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医生[未来]_分卷阅读_113
冰凉的药剂进入血管,迅速发挥作用,他感觉自己清醒了一点,虽然身体仍旧燥热难耐,但情欲似乎正在冷却。他背靠药品柜慢慢跪坐在地面上,仰着脖子抵御一拨又一拨涌上来的情潮,他不知道刚才的剂量够不够令他恢复正常,他以前没经历过这种事,只是按临床治疗经验来看,一般向导一旦引发结合热,需要的剂量将会翻好几倍。
他不敢冒险,只能呆在这里,等结合热彻底过去,好在这里温度很低,比办公室更让他舒服一些。
金辙跟特勤们走出圣马丁研究中心,坐进总统专属座驾,幕僚长为他汇报接下来的行程:“我们现在得赶去‘铁翼’,远航军第二集团军和他们属地内的仙琴座B星团矿业协会,就矿业税的退税金额启动了一次投票,您需要参加末次联席会议。”
“好的,把最新资料发给我。”金辙是个精力充沛的总统,即使两三天才睡那么四五个小时,依旧神采奕奕。幕僚长通过个人智脑将会议资料发给他,道:“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您早餐还没吃,午餐前可能会议结束不了。”
“唔,来点营养素吧,双份。”金辙打开资料迅速浏览着。幕僚长将营养素递给他,忽然脸色一变,对驾驶飞碟的特勤道:“噢!天!停车,快叫医生来!”
“怎么了?”金辙吓了一跳,抬头问道。
“您在流鼻血,总统阁下!”幕僚长惊慌道,要知道金辙可是强异能者,这么多年还从没流过血,哪怕是鼻血!
“啊?”金辙一愣,擦了擦鼻子,发现果然一手血,无所谓地道,“别大惊小怪,接着开,大概是最近上火……”话还没说完,他脸色忽然变了,整个人僵硬了三秒钟,厉声道:“不!掉头,掉头回圣马丁研究中新,马上!”
特勤立即打灯转向,并吩咐前后的保镖车跟着掉头。幕僚长担忧极了,道:“总统,您感觉怎么样?还是叫医生来吧,我们已经离圣马丁医院蛮远的了……”
“闭嘴!”金辙的脸色是从未见过的凝重,漆黑双眸闪着骇人的冷光,像是愤怒之极,又带着说不清的激动和欣喜。幕僚长跟了他快十年,还从没见他这副样子,当即噤声,转过去不敢看他。
金辙的脸色阴晴不定,看着透明舱外飞逝而过的景色,半天默默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支平衡剂,打进了自己的颈静脉。
他用不着医生,他只是在发情。
作为一名五十六岁的异能者,这不算什么新鲜事,他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且位高权重,当年在向导学校,很多向导见到他都会不由自主散发信息素,其中不乏跟他高度相容者,他也有几次忍不住回应了信息素。
但他只是发情,从来没有引发过结合热,因为他从没对那些人心动过。
不是他冷血,而是曾经有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孩子,在某个他最脆弱的时候,攻陷了他的心防,让他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个甜蜜的味道。
人间至臻的美味,只要尝过一口,其他食物都会变得味同嚼蜡。他是天底下最大的悲剧,他的舌头被某个人“标记”了,再也尝不了其他人的味道。
那时他刚刚大学毕业,参加了远航军,因为满腔抱负,又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主动申请去了当时星际拓荒的最前线——锡灵星团。
他这个人一向运气很好,那次却走了霉运,被分在一个脑子进水的上尉手下。上尉作风有些冒进,偏偏又没有缜密的头脑,有一次,命令他和他的小分队去一个新发现有能量矿的小星球探路,却没有给他们足够的武器和配给。
当金辙和他的战友们乘坐穿梭机降落在地表的时候,才发现那里早就聚集了一大堆的异星蝎,围着餐巾,拿着刀叉,唱着哈利路亚,就等他们来了好开饭。
蝎子是一种泛神经元联通的物种,彼此间通过神经元放射沟通,有些神经元发达的蝎子,甚至能切入人类的通讯系统。那次他们就是因为上尉过度轻敌,才被蝎子入侵了战略系统,计划泄密,导致整个先锋小队遭受到了残酷的阻击。
金轩他们一个先锋队统共只有四十人,武器不够,连食水都带的不多,一落地,通讯系统就被蝎子巨镰一样的触手戳了个稀烂,想呼救都没有办法。
唯有死战!金辙至今都记得那惊心动魄的三昼夜,他和他的战友们像秋收的麦客一样,放倒了一茬又一茬的蝎子。他们先是用光炮打,之后用射线枪扫,到后来能量用完了,就用冷光匕首肉搏。他们击退了一拨又一拨的进攻,且战且退,所过之处尸体堆成了山。
粘稠的血液浸透了他们的靴子,干涸的粘液让他们举步维艰,他们杀掉了百倍于己方的敌人,但他们毕竟人数有限,而那里整个星球都是无穷无尽的蝎子。后来,他们退到一个巨大的山洞里,分队长把所有的武器聚集在一起重新分配,之后亲手给每人的胸袋里塞了一枚光雷。
他没有明说,但人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短暂休整之后,更多的蝎子涌了上来,有些冲进了洞穴,把他们剩下的人都给冲散了,金辙且战且退,退到了一个只容一人藏身的小洞里,冷光匕首砍坏了,他浑身上下唯一剩下的,只有那枚光雷。
说不害怕是假的,当时他毕竟只有二十五岁,博士才念完半年不到,他不想死。
但战争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军人的天职是服从,遇上个傻逼上峰,只能自认倒霉。
人生的最后时刻,金辙浪费口水把外面堵着他的蝎子统统骂了一遍,又操翻了他上司的祖宗十八代,然后引爆了光雷。
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60幼稚病严重造成的遗憾
“总统阁下。”
幕僚长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金辙,他抬了抬眼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