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爷的世子妃_分卷阅读_119
“总之,都是你想要的。”裴子墨微微一笑,那黑曜石般的眸子在夜里熠熠生辉,倒影着苏念一人的身影。
苏念点点头,朝院子里走去,轻缓的脚步踏上柔软的土地,时光仿佛就像回到了刚来南宫世家的那一日。
那日她只是随着裴子墨前来,是配角,是外人,是东曜的洛华公主,而不过转眼寥寥几日,再次踏上这间院子的土地,她已然成为主角,是主人,是南楚第一世家的大小姐。
不得不感叹,世事多变,揣测不来。
苏念已走至厢房门前,轻轻抬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身后的裴子墨也随着苏念进了厢房。
苏念在原木桌前桌下,纤纤素手微微提起茶壶的把,倒了一杯茶,放至唇边浅尝,看到裴子墨在自己对面坐下,不由得淡淡一笑,道:“你要吗。”
“要。”裴子墨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淡淡道。
苏念放下茶杯,将一直倒置的茶杯给摆正,正准备倒杯茶裴子墨,怎料裴子墨竟抬手压下苏念提着茶壶的手,笑意盈盈地道,“我没要这个。”
“那你要什么。”苏念不解地抬头。
裴子墨黑暗幽深的眸中闪过丝丝玩味,调侃道:“我要……”
那如狼似虎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着苏念,全身上下,一处没落。
苏念好似明白了什么,双手不自觉地交叉挡在身前,一本正经地看着裴子墨,冷冷道,“你有病。”
“嗯哼,确实,你怎么还不给我治治。”裴子墨淡笑着看着苏念,那语气听起来十分认真的样子。
苏念脸色微红,她虽两世为人,经历不少世态炎凉,可是对这男女之事是一窍不通,没想到这裴子墨看着人人模人样的,心里却是禽兽来的。“裴子墨,你我还未嫁娶,你脑子里怎能就开始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那今日我便娶了你好了。”裴子墨仍旧是淡笑道。
“……”
裴子墨见苏念一副目光淡淡,脸色却有些尴尬的模样,不禁勾唇一笑,伸出手捏了捏苏念那小巧的琼鼻,笑道:“不逗你了,我等你。”
等你他日身披绚丽红装,让我以天下为聘,万里红纱,千斤珠宝,百人奏乐,浩浩荡荡地光明正大娶你为妻。
苏念愣了愣,点点头,不过还是严肃地道,“裴子墨,不及笄是不能成亲的。”
她已习惯了现代社会的法律法规的灌输洗脑,在这古代,未满十五都算是幼小女童年纪,而待到及笄之后,才算做是成年了。提前那么多年,那么小就与他人喜结连理已是一大心理挑战,若是连及笄都还未到就成亲,苏念觉得,兴许她会崩溃。
裴子墨闻言却是唇角微勾,嗤笑道:“都说了是吓你的。”
苏念及笄之日,大抵是还有五六日。不过还在寻找青河图,不可能在这途中草草成亲。可是若是成亲太晚,苏念可是随时被离琴和夜天栩盯着的。左有豺狼,右有猛虎,何以畏惧,何以不惧,保不齐日后会发生何事。
所以,还是早点先找到青河图,而后再将苏念早日娶回家,免得节外生枝。
“裴子墨,及笄……成亲……”苏念说着说着,又觉着说不出口。她本是想提醒裴子墨,即便与她成亲了,也不可行……那个事……毕竟这具身体还是太小了。
可是,又想着,兴许裴子墨压根就没有想到成亲以后的事,自己这般想,似乎显得有些……猥琐了……
“嗯?”裴子墨淡淡嗯了一声,苏念话又未说完,这是故意勾起他的兴趣吗。
苏念摇摇头,“没事。”
裴子墨淡淡看着苏念,点点头,不想说,便算了。“南宫飞雪,你打算怎么办。”
苏念闻言微微皱眉沉思,“取决于明日南楚宫宴。”
“生,死?”裴子墨淡淡问道,苏念是让南宫飞雪死还是让她活着。
怎料苏念却只是淡淡吐露四个字,“生不如死。”
裴子墨微微一愣,苏念竟是这般容不得南宫飞雪?“你打算如何做。”
“我也不知道,”苏念顿了顿,“那要看明日的具体情况而定,总之是不能让南宫飞雪给逃了去。”
“嗯。”裴子墨淡淡应下,又道,“今日,南宫族长对你说了什么。你可是都明白了。”
“兴许吧,不过是个身世。早在之前我就猜测,苏兆成并非我生父了。”苏念神色淡淡,丝毫不像在谈及自己曾经的“父亲”一般。
裴子墨眸光微闪,“你何时察觉的。”
“初回相府当日便发现了。”苏念努力回想着那日的场景,淡淡道,“苏兆成看到我时,很惊喜,但我知道,他只是透过我看我的生母。可是,我读到的更多的,是他眸底暗涌的爱恨交织,和那惊讶胜过惊喜的神情。而且,苏婉提及当年我落崖之事,苏兆成立马就罚苏婉关进佛堂,看似是罚了苏婉,可我知道,他那是明显不想再提及当年之事。”
裴子墨眉头也皱了起来,他不知道苏念被送走之后丞相府有何风吹草动,他昏迷了许久才得以转醒,怀王府众人亦是皆为他的身体担忧,四处寻药,也无暇顾及丞相府,所以他并不是很清楚。“当年,你走之后,我动用禁术,就已昏迷,不知外面是什么动静。即便是日后我痊愈,再听来的消息也必然与当年第一时间传出的消息有所出入。”
“那是自然。依我看来,苏兆成兴许知道苏婉会害我,而且巴不得我死。可是,七年后我回来,之所以没有再下手,也不允许苏婉再随意对我下手,大多数,都是因为我这张脸。”
苏念声音淡淡,都是因为她这张颇似苏碧桐的脸。
可是苏兆成对苏碧桐,究竟是爱是恨,她分不清。
听了苏念的话,裴子墨不禁微微蹙眉,略加思索,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苏念,你会不会觉得,其实苏兆成知道你不是他的女儿。”
苏念闻言眉头一皱,思路顺着裴子墨这句话捋了捋,反复思索,随后才开口。“兴许,否则不会对生下我后的生母那般冷落,给蒋氏可趁之机。”
顿了顿,苏念又道,“但是如果这样说,那苏婉也不是苏兆成的亲生女儿,之前以为苏婉是南楚公主,那么苏兆成对她的疼爱,或多或少是责任。可是后来墨竹查出苏婉并非真正的南楚公主,当年的南楚公主已殡天,那么,苏兆成又是为了什么如此疼爱苏婉,甚至不惜冒着宠庶成嫡的名声。”
裴子墨闻言亦是一脸凝重,他之前没怎么在意过苏兆成,对苏兆成也未曾多加追查,如今看来,自己倒是漏了他这条最重要的线索。“要不要我去查查。”
苏念淡淡一笑道:“能查到什么。”
裴子墨闻言愣了愣,“还未开始查,一切都是未知数。”
“那你便查吧。”苏念淡淡道,她觉得裴子墨的情报网,应该比之自己的青衣阁,应是会广一点的。
裴子墨点点头,“南宫族长还对你说了什么。”
苏念眉眼微敛,眸光淡淡,那幽深处暗涌着丝丝忧愁,不知为哪般。“也没说什么,只道我是神医谷谷主的女儿。”
“意思是南宫族长的大儿子是神医谷谷主?”裴子墨虽并不惊讶,但是他却是想知道苏念是何感想。
苏念轻轻点点头,“嗯。”
裴子墨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划过一抹不明情绪,神色暗了暗,微微开口问苏念,道:“苏念,你可要去寻他?”
苏念闻言神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正常,眸色还是掩不住的黯然。“我不知道。找到又又何用。若是他心里真有我这个女儿,便会自己来找我,又何须我去找他。”
裴子墨有些心疼苏念,伸手摸摸苏念的头,“那你觉得南宫飞雪住处为何会有苏夫人的画像,还是那般精妙绝伦的手法。”
苏念闻言微微皱眉,南宫飞雪住处的那幅画,她并未曾得见,画的有多生动传神她都不知道,不过若是真如裴子墨所说那般,那她心中猜疑便更笃定了几分。
想了想,才道:“不知道。不过依我看来,南宫飞雪不可能见过我娘,即便见过,那也应当是幼时,凭着那并不清晰的记忆与并不精致的画工,绝对画不出你所夸赞的那般传神,那般形似。”
“嗯。”裴子墨点点头,表示认同。
“那便是只有能进入南宫飞雪住处的南宫家二老爷有这个可能了。”
“兴许。”裴子墨眸子微转,淡淡道。
“待到宫宴过后,我们再去找南宫家二老爷,试试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苏念看着裴子墨深邃幽暗的黑眸,用着商量的口吻问道。
裴子墨微微一笑,应道:“好。”不过很快,裴子墨就想到了南宫家二老爷那爱漂泊的性子,“他常年不归家,今年只是难得归家一次。大抵不会留太久……”
苏念打断道:“不,兴许今年破例,他会待到我走。”
苏念有预感,南宫浩然也是个与苏碧桐有牵扯,甚至还是大牵扯的人。裴子墨点点头,想起要查苏兆成的事,便唤来墨竹。“墨竹。”
本来还在客栈看守许大牛的墨寒早已归队,隐于空气阴暗处。“墨竹在,世子爷有何吩咐。”
“今晚子时之前,将所有关于苏兆成的事情都查清楚,能查多少,便查多少。查不到的再问西夏公主,不要一开始就去问。”
他就不信,这么晚吩咐,还能那么凑巧遇上西夏公主。
墨竹微微垂首,抱剑至胸前,道,“是。”
看着墨竹转瞬离去,苏念听到了裴子墨提及西夏公主,心里划过一抹异样感觉,不由得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和西夏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裴子墨愣了愣,嘴角微勾,淡淡抬眸看着苏念。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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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祖农部落,种毒为生
她竟是这般在意吗。
心里竟在隐隐窃喜。
他喜欢被她在乎的感觉。
苏念见裴子墨只是用他那双绝无仅有的芳华黑眸淡淡望着自己,微勾的嘴角好似带着点点笑意,却又不做言语,心里有些焦虑,难道裴子墨与西夏公主真的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还是不愿意告知于自己?
心下有着顾虑,却还是再次问出了口。“裴子墨,你和西夏公主到底是何关系。”
裴子墨微微一笑,笑道:“你猜。”
“……”
猜得着她还问什么鬼。
裴子墨见苏念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也是怕苏念生气,连忙解释道:“你放心,并未曾有何不正当关系。”
苏念闻言微微蹙眉,“那你为何独独许她一人称你为子墨。”
裴子墨不禁轻笑,他倒是希望苏念这样子叫他子墨,可惜,苏念是不可能会叫出那般肉麻的名字的。“莫要误会,我从未曾允许何人称我为子墨,若是长辈如此称呼,我也不至于反驳,至于西夏公主,我多次让她不要这般叫我,可她从不听我的。”
苏念点点头,她也想过了,即便再亲密,又能亲密到何种程度裴子墨才能允许一个比自己大不过两岁的女子如此亲切称呼自己。“所以,重点呢。”
说半天,还是没说他与西夏公主是何关系。
裴子墨好看的远山眉微微挑起,“你猜。”
“……”
无聊……
幼稚……
可恶……
……“爱说不说,我还不稀罕听。”苏念冷眼看着裴子墨,起身欲往外走,她是正常人,和一只没脑子的狐狸谈话是不可能继续下去的。
裴子墨扯住苏念的胳膊,将她强制性按着坐下来,笑道:“别生气,我与她,不过是……嗯……其实,也挺复杂。”
“……”
所以,重点是,他还是没说是什么关系。
感觉到苏念身上散发的层层冷意,裴子墨也不转圈子打迷糊了,淡淡笑道:“她算是我堂姐吧,不过,我从未叫过她姐姐。”
说着,裴子墨神色暗了暗,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划过一抹不明情绪,不知是何情绪,给人一股无可奈何却又布满冷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