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皇后妖孽皇_分卷阅读_89
穆青楞了一下,屋外那俩门神也惊了一下,想着刚刚那封飞鸽传书的好啊,太有必要了,穆公子要娶亲?哎吆喂,不知道九爷知道了会呕成什么样?
“柯师父?柯师父为何忽然要去给我做媒?说的又是那家女子?”穆青楞了一下,倒也淡定下来,不过心底还有点不解,柯师父从来不愿管这些事的,怎么这次……
穆青问到这个,口拙的穆和金还来不及想好怎么说,旁边那俩人便抢着答,“青儿啊,你柯师父如今可不得了,不是以前那个在咱乡下教书的夫子了,而是被朝廷选去了汉阳学府当正儿八经有官阶品级的夫子了,还有你大弟二弟也被选去汉阳学府读书了,哎呀,那可不得了,如今庄里人都说咱们家是书香门第,是有文曲星庇护的,羡慕的紧,谁家生了儿子过满月都要在咱们门口来走一遭,沾沾才气。”
穆和银说的越来越口沫横飞,没边没迹,而穆青眉头越皱越紧,看了眼穆忠,穆忠点点头,证明那都是真的,他也是最近回家才听说了这些事,却又不知道是为啥,明明看着是好事吧,他就是纠结着开不了口。
穆青心底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接下来,穆和铜见她脸色不好看,忙用眼神制止了穆和银的口无遮拦,笑着谄媚道,“说来这些可都是青儿你的功劳啊,汉阳府给庄里发的文书上可是说的明白,是因为柯师父教出了你这样的好学生,所以那品德才学一定也是极好的,才请去汉阳学府争取教育出更多的才子少儒,而你大弟二弟更是沾了你的光,你们可都是咱穆家的血脉,你脑子灵活,他们还能笨的了?如今庄里人都知道你被皇上封为太子少儒了,那是咱穆家乃至全庄全汉阳府的荣耀骄傲啊,现在谁不高看咱们穆家一眼,青儿啊,呵呵,当初咱们省衣缩食供你上学终于没白费。”
两人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没说一句有用的,穆青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小脸越来越清透,“到底为什么柯师父要去家里做媒,做的又是那家的媒?”
她口气里的不耐,让那俩人笑的谄媚的脸僵了僵,干干的又笑了声,才道,“柯师父不是被选到汉阳府当夫子了么,那啥,你还记得那位周学政不?听说那周学政也调来京城当了大官,可在学府的影响力还在,现在管着汉阳学府的王学政就是他曾经的手下,那啥,你在那儿读书时,那位周家二千金不是……呵呵呵,这王学政也是知道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听说了,在什么赏菊论啥会上的事,认定你们情投意合,这才央求了柯师父来咱家做媒,老爷子听了,心底自然是欢喜,可是总要要听听你的意思,听说还有一个啥名姬的,看你是想怎么个办法?谁妻谁妾?一起抬进来还是有个先后,老爷子还让问问咱家那房子住千金小姐可太埋汰人家了,看看是修一下还是另外再盖宅子呢?庄里的里正倒是很痛快的给批了一块地,可是银子……呵呵!”
穆青也很想呵呵一声,分明就是家里已经有了打算,做了决定,来京城不过是想盖宅子需要银子,以为她如今当了少儒就腰缠万贯了是吧?
而柯师父,想必也是听了自己在赏菊论诗会上与玉叶的那一出戏当了真,又拗不过学政的面子,所以才去家里做媒的吧?
那日的事情,几人都知道是在做戏,可在天下人面前,她们确实被认定有情了,她虽然在皇上面前为两人求了护身符,可这婚嫁一事要怎么破?
她是男子,名声还可以不在意,可女子的闺誉是何等重要,他她若是直接拒绝了,让她们情可以堪?
穆青垂着眉眼,沉默着,那两人面面相觑一下,有点心里没底了,难道还不愿意?那可是学政家的千金小姐啊?庄稼人要是娶了那么个媳妇,哎吆喂,祖上都得烧高香,而且人家还是倒提亲,对男方家多有面子啊,他们来时压根就没有想过她会这幅表情,难道进了京,眼界高了,还想攀上更富贵的人家?
若是那样,这门亲事不成倒也说得过去,他们这会儿在心底盘算着,忘了当初在家里是怎么拍着胸脯保证这事是一定成的了。
人有了更大的利益诱惑,那说过的什么情投意合,天作之合就都是废话!
穆青不说话,气氛有点压抑,穆和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不说,因为没法说,青儿是女子啊,怎么能娶亲?他一直提心吊胆着这个事,却不想来的竟然这么快。他听了柯师父要做媒时,下意识的就拒绝了,一大家子老老少少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看他,不明白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为什么不要。
他嘴拙,那秘密更是不能说,急切白咧的扯不清楚,他们便不理会他,老爷子更是直接做主了,还是后来他一急,想出一个借口拖延,便是要进京问问青儿的意思,他们都觉得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这一次,许是青儿得了少儒之位,让他们也生了忌惮,另一个也是想要进京来要银子,这才暂时把这事给缓下来。
“青,青儿,若是你不愿意,爹给你……回绝了就是,你不用为难。”
闻言,穆青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勾起一抹微微嘲讽的弧度,“回绝?你想怎么回绝?”过去那么久,以为早就对那一家子人无动于衷了,可再次提起这些,怨气还是有的。幸好她不是真正的穆兰,她不是,被这样对待心里都不舒服,若是穆兰本人,被自己的亲生父母逼着去做了男子,犯下那欺君之罪,仅仅只是为了脸面,那又该是如何的锥心之痛。
她说的清冷,也有着为穆兰想要讨一个公道的意思,穆和金闻言,面色苍白,眸子里是又悔又痛,神情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好几岁,“青儿,你放心,就是拼了爹这一条命,也会回绝了。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与你娘不同意,谁答应也没有用。”
穆和金一脸豁出去的模样,那话也悲壮决绝,倒是让穆青一怔,其他几人则一头雾水,不同意就不同意,还用的找这么激烈的一番说辞?看那样子,似乎是要去死是的,穆和银穆和铜一下子紧张起来,忙劝和着,“呵呵,大哥,你这都是说的啥话,咱们这不是上京来找青儿商量么?有话好好说,你可别胡思乱想。”
他们倒不是多么有兄弟之情,而是穆合金现在命贵着呢,他要是死了,穆青至少三年内不能娶亲,而且按照天齐的规矩,还得回来守孝三年,三年啊,好不容易当上少儒,三年后再回京,黄花菜都凉了。
穆青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心底震动了一下,她虽然在心底替穆兰对他们有怨恨,可也从来没想过要他们的命,再不好,也是生身父母,她抿着唇,没有说话。
穆忠站起来打圆场,“呵呵,穆大叔和二叔三叔也都饿了吧?今中午我做东,咱们去吃顿好的,边吃便说!”
“好、好、好。”那俩人听了这话,也很上道的站起来附和,“青儿,你也没吃饭吧?可不能饿着了,咱先去吃饭,吃饱了再商量,这客栈做的那道肉炒笋味道真不错,一会儿就点那个,你尝尝好不好吃?”
穆青想着下面那油光泛亮的桌子就没有胃口,她不介意吃什么,哪怕吃糠咽菜,可得卫生才行,当门脸的前厅都那样,后厨就更别说了,可她要说去别的地方吃,又担心伤了穆忠的面子,一时纠结着没有动。
这时,门被推开,赵云走进来躬身请示,“穆公子,九爷临去宫里前,吩咐属下今儿中午给您从宝月楼叫膳,那儿是九爷名下的产业,刚换了一批厨子,是从南边请来的,擅长做麻辣鲜香的菜品,想请您试试味道如何。既然您已经出了馆,不如直接去宝月楼用膳如何?刚出锅的比属下打包带回去的一定味道更好,而且那里挨着雪阳湖,风景也不错。”
赵云那口才就是好,任是谁听了这番话都会动心,那俩人就不用说了,早已是眼底放光,迫不及待了,宝月楼啊一听这名号都不同凡响。
就是穆忠都没有表露出难堪,因为人家的一席话说的合情合理,给足了他台阶下,只有穆青似笑非笑的瞪了那个一本正经撒谎的赵云,那宝月楼是那货的产业她信,那新来的厨子擅长做麻辣菜系她也信,可那货会说让她吃宝月楼的菜她就不信了,还临去宫前交代的?哼!刚刚才交代的吧!若是她没有猜错,一会儿那货就会从宫里直接去宝月楼了。
“既然九殿下这么热情体贴,那在下又怎么好拒绝呢,走着吧!”穆青率先出去了,她也是一刻不想呆在这里面,逼仄狭小的房间里,满是一股发霉的味道,她也知道这不怪人家穆忠,他们指定是又想住好的吃好的可又没有银子,穆忠才帮他们选了这个地方吧?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啊,真是被那货给宠坏了,开始挑剔起来了。
赵云看着走在前面的身影,心底哀嚎一声,九爷,您自求多福吧!属下替您说的话已经够圆满了,可也瞒不过穆公子去,听听,连九殿下都称呼了,您说您是非要跟来干什么?我们帮您盯着不是一样?
赵云脸很苦,那俩人却是欢天喜地的,走到大厅看了那掌柜,眼底不由的有那么几分得意,仿佛一下子身价倍增了一样。穆忠撇开脸,不忍直视、穆和金低了头,脸上臊了一下,却说不出什么来。
门外,除了穆忠那俩寒酸点的马车,还有一辆,看上去并不华丽,可那精雕细刻的纹路图案还是出卖了它的奢华矜贵。暗红色的木质发着清香,拉车的马通体雪白,也是一副高贵不凡的模样,李魁站在边上,恭敬待命。
穆和银和穆和铜眼底的光芒更盛,毫不掩饰想要做那马车的贪婪,要是坐这般的车围着京城逛一圈,那身价还了得?
穆和金拉了拉他们俩的衣袖,脸色难堪,两人却无动于衷,赵云嘴角抽了抽,恭敬的打开车门,把穆青迎了进去,才不冷不热的说,“这车是九殿下的专用马车,只有二品以上的官阶才能坐,不然就是亵渎了皇家威严。”
这罪名扣的……那俩人一听,顿时吓的一身冷汗,痛快的上了穆忠那一辆,再不敢眼馋了,穆和金叹息了一声,也跟着坐上去,穆忠好笑的望天,这几人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竟然还敢妄想那么高的梧桐树,真是……不自量力!
俩驾马车一前一后离开了好运客栈,当然是穆青的走在前面,远远的落了后面那辆一大截。
等到了宝月楼,里面早已得了消息的孙掌柜已经站在门口笑着迎接了,“穆公子,您来了,三楼的碧月轩是宝月楼最好的房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老奴带您上去看看,若不满意,老奴再帮您换。”
穆青客气的道了声谢,“不用这么麻烦,你去忙吧,我自己进去便可。”
那孙掌柜还想说什么,赵云一个眼神,便打住了,笑着又福了下身子,这才离开。
“穆公子,属下先和您上去坐着等吧,让李魁在门口等他们便是。”
穆青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进去了,随意看了一下,不由的惊叹,那货果然是个土豪,一个酒楼而已,造的这般华丽奢侈,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有钱是怎么滴?
等进了碧月轩,她才明白为什么那掌柜的说这个是最好的房间了,几十平米的地方,分了里外俩小间,里间是个可供客人小憩的地方,有软榻,有书桌、文房四宝,窗户边上可看到雪阳湖的全貌,虽说进了冬季,花草什么的都凋谢,可碧波荡漾,画舫游动,丝竹之声婉转动听,也别有一番滋味。
而外间,一张大桌子古色古香,配套的红木椅子闪动着华贵的光芒,四周还有些价值不菲的古玩摆件,件件都可以看的出不凡的品味,几盆兰花开在桌上,优雅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茶送上来,还未喝,只是闻着那味道,便有些神往,这是那货准备的吧?知道自己喜欢喝茉莉花茶的就一个他而已。
浅浅的品了几口,心底暖了几分,而赵云很有眼力的在边上不遗余力的为他们九爷说好话,“穆公子,这茶味道如何?这可是九爷知道您要来,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九爷这份心啊,让我们这做属下的都感动不已,还有这碧月轩,自从宝月楼开始营业,这房间就没有给别人用过,就等着伺候您大驾光临呢,呵呵呵!”
赵云还想再吹捧一番,见穆青似笑非笑的眼神颇恐怖,呵呵的干笑着住了嘴,他怎么忘了穆公子不是一般女子呢?寻常女子听了这些必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倾心相许,可穆公子何等聪慧,唉!主子,我尽力啦!
“你们九爷的好,我会记的的,而你们俩事无巨细的专业汇报精神,我也会……铭记在心。”
穆青觉得有必要敲打一番,不然还没点*了,尽管他们也是公事公办。
果然,赵云那脸一下子变得苦巴巴的了,本就长得不好看,这下子更是没法看,“穆公子,您可别把属下记在心里,您还是快点忘掉吧,九爷知道了还不得要了属下的命啊!”
“扑哧……”这玩笑似的求情让穆青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那些郁郁的心事也轻松了许多,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赵云神色一正,收敛起嬉皮笑脸来,开了门,正是那四个人。
穆和金有些呆呆怔怔的,似乎被入眼的奢华给震傻了,穆忠见过点世面,可也是头一次到这么矜贵的地方来,神情有些拘谨无措,却不显卑微之态,而那俩人的嘴脸就让人不屑了,一副土包子进了大观园的粗鄙贪婪。
不过,倒是被唬的嘴巴老实了点,东张西望的瞧着,啧啧的叹着,却没敢乱说话,或者也不知道该怎么夸赞了。
进了房间,那眼睛瞪的更大,想摸摸那摆着观赏的古玩,又惊惧的缩回手,怕摸坏了,鼻子使劲的喘了几口,似乎是想把那香气吸进肺里,又摸摸椅子扶手,小心翼翼的搬动一下,刚想要坐下享受一下那份富贵的感觉,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尖细的通传,“九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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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收拾渣亲戚
穆青眉微微一蹙,那货速度这么快?
赵云已经恭敬的站在边上俯身迎接,其他几人都有些惶恐无措,他们见过什么官啊?大一点的就是庄里的里正,连汉阳府的太爷都没见过,忽然一下子听了九殿下的名头,不吓坏才怪呢?哎呀,皇子啊!还是这天齐国最最得宠的那一个,听说脾气最难伺候,他们,他们怎么办?要不要躲起来?
穆和金下意识的缩到一边去,那俩兄弟竟然丢脸的想钻桌子,穆忠好一点,却也紧绷起身子,垂下头。
这时,九爷已经大步而入了,一身明紫色锦服华丽张扬,随着急切的步子,飞动起逼人的贵气,芝兰玉树般的身姿携着一股难言的王者气势,一踏入,便令人心惊胆战,扑通跪在了地上,更不敢看那张美绝人寰的脸。
九爷看都不看脚底下跪着的几人,眸子里只有那位端坐着一动不动,又似笑非笑的,女扮男装的女子。
不言不语,就胜过了她背后风景如画的雪阳湖,比那兰花还淡雅清幽,比世间任何一样东西都珍贵,都让他心动,让他无论人在哪儿,一颗心都不由自主的栓在她身上,一点风吹草动,便可以抛下所有,疾驰而来,耳边还回荡着父皇气咻咻的低吼,“没出息的混小子,还没娶媳妇呢,就没你爹娘的位置了,吃个饭都不能吃个安稳,你就惯着吧,早晚爬你头上去。”
他就惯着,他惯的心甘情愿,他愿意她爬在他头上,其实早就爬在他头上了不是吗?他答应她要百依百顺不就是给了她这份权利?
看了飞鸽传书上几个字,他就心急火燎的赶了来,这个时候,他怎么能不陪在她身边?
“青!”有外人在场,他便喊她青,少一个字,免得显得太暧昧,可就一个字也让那几人听的耳膜一震。
可惜穆青不买账,“见过九殿下。”
那表情是一本正经的,那双眸子是似笑非笑的,那语气是意有所指的,刺激的九爷是尴尬无措的,他家小青青这么聪明、独立、自由干什么啊?就不能让他当一回护花使者?她就乖乖的当被自己保护的小女人多好?看见自己就温柔感动的扑进怀里,向自己诉说受得委屈,温言软语的求他为她出气,然后她以身相许。
咳咳,他想的有点多了,轻咳一声,眸子闪了闪,“那个,爷在宫里忙完了,也惦记着这里新上的那几个菜品,便过来试试,青点了没有?”
“九殿下还没有到,在下哪里敢先点?”穆青那话轻飘飘的,眸子里一抹促狭,赵云开始望天,这就开始收拾上了?而九爷的美颜又热了热,恨不得把这闹别扭的人儿搂紧怀里好好一番温柔解释,奈何,还有那么多人在场,“咳咳,那个,爷不是说了嘛,是早就惦记这里的菜品,绝对不是因为你在这儿才临时起意过来的。”
咳咳,这下子站着的那众青龙卫忍不住想咳嗽了,爷,您不知道越是解释越心虚吗?再说了,咱能先办正事,后打情骂俏不?那几人可都还跪着呢。
九爷就是要他们跪着,竟然敢来恶心他家小青青,找死。依然不看那跪着哆嗦的身子,给了赵云一个眼色,“还不把菜单拿上来,让穆公子看看。”
赵云先瞅了眼穆青,嗯,只是笑的很意味深长,可以拿。应了一声,出去办差了,九爷对着那背影瞪了一下,先看他家小青青的脸色是怎么回事?夜白和双喜则双双鄙视了,这才跟了人家几天啊,就已经为人家马首是瞻了,虽说九爷也听穆公子的话,我们听九爷的话,间接关系穆公子才是背后最大的主子,可要不要做的这么明显,哼!
赵云拿了菜单回来,看那几人的脸色,表示很冤枉,他这是担心被穆公子铭记在心好不?比起那个,唉!谄媚就谄媚吧!
九爷更是谄媚,拿了菜单就直接交到穆青手里,“青,你点吧,喜欢吃什么尽管点。”
穆青嗔了他一眼,才漫不经心的拿着琳琅满目的菜单浏览着,桌子底下,小手扯了扯他的衣摆,对着那几人跪的方向呶呶嘴,差不多就好,她倒不是多心疼那俩恶心吧啦的人,而是里面一个到底是她父亲,还有穆忠,人家忙前忙后可没有什么错。
没有错?哼,敢盯着她看就是最大的错了,还有她那个父亲,天底下有这样的父亲吗?逼着自己的女儿扮演男子,犯下欺君大罪,还不够错误?只是转眼一想,又觉得冥冥之中都是天意,若青青没有女扮男装,他们如何会有机会相识相知相守?不然也许,女装的穆兰依然在那个没有温情的家里受欺负,等大了随便找个人家嫁了,那他们不就是生生错过?只是想想,心都受不了的缩起来。
他们的贪婪和懦弱,才是命运的那只手,把青青推到他身边。
使了个眼色给夜白,清场了,只留下双喜在边上伺候着穆青点菜记菜名。
屋门关上,那一众满是煞气戾气的青龙卫都站在了外面,可房间里的低沉压抑的气息依然不见丝毫减少,某爷一个就够了,泰山压顶一般压的那几人喘不过气,却惨白着一张惶恐不安的脸,不敢说话。
“都起来吧!”
闻言,那几人根本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只有穆忠好一点,“奴才谢九殿下。”
他站起来了,那几人还身子发软发虚的站不起来,还是他看不过去,扶了一把,几人才勉强站起来,可弓着个腰,头不敢直视前方,谦卑猥琐的还不如宫里的太监。
九爷蹙了一下好看的眉,他家小青青怎么会有这般的亲戚?根本就不是一家人嘛,多看几眼都伤眼。端着茶杯轻啜了一口,忽然放下,砰的一声,砸在桌面上动静有点大了,吓的那几人又差点跪倒。
“本本殿下听说你们来京城是要和穆青商量娶亲的事?”冷飕飕的话一字一句跟刀子似的刺人,可见某爷心里有多酸。
穆和银和穆和铜这会儿完全说不出话,倒是一直懦弱老实的穆和金忽然硬气了一些,“是……是,不过……青儿不愿意我……我一定回绝了。”
九爷扫了他一眼,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老丈人,可惜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让他喊一声了,因为他娶的是纪念卿,而不是穆兰,“嗯!回绝就对了,穆青身在崇文馆,还是学子之身,怎么能娶亲?他现在又是皇上亲封的太子少儒,还没有投身朝堂,回报皇恩浩荡,就想着娶亲,对的起皇上的信任和委以重任吗?业不立如何成家,简直就是胡闹,以后这娶亲一事,休要再提,否则就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番恩典!等她将来功成名就,自有皇上为她做主,你们选的能有皇上选的好?”
这话说的,哎吆喂,双喜头都抬不起来,九爷您老拿着皇上说什么事啊?皇上还能不让穆公子娶亲?还有不是应该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吗?
穆青似笑非笑的嗔了他一眼,她怎么就不知道娶亲而已,还扯上那么大一番罪名,说的冠冕堂皇煞有介事的。
那几人却是听的心惊胆战,背后一身冷汗,原来还有这么多的罪名啊?辜负皇上的一番恩典,会不会杀头?还有他们是不是抢了皇上的好意了,是啊,大官们都有皇上亲自指婚,他们操什么心啊,这下子完了,连皇上都得罪了。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以后再也不敢,不敢了。”
这会儿那俩人嘴巴利索了,跪在地上使劲的求情,穆和金没有跪也没有求情,大着胆子看了一眼穆青,那熟悉又陌生的眉眼淡淡的,遥远如画。他不敢去想心底的那股陌生的不安是为何,想着这下子青儿娶亲的事总算解决了,以后怕是再也没有人敢提起这事了。
穆忠这会儿也好像明白过什么来,却低着头,越发恭敬沉默。
九爷低低的“嗯”了一声,尊贵的架子摆的很是威武,“不敢就好,如今穆青虽然贵为太子少儒,可毕竟现在还没有正式涉足朝堂,也就是说还在考察阶段,你们作为她的家人更应该谨慎言行,不要给她添乱,不然被有心人利用了,毁了穆青的声誉和前程,你们一大家子老老少少谁也跑不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们也知道,那么就不用本殿下再强调了,总之,在穆家庄安分守己便可,不要用她的名头去动什么歪心思,她现在是本殿下的人,你们利用她就是在利用本殿下,而本殿下最恨被人利用,若是让本殿下知道,哼,一定让他后悔生之为人。”
说到后面,那警告的语气阴森森的,甚为恐怖,双喜都打了个寒颤,想着九爷真是维护穆公子不遗余力啊,连威胁这些恶心吧啦的俗人都毫不犹豫的做了,以前那是连和他们呆在一个房间都难以容忍的,哎吆喂,终于从神坛上走下来了。
门外的赵云和夜白互看了一眼,说这么些干什么,直接拉出去暴揍一顿多爽快。
以为九爷不想揍啊,那好歹是青青的家人,面子还是要留一点的,他威胁的时候,可是不止一次的偷看过人家的脸色,见人家不反对才敢这么说狠话的,不然,就这级别的他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