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师_分卷阅读_261
“钱……钱宁,你……你也背叛朕?”
“哈哈哈哈……”面具老者此刻取下面具,笑着说道:“他跟着你时,只是一条人人看不起的狗。投靠我后,我却让他掌管了锦衣卫,成为人人都争相巴结的钱指挥使,你觉得……他应该听谁的?”
看到面具老者摘下了面具露出的真实面目,朱厚照再一次惊讶地嘴都合不拢来。他吓得全身都颤抖起来,以致于呼吸都有些急促。
“你……没想到居然是你?”
面具老者摇了摇头,说道:“错了。其实反你的不仅仅是我。当初太后还在世的时候,我就已经投入了万凰门下。万凰一共有风火雷电四堂,风堂负责打探消息,以往堂主是秦思,火堂负责训练死士,堂主是海大有。雷堂负责处理叛徒,堂主是方回天。而电堂则负责发展朝中的力量,堂主就是我。
只不过你一手提拔起来的江夏的确厉害,太后在你身上下的绝目草之毒被他找人给你解了。风火雷三堂堂主要么就是叛逃了,要么就是叛变了,或者是被他给杀了。
甚至连我们万凰的主人,太后她老人家最后也被江夏逼得自杀身亡。幸亏你最后把他给弄走了,否则也不会有我们的今天了。”
第389章 惊天的阴谋
“万凰原本的计划十分完美,首先用绝目草让皇上你断绝子嗣,然后再在藩王的子嗣当中找一个年轻人继承皇位。接着太后就借口新帝年幼,所以垂帘听政。当然,还少不了在朝中找一个大臣辅政监国。”
“而这个辅政监国的最佳人选就是你,内阁首辅,杨、廷、和,对不对?”朱厚照咬牙切齿,从口中一字一句蹦出来的话终于是揭开了“面具老人”的真实身份。
没错,就是内阁首辅,杨廷和。
杨廷和笑了笑,微微颔首:“没错,原本的计划就是如此。只不过后来江夏把局势改变了一下,现在太后已经死了。皇上你又有了子嗣,所以我也顺势改了改计划。
如今只需要皇上你写下一封诏书,讲明你因身患不治之症将提前退位。因太子尚且年幼不足为帝,所以皇位就先传给兴献王小世子朱厚熜。”
“朱厚熜?”朱厚照笑了笑,“你们考虑的倒是很周详。但若是朕不答应呢?”
“也没有关系。”杨廷和一脸无所谓,那模样与他平时严肃并且不苟言笑的模样区别很大。
“相信你看到我以后你也猜到了,京师的局势肯定已经被我控制我才会现身出来。
现在朝中的文官大部分都是我的人,武官之中无论是兵部还是五军都督府都有我的人。可以说朝中文武百官都在我的控制当中。
你若是不愿写传位诏书我顶多先杀了你,然后再找几个几大臣演场戏,伪造一份诏书就行了。”
“你以为天下人都是傻瓜吗?朕不现身亲自宣布传位诏书,朱厚熜永远都不可能名正言顺!”
“没错。”杨廷和点了点头:“的确是要你亲自现身一趟会比较好,所以现在的局面很简单。要么你合作,我会暂时留你一命,直至事情完结再杀你。要么你不合作,那我只能现在就杀了你。
这两者在一般人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区别,但你是聪明人,你知道这里面的区别很大。因为活着,你还有扭转局面的机会。若是死了,那就真的一了百了了。”
朱厚照看着杨廷和,若说一开始还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愤怒,那么现在朱厚照的眼神就跟一潭静水没什么区别。一向喜欢热闹的朱厚照,此刻变得无比平静。
没有做太多的考虑,因为正如杨廷和所说,朱厚照明白那个道理——只有活着,才有可能改变一切。
朱厚照点了点头,道:“如何?朕是不是现在就写传位诏书给你们。”
“皇上肯合作那就再好不过了。”杨廷和拍了拍手,说道:“来人啊,文房四宝侍候。”
“是!”钱宁应了一声,亲自走出寝宫到正殿取了文房四宝过来。
将东西放在朱厚照面前时朱厚照抬头看了钱宁一眼,突然他反手一耳光煽在钱宁的脸上,冷然道:“朕对不薄,你竟然反朕!”
朱厚照这一耳光煽的不轻,钱宁嘴角都被打破了。他伸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然后一把抓起朱厚照胸前的衣襟。
朱厚照一惊,勃然大怒道:“狗东西,你敢对朕不敬?”
“住手!”杨廷和淡淡地说了一句。
钱宁看了杨廷和一眼,然后松开了朱厚照胸前的衣襟。钱宁冷冷地看着朱厚照道:“你别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君临天下的皇帝,现在你不过是一条离死不远的可怜虫而已。
你亲手提拔起来的人,刘瑾、张永全都背叛了你。那个江夏倒是一直对你忠心耿耿,可是结果呢?你自己多疑,最后把他给架空了。
众叛亲离的滋味怎么样?我警告你,你最好看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再敢对我动手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皇帝陛下。”
钱宁最后一句“皇帝陛下”极具嘲讽的意味,听在朱厚照的耳朵里感觉讽刺极了。
朱厚照咬着牙看了钱宁一眼,最后右手在桌上一扫,直接将那文房四宝扫落在地。
“朕没有心情,诏书明日再写!”
“朱厚照!”钱宁冷喝一声,他看了杨廷和一眼。
杨廷和对刘良女使了一个眼色,刘良女走到朱厚照身旁,冷冷说道:“你以为你还能选择吗?”
咔嚓!朱厚照的左手被刘良女抓起来,然后直接卸掉了他的肘部关节。
那分筋错骨的伤痛朱厚照哪里感受过,他痛的惨叫一声,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杨廷和此刻站起身道:“至圣先师曾有言,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我是个读书人,懂得遵循礼法。你好歹是个皇帝,我不想辱了你最后那一点帝王的尊严。但是若你不肯合作,那我也不得不用一些非常手段来提醒一下你现在的处境。”
杨廷和说完对刘良女点了点头,刘良女抓起朱厚照的手臂,将他肘部关节归回到原处。
“这次是对你的一个警告,明天我再进宫的时候希望能够看见你已经写好的传位诏书。”
说完,杨廷和在刘良女的搀扶下站起身,然后转身走出了朱厚照的寝宫。
看着杨廷和他们离开,原本好像已经气极了的朱厚照似乎突然间又安静了下来。
作为内阁首辅,杨廷和在京师拥有着一套不小的宅院。当然,是大明朝廷配给的。
一辆马车停在杨府后门,然后刘良女先下了车,接着伸手去扶杨廷和。
杨廷和看了刘良女一眼,然后伸手握住了刘良女的手。
入手嫩滑,细腻如绸。杨廷和用他那已经开始老枯的手摩挲了一下,而刘良女此刻也适时的红了俏脸。
杨廷和看着刘良女笑了笑,说道:“你跟我一起进屋吧。”
“是,义父。”刘良女低头应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看得出她难掩兴奋。
在这刚刚才摊明身份的时候,能够走入对方最核心的地方,加入到对方最核心的谈话之中,这里面包含的意义非比寻常。
进入杨府后院,杨廷和的老管家走上来对着杨廷和行了一礼,然后说道:“老爷,张公公一直在书房里等您。”
“嗯。”杨廷和点了点头。
老管家又对刘良女恭敬的行了一礼,叫了一声:“大小姐。”
刘良女赶紧回礼,叫了一声:“向叔。”
杨廷和带着刘良女走进他在后院的书房之中,推开房门便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张永。
张永赶紧走到杨廷和跟前,单膝下跪。“参见大人。”
杨廷和点点头,伸手亲自扶张永起来,“不必行如此大礼。”
大家各自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下以后,张永了看刘良女几眼。杨廷和道:“这一位是我的义女。”
“宝妃娘娘,我曾经见过。”张永道。
杨廷和点了点头,说道:“以后没有什么宝妃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就叫良女吧。”
“好。”张永应道。
刘良女起身对张永微微一拂,对张永说道:“今后还请公公多多照顾良女。”
“客气客气。”张永还礼。
杨廷和坐视二人相互客套了一番,然后这才开口说道:“皇上也不简单,竟然想到用边军和禁军换防的方法来试探你。若不是我们准备充分,恐怕这次还真中了皇上的计。”
“幸亏大人料事如神啊。”张永感叹一声。
刘良女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义父,现在皇上已经被我们控制在手中,是不是等于大明以后都是义父您的了?”
杨廷和笑了笑,摇头叹息一声:“没那么容易啊。”
“眼下我在朝中的根基尚还不稳,只能先留着朱厚照,靠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伎俩逐步巩固我在朝中的根基。然后再才能考虑用朱厚熜换了朱厚照。
只不过目前要顾及的事情有三件,第一就是绝对不能让任何外人跟皇上进行接触,更加不能让皇上把他被软禁的消息传出去。
第二就是在宣布传位的时候,一定要把所有的因素都考虑进去,决不能有任何闪失。
第三就是江夏。这个人我还是有些忌惮,决不能让他来京师。”
“是,我这边会派人密切注意着江夏的行踪,一旦他决定来京师,我立刻派人截杀他。”张永道。
“嗯,总之记住,江夏不能来京师。”杨廷和再次强调。
人世间的事有的时候就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巧合,特别是当你在做一件大事,而这件事在成功之前只有寥寥几个因素可能会致其失败时。你首先会希望那几个因素不要出现。
然后你会发现,你怕什么,往往就会来什么。
朱厚照从江南回到京师,居然是走水路回去的。
在江夏的记忆中,自从上一次他陪着朱厚照微服出巡坐过船以后,朱厚照之后都很少坐船。
一是因为没有机会,二是因为经历过那一次坠河以后,朱厚照并不是很喜欢坐船。
不喜欢坐船还坐,很明显朱厚照是很急着赶回京师。
顺着这个往下推论,江夏估计到,京师可能出事了,所以朱厚照急着回去。
而京师会出什么事呢?江夏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起来去江西问问宁王,看看朱厚照在离开之前跟宁王说了些什么。
就在江夏准备去江西之前,他又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杨菁菁写给他的信。
第390章 杨一清入京
收到杨菁菁的信,江夏立刻想起了那个刁蛮任性,但是又单纯可爱的漂亮姑娘。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完成了她的目标,将自己胸部成功长到了像京师满福楼的大肉包子那么大。
撕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叠信纸。
江夏首先看到的不是文字,而是一幅图。图上似乎画的是两个碗,然后旁边写了一句话:“差不多这么大,比满福楼的包子大。”
江夏顿时哑然失笑,最后甚至忍不住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了两声。江夏郑重其事的把这张画给折叠好放入自己的衣服内衬口袋里面。
接着江夏开始看杨菁菁写给自己的书信,蝇头小字写满了整整八大篇,也不知道这姑娘究竟有多少话想要跟自己说。
不过想想江夏心中也觉得挺愧疚的,当初在京师的时候说是会去看她,会写信给她。但最后这两者自己没有一样做到,甚至一度险些将她给遗忘了。
杨菁菁的性格倒也没变,开头就用了“大坏蛋”三个字,然后第一篇全都是责怪江夏言而无信的话语。
接着到了第二篇杨菁菁开始说自己的近况,说她养了一条狗叫“江夏”,每次一想起真正的江夏时,她就会不给那条狗饭吃。
可怜的狗,竟然代我受苦……江夏如是想到,但之后又反应过来自己承认一条狗代替了自己,这似乎又有一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