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喜临门(种田)_分卷阅读_145
“这盒美容膏里的珍珠产自水泠湖,以后它就叫水泠膏,怎么样?”临青溪看着木盒里用小小的浅瓷盘乘着的美容膏说道。
“水泠不就是水灵,谁要是用了主人您做的水泠膏,一定会变成水灵灵的大美人。”竹香嘴甜地说道。
“看来从明天开始要抓紧时间多做一些水泠膏了。竹香,你马上给雪狼写信,让他往邴州多送几个趁手的人来。蝶儿,你给茉莉写信,让她派人送些钱过来,就说我要在邴州府城开一家铺子。”临青溪信心满满,她这盒水泠膏一定会大受欢迎。
第二天,焃昀发现临青溪身边的两个丫鬟明显表情比以往都要爽朗,就连总是冷冰冰的蝶儿,见人也有了几分笑意。
“呦,今天竹香姑娘怎么如此水灵?”冷名扬凑近竹香闻了一下,“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好闻,好闻!”
“冷大人,你怎么如此孟浪!”竹香俏脸一红,冷名扬一不正经起来就像个登徒子。
“本官可没有,是今日的竹香姑娘尤其吸引人!”冷名扬玩笑轻佻的话中含着认真。
临青溪看着说话略显轻浮的冷名扬和有些害羞的竹香,嘴上也带了笑意,这两个人有点意思。不过临青溪刚和竹香有点儿主仆感情,她可不希望竹香太早嫁人。
等到几人在府城客厅坐下之后,临青溪拿出一张图纸递给冷名扬:“冷名扬,你可知邴州有哪个工匠能够烧出这样带螺口的瓷瓶?”
冷名扬拿着图纸仔细观看了一下,说道:“启禀大人,邴州怕是没有好瓷匠能烧出这样的瓷瓶出来,不过我听说渭州有很多瓷匠高手,他们那里的土应该也比邴州这边要好得多。”
“渭州?好,我这就让人去办!”临青溪想起来,渭州在云州的南边,那里好像是有名的“瓷城”。
“青溪,你这是打算做什么?”焃昀知道临青溪一晚上都在忙,但却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卖女人最喜欢的美容养颜水泠膏!”临青溪笑吟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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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星耀之死
俗话说得好:“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尤其是在男尊女卑的古代,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男人就是她们的天,是给予她们一切的源泉。
所以,为了让自己衣食无忧,也或者让自己死死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她们能凭借的也只有外貌,谁让从古至今的男人都是感官动物,大多爱的是皮相。
也正是基于这种认知和考量,临青溪觉得,比起现代的女人古代的女人更注重保养自己的皮肤,而且对于一个美丽皮相的渴望更深,尤其是那些生活在宅门后院的夫人、小姐们。
虽然楚国有律法规定,官员是不可以经商的,但临青溪是个意外,她就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楚怀对于她很是纵容,准她以商人身份留在官场,只要她把邴州“救活”,楚怀甚至可以赐她“皇商”身份。
有了楚国国君的准许,临青溪不再有任何疑虑。水泠膏熬制成功的第二天,她就让竹香去水泠湖边找渔民签契约文书,另外又把河蚌的制作方法张贴在府城门外。
这样一来,渔民们将取出来的河珠卖给临青溪,而将河蚌肉拿回家自己吃或者以便宜的价格卖给别人。
也是从这天开始,水泠湖变得异常热闹起来,就是不会打渔的人也想去湖里捞出一斤河珠来,好在有三县县令维护水泠湖的治安,倒是没有出现什么大的矛盾。
临青溪让人在府城内和郊外分别买了一座大宅子,其中城内的宅子她专门雇佣了邴州城的一些百姓帮她把河珠磨粉,至于磨好的河珠粉被送去哪里,百姓们并不知道。
郊外的宅子里都是临青溪自己的人,因为周围人烟稀少,就算有浓郁的香气飘出来,也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水泠膏的熬制和装瓶就在这个地方。
给临青溪水泠膏秘方的那个人曾经告诉过她,一盒水泠膏至少能保存四五年,而且香气依旧,效果不变,这也是让临青溪感到最神奇的地方。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临青溪熬制而成的水泠膏就有三百大瓷坛,如果装到她去渭州特制而成的精美小瓶里,至少有二千多瓶。
假如一小瓶的水泠膏卖十两银子,二千多瓶就是二万多两银子,如果再配上她自己和竹香合伙配置的珍珠面膜,那么两种女性护肤产品一起卖,银子就会更多。
正当临青溪在邴州府城的城主府里算着她凭着水泠膏一个月能进账多少的时候,楚国京城里这时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已故王爷楚岭鹤的唯一幼子楚星耀被发现死在太后宫中。
临青溪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在屋子里和焃昀、冷名扬商量着邴州日后的发展,手里端着的酒杯“哐当”落在地上,碎了。
她猛然起身冲出了屋子,可跑到院子中间又骤然停了下来,她不明白自己心里这样的慌乱和着急是因为什么,她从未见过那个叫楚星耀的孩子,可这心中的疼痛又是因为什么呢?
焃昀和冷名扬随后就冲了出来,看着有些呆呆地站在院中的临青溪,焃昀的眼睛里闪过黯然,冷名扬则是一头雾水,这个刚刚被封为小世子的楚星耀和眼前的临青溪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她听到这个消息会这样的震惊和伤痛?
此时的冷名扬忽然想起,这个叫楚星耀的小世子是卫王楚玄的亲侄子,还是楚玄一母同胞的哥哥楚岭鹤留在这世上的唯一骨血。
如今楚星耀突然死在了太后的宫中,那么正在边疆守卫楚国的卫王又该是怎样的痛彻心扉!临大人应该是为她的师兄卫王感到悲痛吧!没想到,他们师兄妹的感情还真是深。
这样想着,冷名扬就先出口安慰道:“大人,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吧!小世子是个命苦的人,只希望卫王不要太伤心!”
临青溪一时没明白冷名扬为什么让她这个与楚星耀没关系的人“节哀”,但是当冷名扬提起“卫王”两个字时,她的心中撕扯般的疼痛。
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待楚玄,为什么!他从小就与亲生父母生生分离,那些爱他和关心他的人一个个都离他而去,他本就孤独,为何还夺走他最怜惜的亲人!
残忍,真是太残忍了,她绝对不能原谅,对于造成楚玄这样的所有人,她都无法原谅!
临青溪没有细想对于楚玄的遭遇,她为何这样的愤怒和痛苦!事后冷静下来,她执拗地把这归结于楚玄是她最亲近的兄长和家人,却不知这时候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爱情才算真正地萌芽。
临青溪眼中的痛与怒却像一把利刃在折磨着焃昀,临青溪对他有男女之情,但是对于楚玄却有更多的在乎,这种“在乎”让他嫉妒的发狂。
“我想一个人先静一静,刚才说的事情以后再谈!”临青溪没有转身,径直走出了院子,然后走向了邴州府城的大街。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穿梭在人群之中,临青溪希望借助外边喧闹的声音让自己脑袋里的思绪不要那么乱,她要冷静,只有冷静下来才能知道怎样帮助楚玄,怎样去安慰他。
临青溪在前面走着,焃昀就在后面远远地跟着,看着她略显失落的身影缓缓前行,他的心也跟着揪扯起来,那个男人就那样让她牵肠挂肚吗?
走了大半天,临青溪在一个茶摊坐了下来,卖茶的老阿爷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略微发黄的茶水里有着几片成色不好的茶叶。
“老人家,给我来一碗白开水吧!”临青溪轻声说道。
“好的,姑娘,这就来!”老阿爷转身又给临青溪倒了一杯白开水,有时候有些客人是不喜欢喝茶水的。
“白水鉴心,我似乎现在才开始明白你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晚了?”看着面前透明纯净的水,临青溪带着愧疚自言自语道。
楚玄很喜欢喝白开水,他不喜欢水里放上茶叶之物,他也不是很喜欢饮酒。临青溪从很久以前就不明白他为什么爱喝白水,还以为这是他的个人习惯。
可是,当自己今天坐在这个茶摊前,面前摆着这样一碗冒着热气的茶水,临青溪从这碗茶水的倒影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她忽然想起“白水鉴心”这个词,也隐隐觉得有些明白楚玄喜爱白水的原因了。
一个妙龄少女坐在那里傻傻地盯着一碗白水瞧着,这让路上的行人觉得诧异,更让卖茶的老阿爷觉得奇怪。
“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茶摊上只有临青溪一个客人,老阿爷就坐在自己的板凳上问她。
临青溪摇摇头,开始端着已经变凉的白水喝起来,原来天热的时候喝下凉凉的白水是如此的舒服。
接着,临青溪又要了一杯白水,这次,她还是等白水变凉之后才喝下去。自从坠崖生还之后,她无论哪个季节喝的都是热茶、热酒,似乎很久都没有感觉到凉凉的水滑入喉咙的感觉。
“姑娘,世上没有解不开的结,也没有过不去的坎,多想想开心事,呵呵!”老阿爷也不知道临青溪遇到的什么事情,但还是好心地劝慰她两句。
“您说的是,这是茶钱,谢谢您!”说的没错,就算命运再对楚玄如何不公,临青溪也要让他多想一些开心事,她要用更多的快乐将他的不幸掩埋。
平静下来的临青溪回到了城主府,她命令雪狼亲自去楚国京城查明楚星耀死亡的真相,同时将楚玄所有的消息事无巨细地都要告诉她,而且一旦楚玄回京要立马通知她。
很快,临青溪就收到雪鹰的来信,信上说楚星耀是被皇上从卫王府召进宫的,让他和其他王爷的儿子一起在宫中接受皇子师的教导,之后这些皇家子弟又去太后宫中请安,却没想到楚星耀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太后的宫里。
当时,在太后的宫中,除了有这些皇家子弟,还有皇后,各位嫔妃,和几位王府的王妃、侧妃。
有宫女看到楚星耀进门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怀有身孕的皇上宠妃瑜妃,还被瑜妃推了一把,之后就没人见过楚星耀是何时消失不见的,等到再发现他时,他已经被人毒死在太后的凤仪殿。
陆志明亲自调查这个案件,但是所有与案件相关的人都死了,就连瑜妃也不例外,为证清白,她竟然上吊自杀了。
好在,陆志明抽丝剥茧终于又找到线索,结果发现真正的凶手竟然是冷宫之中一个被废弃多年的妃子,这个妃子与楚岭鹤、楚玄的生母结怨很深,一直没机会报仇,她从一个小宫女那里听说了楚星耀是楚岭鹤唯一的儿子之后,就假扮宫中嬷嬷,把他给毒死了。
一切看似合乎情理,可又处处透着诡异,无论是谁都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但是查到废妃这里就再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了,最后只好结案。
楚怀一下子失去了孙子、儿子和宠妃,愤怒至极,不但将这位废妃抄家灭族,还把她挫骨扬灰,所有与案件有关的宫女、嬷嬷、太监等人都被处死了。
整个楚国皇宫被楚怀的怒气包围,血红的乌云持续了很久都没有散去,而夹带而来的是归来的楚玄滔天的怒火和恨意。
临青溪昼夜兼程赶到京城的时候,楚玄已经从皇宫回到了卫王府,这天正是楚星耀的头七,这个年仅八岁孩子的灵堂就设在了卫王府,孤零零的,只有卫王府的两个侍卫守着。
夜,伸手不见五指。风,凄凄凉凉肆意摇曳。
灵堂的烛火和白色的灯笼摇摇摆摆起来,寂静的卫王府就像阴森恐怖的鬼蜮,没有人敢靠近,此刻灵堂正中间盘腿而坐的楚玄就像随时要吞噬生命的魔鬼,令人退避三舍。
临青溪一步一步走近灵堂,她从黑暗中走进灵堂映出的光线里,然后踏进这个充斥着孤独与悲伤的灵堂里。
“卫玄哥!”临青溪轻轻唤着楚玄,她的脚步顿住了,就在离楚玄最近的地方。
“溪儿,你来了!”楚玄转脸抬头看向她,憔悴的面容上是万分冰冷的表情。
“嗯!”临青溪微微点头,然后走到灵堂一旁拿起元宝蜡烛和纸钱烧了起来,“星耀,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不过我是你叔叔的师妹,也和你一样是他的家人,所以我也算你的家人,你可以和念雨、念水他们一样,叫我小姑姑。”
“星耀,你是不是在怪小姑姑为什么没有来看过你?对不起,都是小姑姑的错,小姑姑应该代替你叔叔好好照顾你的,你埋怨小姑姑也是没错的,对不起!”
“小姑姑不是个好姑姑,害得星耀你这么早就要去天上玩了,虽然人间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但是小姑姑告诉星耀,其实天上也有很多好玩的,星耀不会孤单的,在天上有星耀的爹爹娘亲和哥哥,他们会一直一直陪着星耀的。”
“星耀不要担心你叔叔,小姑姑会代替你好好照顾他的,让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要是星耀觉得叔叔孤单了,就和你爹爹、娘亲、哥哥变成天上的星星冲你叔叔眨眨眼睛,让他知道其实你们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
“星耀以后不用再害怕了,那些害你的坏人都遭到了报应,他们再也不能伤害你了。你以后在天上要过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小姑姑和你叔叔都希望你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星耀,小姑姑给你讲个故事吧,曾经有三只小猪盖房子,懒惰的猪大哥选择了用茅草盖房子,滑头的猪二哥选择了用木头盖房子,勤劳聪明的猪小弟选择了用石头盖房子,等到三只小猪的房子都盖好之后,突然刮来一阵很大的风,结果……”
……
就这样,楚玄坐在灵堂里听临青溪讲了一夜的故事。一开始,临青溪一个人在灵堂里自言自语,楚玄知道她是在借着和死去的星耀说话而安慰着他。
慢慢地,他觉得在临青溪的面前似乎真得坐着一个孩子很认真地听着她讲的每一个故事,故事里的内容让这个孩子哭,让这个孩子笑,让这个孩子怒,更让这个孩子觉得幸福温暖。
等到清晨的阳光渐渐照进灵堂的时候,楚玄却突然发现这个渐渐在临青溪面前变得透明的孩子身影,竟然那么像小时候的他。
临青溪的嗓子已经哑了,她把脑海中所有想对楚玄说的话都变成了她故事里的影子,她不知道如何安慰楚玄,她失去弟弟林然的时候,也没有人来安慰过她,她觉得世上一切的安慰之语对于失去亲人的人来说都是徒劳无功的,反而会更让他们想起那些不在的人。
她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虽不了解楚玄和楚星耀之间的叔侄感情有多深,但毕竟和他在一个王府生活了五年,是他最敬重的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也是他能抓住的最后一丝亲情。
可是,就连这最后的亲情他也失去了,即便他还有亲生父亲、养父、舅舅、异父兄弟姐妹,但是这些人对他来说永远比不上楚岭鹤一家人。
现在,他失去了他们,他在深深地自责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楚星耀,他更是心有仇恨,为什么他的亲生父亲要把楚星耀接进宫里。
如果楚星耀不进宫,也许他就不会死,这一切楚玄在怪自己更在怪他的亲生父亲楚怀,更恨那些伤害楚星耀的人。
可世上没有“如果”,楚星耀那么小的生命死在冰冷的宫中,还是被人毒死的,只要一想到楚星耀在临死前遭受到的痛苦,楚玄恨不得到宫里大开杀戒。恨,他太恨了!
“卫玄哥!”临青溪嗓子也哑了,双腿也麻了,但她还是起身慢慢走到楚玄的身边半蹲了下来。
“溪儿,我——什么都没有了!”这是楚玄发自灵魂深处的绝望和悲怆。
“不!卫玄哥,你还有我,我和星耀一样都是你的家人!”临青溪双腿跪在地上,伸出手从一侧抱住了楚玄,她想借此给他一些安慰。
“溪儿,你会离开我吗?”楚玄的声音就像漂浮在空气中。
“不会,永远不会!以后就算卫玄哥赶我离开,让我永远不要理你,我都不会答应。我们是家人,是没有血缘关系也更亲近的家人,就像你不会抛弃我一样,我也不会抛弃你!”临青溪只希望楚玄不要因为楚星耀的死而彻底地绝望,他不是孤独的,他还有她。
“我不会抛弃你,死都不会!溪儿,你是我最后的空气,如果你胆敢抛下我离去,我会恨你,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我会让你后悔,我会把你在乎的一切都摧毁!溪儿,没有你,我会变成恶魔的!”楚玄一转身紧紧地抱着临青溪,他的眼中是毁天灭地般地决绝,他说得出做得到。
他不要一个人呆在黑暗的地狱之中,他要临青溪陪在他的身边,只有她才能带给他温暖和阳光。
曾经那些没有他也会让她幸福的想法,经过这一夜彻底地改变了,就算变成这个世上最无耻卑鄙的强盗,他也要把她的心夺过来,就算她不爱他,就算有一天她恨他,他也要让她永远呆在他的身边。
现在,他唯一不可失去的便是她了,为了这唯一的能够支撑他的力量,他会不顾一切的!
远处,看着灵堂里相拥的一对男女,焃昀手里的玉佩化成粉末。临青溪是他唯一爱上的女子,这份爱同样执着,他绝对不会放弃,永远!
“卫玄哥,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临青溪回抱着楚玄,她觉得他瘦了很多,在边疆一定是没有吃好,受了很多的苦,再加上因为楚星耀的事情,他一定好几天都没合眼了,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