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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主人的十个约定_分卷阅读_24

  不算绥和MT,四号楼那个整天神秘兮兮笑得像个神经病似的王曾经对他做过大家公认非常到位的总结,那句话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不要惹他,压根不是人类。”
  而现在,这位被评价为不是人类的人类以最不像人类的姿态出现在大家面前——
  在场的四个三号楼犯人傻了。
  哪怕只是隔着十余米遥遥看着,那扑面而来的凌厉气息却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起来,此时此刻,他们终于能体会到,为什么那群二号楼的蠢货,平时看上去嚣张跋扈,到了这个男人面前的时候,各个乖得像恭迎天神下凡的小白兔。
  不是没有看过雷切打架时候的样子,在场的所有人心知肚明,在ME不在场的情况下碰上雷切,哪怕他们的人再多一倍,也没有一点胜算。
  “妈、妈的!雷切?!”四人之中最先从惊愕中醒过来的那名犯人结结巴巴地低声咒骂,“怎么是他!”
  “喂,雷切不是不管楼层之间的事情的吗?”另一个人有些紧张地回头扫了眼树下,显得有些犹犹豫豫,“而且谁叫这个小子落单——作为一个新人落单难道不是在对我们发出邀请吗!”
  四个男人面面相觑,越说越心虚。
  而不远处的哈士奇幼崽是看见男人出现后第一个做出反应的生物,在四个犯人还在各种讨论的时候,狗崽子已经前后脚并用地撒丫子奔向他的坚挺靠山。
  在阮向远刹不住车一头撞向雷切之前,配合默契绝佳地,男人弯腰一把从雪地上捞起了浑身滚满了雪粒的狗崽子。
  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举起冲自己哈拉哈拉吐舌头的狗崽子在跟前看了看,在目光扫过狗崽子毛茸茸的大嘴边时,男人的目光猛地一顿,瞳孔微微缩紧。
  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蹭了蹭沾染在狗崽子灰白色毛发上的、被雪划开变成了一抹淡淡湿润粉红色的血迹。
  “啊,出血了。”
  男人淡淡地说,随即抬起眼,面无表情地扫了眼不远处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四个犯人。
  作者有话要说:避免混乱,整理下。一号楼王:绥  狱警:少佳二号楼王:雷切 狱警:少泽三号楼王:MT  狱警:雷伊斯四号楼王:白堂 狱警:雷伊克_(:3)∠)_四号楼王设定是中年大叔,影篇有戏份。目测是受_(:3)∠)_西皮未定,这位大叔就是姑娘们之前说的那种军师型,靠脑子爬上来的_(:3)∠)_
  ☆、第二十二章
  雷切十岁那年,曾经拥有过一只很漂亮的折耳猫,那是他的父亲送给他作为九岁成功跳级升上初中的升学奖励。
  哪怕是过了很久,直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当这名叫隼的狗崽子一个不顺心就狼心狗肺张口就咬,或者在他说话的时候听得不耐烦就抱着爪子翻来滚去的时候,男人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曾经他拥有一只小猫,那只小猫有多么粘人。
  那只圆润的折耳猫异常轻盈,眼睛圆圆的似乎充满了好奇,会在每天早上会跳上床轻轻舔他的脸叫他起床,会在他看书的时候懒洋洋地蹭在他脚边晒太阳或者喵喵叫着求抱抱,那是一只似乎离开了雷切就活不下去的小母猫,曾经雷切走到哪儿几乎都带着他。
  直到有一天,这只调皮的小猫在二楼的飘窗边上玩耍,因为试图去抓挂在窗栏上的那个带着像是毛线球的绳子,一失足从二楼摔倒了一楼的花丛里——当时,就坐在窗边看书的雷切目睹了一切,在小母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掉下去后,当时只有十岁的雷切愣了愣,随即面无表情地合上了手中的书——人们都说猫有九条命,那只漂亮的小猫确实没有死,它摔断了自己的右腿。
  当这只猫抬起头时,一眼就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安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它的小主人。小猫艰难地从花丛中爬起来,毛茸茸的背上还挂着几片蔷薇花瓣,瘸着腿踉踉跄跄地在众人的注视下慢吞吞地走向它的主人,然后喵喵地叫,就像往常一样用脑袋去讨好地蹭它的小主人的裤脚。
  当时,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雷切少爷这只是吓傻了。
  他们甚至以为能看见少爷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滴出几滴象征着稚气的眼泪。
  然而他们什么都没有等到,雷切沉默了片刻之后,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后退了一步。
  当时年仅十岁的他转过身,用平淡的语气吩咐下人叫来了专门为小猫重金聘来的兽医——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弯下腰去摸一下那只可怜的小猫的脑袋,甚至没有给予它一个安抚的目光。
  这是雷切最后一次跟他人生中直至隼出现之前的第一只也是唯一的一只宠物的最后交集,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能够提醒他他的身边曾经还存在过一只毛茸茸的、似乎离开了他就活不下去的小生命的,只是那一张张从兽医手里开来的药单,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昂贵的药物,而雷切就会用他的钢笔,亲自在账单的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
  那些名字显得随意而懒散,就像他几年前就第一次获权在父亲的公文上正式签下自己的名字时一模一样。
  兽医刚开始还会小心翼翼地跟这个冷着脸的十岁小男孩心细地汇报小猫的情况,最开始,他甚至会汇报一些“小猫开始正常进食了”之类他认为一个孩子听到会开心的话,然而当他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给予他的反应,永远只是淡淡地点头。
  最多当他告诉这个小男孩,准备给那只可怜的猫做手术恢复它的行走功能时,小男孩手中的书翻过一页,他点点头,顿了顿,这一次,他终于说话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去吧。”雷切还记得当时他是这样回答兽医的,“以后不用跟我汇报这些。”
  后来雷切是从下人的耳朵里听到那只小猫从新可以只有地在地上奔跑了,不过它却再也没有来他的房间附近,而那时候,距离小猫摔断了腿那天几乎已经是一年之后的事儿了——动物是有灵性的,它们永远都能敏锐地感觉到人类对于它们的情感,是宠爱的,还是厌恶的,又或者在宠爱之后并非厌恶,只是某一方单方面地希望重归于陌生的、彼此独立而不相干的两种生物这样复杂的愿望,那只曾经粘腻着雷切的小猫都很好地接受到了。
  所以它从此消失在了雷切的世界中。
  而对于这所有的一切,当时刚刚过完十一岁生日的雷切只是放下了手中的高中课本,那双湛蓝透彻的瞳眸中没有太多的情绪。
  第二天,那只猫就被送走了。
  “没有为什么,”面对当时唯一还算说得上话的那对世家姐弟中的姐姐,雷切的语气骄傲而冷淡,“我不允许任何不能被我控制的东西出现在我的周围,我的东西,只有我才有权利决定它的生老病死。”
  狗崽子的总结非常到位,事实上,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雷切从小就是个占有欲旺盛到变态级别,整个儿就是个即龟毛又拥有着不知道打哪来的骄傲的神逻辑偏执狂。
  ……
  那只小猫之后,雷因斯家族主宅里再也没有养过其他宠物,那池水塘里属于冷血动物的锦鲤,还有只有午后才肯出现,懒洋洋地从男人手中大方地吃点儿猫食,吃饱了晒过太阳之后随着日落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的流氓猫,成为了包括人类在内,某种程度上最接近雷切的生物。
  雷切十二岁那年在高中的科学竞赛中得了第二名。
  与此同时,终于发现哪里不对的雷因斯家家主,也就是雷切的亲生父亲,在儿子得奖的当天奖励了一番后,父子俩关在书房里谈话谈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从书房里出来,雷切还是那个雷切,只不过雷因斯的家主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没人知道这对父子之间的对话内容到底包括了什么,只是雷因斯当时的家主几乎是当下就宣布,严厉禁止儿子再进行跳级。
  雷切老老实实地读完了高中,然后在大学毕业后,杀人,毫无悬念地被送进绝翅馆。
  进入绝翅馆后,在整整第三个月结束传统新人保护期的第一天,男人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难度,在所有人意料之中创下有史以来最快成为王的新人的记录,轻而易举地爬到了绝翅馆食物链的最巅峰。
  之后的生活平淡得可怕。
  、
  二号楼不缺强者,却始终缺乏一个能对新任的王产生任何威胁的强者。
  直到这一年的深冬即将来临,忽然有一天半夜醒来,雪花击打窗户时发出轻微的声音就好像有什么小动物在窗外用爪子拍着窗户要求进来似的,男人原本平缓均匀的呼吸一顿,黑夜中,男人睁开眼,毫无预兆的,湛蓝的瞳眸在黑夜之中就好像幽暗的鬼魂之眼。
  掀开被子,他赤着脚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子,当寒风夹杂着雪花席卷而入迅速吹散牢房中那点儿充足的暖气,雷切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有了想要一只宠物的念头。
  这一次,大概是可以好好照顾它的。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仿佛天生就是为了他这样的人而存在的环境里,忽然有了终于可以控制所有的一切这样的意识。
  黑夜中,望着窗外纷飞的鹅毛大雪,男人自始至终仿佛永远不会有情绪起伏的瞳眸中有一闪而过的兴奋,被寒风吹尽暖气的靠房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双脚冰冷地才在柔软的地毯上,男人却前所未有地感觉到血液真切地在血管中流动,在奔腾。
  所以当狗崽子张嘴咬他,男人从未生气,因为那牙齿始终未曾划破他手指上的皮肤。
  所以当狗崽子伸爪子抽他,男人从未生气,因为哪怕它已经十二万分不耐烦,却依旧只是在床上在他伸手就可以拎起来的范围内滚来滚去。
  所以当狗崽子是个标准的撒手没,男人也从未生气,绝翅馆就那么大,它迈着那胖乎乎的短腿,哪怕是尽力地狂奔远离,又能跑到哪去?
  所以当狗崽子是个白眼狼看见绥就往上黏,男人从未生气,世界上再也没有谁能比雷切自己和隼更加清楚,从半个月前的健身房里,狗崽子和男人的瞳眸第一次撞上的时候,他们就注定了无比明确的从属关系。
  他是它的主人。
  它的生老病死,必须统统都交由他来决定。
  “所以,怎么可以把自己弄伤呢。”修长的指尖轻曲,甚至还带着早晨给狗崽子洗澡时沾上的沐浴乳香味,雷切勾起唇角,不轻不重地在狗崽子湿润的鼻子上弹了弹,狗崽子下意识张口伸脖子就咬,这一次,男人轻而易举地就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最初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时,那从眼底溢出的暴怒与冰冷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收敛了起来,没人注意到这微妙的变化到底发生在哪个瞬间——
  而只有雷切自己知道,当他弯下腰,将冲自己第一时间撒丫子狂奔而来的狗腿子接住时,他用大手轻松地托着它的屁股将它从雪地里抱起来,历史终于没有重演。
  他没有看见十岁那年低下头时看见的那种忍着剧烈的疼痛依旧讨好的眼神,从那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湛蓝如海的瞳眸里,写满了找到靠山时特有的得瑟和由衷的喜悦,狗崽子被他高高地举在手里,软乎乎的爪子非常顺便地搭在他的手背上,它吐着舌头,口中哈出来的气息还带着早上的羊奶奶腥味儿,那带着湿润温暖的水汽糊了男人一脸。
  从不远处那四个三号楼犯人的眼底,男人仿佛看见,曾经那个只能将一切不定因素抗拒地推开的自己正在消亡,那些人流露出的恐惧,就是他正掌握着一切的最好证明。
  被男人举在跟前的狗崽子咧着嘴,大嘴巴边上海挂着淡淡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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