你不看了?”那语气,竟好像有些失望。
苏念闻言,不禁微微蹙眉,“谁要看你,快去。”
苏念本是再要推搡裴子墨,裴子墨却是勾唇一笑,不用苏念再推,自己便走到屏风后换衣服。
苏念就站在屏风外,不一会儿,忽的,看到裴子墨脱下搭在屏风上的锦色外衫掉落在地,苏念微微叹了叹气,躬下腰,帮裴子墨捡起来。
怕染上灰尘,不自觉地抖了抖,却见一张小纸条轻轻缓缓地从那衣衫中飘落在地。苏念目光一凛,这是什么?
将裴子墨的衣衫放至一旁的矮桌上,苏念微微低下腰,将纸条捡起,展开:
仿佛那稚嫩而生涩的毛笔字隐晦地书写年少时的心事——
“酒酿成桃花香满腔,我嫁裴子墨生无悔。”
苏念看着那纸条上,熟悉而又陌生的宋体字,眼里是震惊,亦是迷茫。仿佛又记起,青峰山上,两个年幼的孩子,将一坛桃花酿埋于土里。女孩自以为男孩不知道的偷偷将纸条塞进坛底……
思量间,裴子墨已换好衣服出来,看着苏念拿着那纸条发呆,几步上前,忽的,就将苏念拥进怀里,搂得又紧又用力……
苏念微微抬眸,却只见裴子墨一双黑眸宛若春水般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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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醉意朦胧,谁醉谁醒
苏念看着裴子墨这仿佛要将她融化的眼神,心里微微一颤,眸光微动,“裴子墨,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裴子墨却只是微微低头,看着苏念那张白皙如玉的精致秀颜,细若烟柳弯似月的眉,灿若星辰静似水的眸,巧如雕刻玉似琼的鼻,米分如花瓣柔似玉的唇,黑曜石般的眸子里不断闪过种种情愫,那凉薄的唇,微微轻启,混杂着那弄酒香的气息扑涌着,朝苏念去。
苏念微感不妙,裴子墨不说话,还越抱越紧,这是什么情况,扭动身子,想要挣脱裴子墨的怀抱,怎奈裴子墨力道太大,苏念根本无法撼动他半分。“裴子墨……”
“苏念……”裴子墨低低沉沉的声音从苏念头顶传来,带着隐隐的沉闷与隐忍,“不要乱动……”
苏念闻言不禁微微抬头,看到裴子墨那双黑眸似乎有些醉意,心下不禁微微惊愕,裴子墨该不是喝醉了吧?想到这,苏念有些慌乱,他这般沉着冷静之人,该是不会因酒乱事的吧……
苏念手里还拿捏着那张陈旧的宣纸纸条,手心仅因紧张而微微流汗,秀气的柳眉微微皱起,古井般深邃灵动的眸此时不安地转动着。“裴子墨……你没事吧。”
苏念话一出口,裴子墨搂着她的手又不禁再次紧了紧,仿佛要将苏念揉进骨血里一般,苏念愣了愣,愈发觉得被裴子墨这不知轻重的力度搂得快喘不过气来了。“裴子墨……”
“别说话。就让我抱着你。”裴子墨低低的声音传来,声声入耳,让苏念心下一颤。
裴子墨到底怎么了?虽说眸子里有着显而易见的醉意,可是还能淡淡吐字说话,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苏念不禁微微蹙眉,又让她别说话,裴子墨这是怎么了。
正在苏念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裴子墨却忽然送了手,苏念还来不及适应那一瞬间的呼吸通畅,便被裴子墨的手扳住肩膀,换了个方向,从背朝裴子墨变成正面对着裴子墨。
再次被摁进怀里。
苏念的额头猛地撞在裴子墨的胸膛,裴子墨将头抵在苏念头上,手还轻缓地抚着她顺滑的黑发。浑浊而又清明的目光向下一看,瞥到苏念手中攥着的宣纸,还带着点点桃花酿的酒香,裴子墨微微勾唇,低迷而又沉郁的声音再次响起。“苏念。”
“嗯?”听到裴子墨终于再次开口,苏念连忙应道。
“你可是看了那宣纸。”裴子墨声音淡淡,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沉闷,倒再也没什么不同。
苏念靠在裴子墨的胸膛上,微微点头,“看了。”
裴子墨闻言神情不禁微微一滞,脑子里不禁想起那日与苏念在青峰山苏夫人坟墓的不远处,那日与她一同将那桃花酿从土地下挖出来,她看到桃花酿,眼里没有惊喜,也没有疑惑。
有的,只是对桃花酿酒坛子上那“桃花酿”三个字的字体感到惊讶。只是对那被她称为宋体字的字体感到惊讶。
虽然早就知道,被送到异世的那抹灵魂归体,记忆错乱乃至遗失记忆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可是,他心里总归是难受,之前他一直抱着侥幸,觉得兴许苏念会记得他。可是苏念没有。
他并没有强行唤醒苏念的记忆,因为那是很痛苦的事情,她痛苦,他也开心不到哪里去。
好在,苏念已在巧合之间恢复了记忆,痛苦已经过去,大抵是不会再有那般痛苦之时,他会护她一世安稳。
苏念听到裴子墨问自己看没看到那宣纸上的字,秀眉紧蹙,那句话,她有印象,记忆恢复,可是那些事情还是有轮廓无大概。只是裴子墨为了她做的那些事,兴许是太让人震惊,在心里刻下太深的痕迹无法忘怀。
思虑间,只闻裴子墨又问,“你记得多少。”
苏念闻言不禁微微一愣,记得什么?“裴子墨,你说什么。”
裴子墨默了默,“你记得多少,记得多少关于那纸条的事。”
更准确的是,记得多少,他们的回忆。
——酒酿成桃花香满腔,我嫁裴子墨生无悔。
苏念,你还记得吗。记得多少。
苏念闻言不禁微微一愣,神色淡淡,古井般深幽的眸里波澜微起,记得多少……脑中思绪万千,可是她记得最清楚的,确实是只有与裴子墨离别那几日的情景。尤其是裴子墨为了她动用禁术,那般凄惨狼狈的模样,恐怕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见苏念半天不说话,裴子墨忽而勾起唇角,一抹苦涩淡笑绽放唇边,道,“都不记得了?”
苏念愣了愣,好似裴子墨情绪不太对,这样子下去,会不会出事?“裴子墨,你冷静,其实我……”
“嗯……”裴子墨却好似根本没听见苏念说话一般,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让苏念云里雾里的话。“那年初见,日暮荫柳,你可还记得你一身白衣,弱不禁风立于碧桐居竹林旁,与我初见?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那长久以来,日日不倦的陪伴,你可记得分毫。那年苏夫人病重,郎中早已判定无力回天,只能自生自灭,你与我上青峰山为苏夫人祈福,又为你我埋下那坛桃花酿,你可还记得你偷偷将宣纸藏于坛底以为我不知道的心情。”
裴子墨越说,苏念越是不解,脑中思绪却变换的越快。裴子墨说的,她都有印象,记忆中都有轮廓,可能是因为时空错乱,灵魂转换的原因,她记得并不是很清楚。
裴子墨微微叹了口气,眼里深幽阴暗情绪褪去,摸着苏念的头,那语气让苏念觉得,格外阴森瘆人。“苏念,你都记不得了吗。”
苏念觉得裴子墨情绪真的不太对,可是裴子墨抱着她的力度太大,她挣脱不得,苏念咬咬牙,一狠心,伸手掐了一把裴子墨的腰,怎奈力度再大,裴子墨都是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模样。苏念不禁狠狠皱起眉头,“裴子墨,你到底想说什么。”
被苏念这忽然变冷的声音一喊,裴子墨不禁微微一愣,手上的力道也轻了一些,有些委屈,“你不记得了……”
苏念何时见过这个模样的裴子墨,嘴角微微抽了抽,“裴子墨,你先冷静,你听我说。”
“不,我不需要冷静,我很冷静,所以我才知道,你忘记了,记不清了。”裴子墨神色淡淡,目光淡淡,就连语气,都是淡淡然的,所以,这才让苏念心里更加不安然。
苏念微微抬头,正好对上裴子墨那双仿佛能将人心看透的黑曜石般的眸子正定定看着她,眼中跳跃着那或怒或哀的眸光,让苏念不禁心惊。“裴子墨……”
苏念话还没说完,只见裴子墨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看着裴子墨,苏念瞳孔微缩,裴子墨不会是想要……
事实证明,苏念的猜疑是对的。
只见裴子墨渐渐俯下身,俊颜渐渐在苏念眸中放大,薄唇微抿,靠近苏念……
苏念只觉得现在呼吸比方才被裴子墨搂紧的时候更不通畅,鼻腔中不断涌入淡淡的荷香混杂着酒香,而自己的唇,正被裴子墨狠狠揾取着,裴子墨目光通红,好似着了魔一般。
苏念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狠狠捶打着裴子墨,裴子墨眸中阴鸷一闪而过,手离开苏念的腰,一只手揽住肩,一只手扣住苏念的头,摁着苏念动弹不得。苏念感觉到裴子墨如此霸道之举,不禁瞪大了眼,手想动,可是被裴子墨禁锢在怀里,根本就动不了。
苏念瞪大眼,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却给了裴子墨可趁之机。
裴子墨趁机一涌而进,开始攻城掠地,横冲直撞,毫无温柔可言。
就如同是在河里撞了石头的鱼,找不到方向,又不甘停下。
酒香随着唇齿交融而传入苏念腔中,苏念脸色微红,自己方才饮的那两杯酒酒劲好似也上来了。目光开始迷离,不禁眸光微闪,看着裴子墨,只觉得他俊脸如斯,迷人至极。
裴子墨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故作迷糊不清,手微微松开,苏念竟没有逃脱。好似因着酒精肆溺,苏念竟主动抱住裴子墨,第一次,生涩的回应裴子墨的吻。
裴子墨黑眸里笑意更甚,将苏念揽得更紧,不断加深着,这第一次互动的亲昵。
酒到深处情方浓。
如果说,苏念之前是十分清醒的,在酒劲上来后的如今,她只剩下半分清醒了。
如果说,裴子墨之前是装醉的,那么现在,他便是真醉了。醉在苏念,他此生挚爱的温柔里。
裴子墨清明的黑眸真的开始变迷离,黑眸闪闪,眼中莫名燃起火光,似乎是燃起了什么念想。
两人紧紧抱着对方,似乎是想要将彼此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苏念闭眸,意识已混乱,黑暗的视线,一幕幕往事再如那日在客栈中般闪过。只不过,不是模糊也不是只有七年前见裴子墨最后一次的场景才清晰,而是,所有往事,都清清楚楚地,回放着。
那年初夏,夕阳西下,她站在竹林旁,那个少年一身白衣踏进碧桐居的门。不,应该说是从碧桐居的围墙,一跃而入。
残阳如血,映射得他白皙如玉的精致面庞冷中被暖覆盖。好像他就是从残阳中走出的冰块,明明是冷的,却还镀着那残阳暖目测的余晖。
那是他陪伴她的日子,抚琴学画,吟诗作对。而那时,他还未曾参加过宫宴,未曾参加才子赛。无人知道他是谁。
那时候,苏婉苏月经常来找麻烦,他总是用计谋让那二人得不偿失,而有时,苏婉气急,直接用水泼她,有着洁癖的他义无反顾挡在她身前。他像落汤鸡一般狼狈,她仍旧一身白衣傲立。
那年,苏碧桐病重,寻访名医都已无力回天。已年少成名的他,还是常常偷偷潜入相府,到碧桐居伴她,陪她。那日,他带着她上青峰山,为苏碧桐烧了香,祈了福。
她怕,她怕苏碧桐死后,她在相府举步维艰,她怕凤女命格将她折磨致死。她与裴子墨就到云来方丈房中,用酒坛酿了一坛桃花酿,着手用苏碧桐教她的宋体字亲手写下“桃花酿”三字,又趁裴子墨去取挖土工具之时写了那张纸条。
——酒酿成桃花香满腔,我嫁裴子墨生无悔。
殊不知,他早在暗处将一切看在眼里。
苏念揽着裴子墨,这是她第一次回应,她不知道是身体的本能,还是真的,因酒而醉,因情而醉。
裴子墨黑眸目光如炬,正巧那屏风与床挨近,裴子墨心下一动。揽着苏念的腰,带动着苏念,渐渐靠近那床。而苏念却还一无所知。醉意朦胧。
时机成熟,裴子墨带动着苏念,微微倾倒,双双躺落于床铺之上。
裴子墨一个翻身,将苏念压于身下,双手撑着,微微低头看着一脸迷茫,醉意未褪的苏念。
唇色亮泽,格外诱人。
裴子墨心一动,黑眸仿佛带着魔力一般蛊惑地看着苏念,“苏念。”
“嗯?”苏念的声音有些迷糊,仿佛孩童一般,带着对未来的未知。
裴子墨勾唇一笑,俯下身,压住苏念,轻轻吻了吻她的眉眼。
苏念迷蒙中,感觉到身上的重量,脑中渐渐拉回清醒意识,睁开眼,褪去迷茫,就看到裴子墨那双不再清明的眼。微微垂眸,只见自己正被裴子墨压在床上,立马清醒过来,连忙推开裴子墨。
“裴子墨,你干什么!”苏念语气有些激烈,毕竟她还未及笄,即便是及笄,也不过二七有余,怎能就……就……干……那种事情!
裴子墨却是一个猝不及防,被苏念推了一把,翻倒在苏念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