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炉鼎_分卷阅读_151
接下来的日子,阮昧知将殷寻问阳气制造机这一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不断地给殷寻问灌下仙丹灵药,一等阳性真元生产出来,便立刻搜刮走,化为自己的力量。这事说起来简单,但若没有混元宗这个庞然大物做后盾,没有殷寻问这个纯阳体质天灵根全力配合,没有过去种种苦难造就出的身体条件,阮昧知绝不可能像开了金手指一样在短时间内修为狂飙。
幼时的摧残试验让阮昧知拥有了特殊体质,素女楼中的炉鼎遭遇让阮昧知学会了吸收之法,居誉非的算计抹杀让阮昧知修得了导灵之能,南无派的潜伏学习让阮昧知摸清了吸纳规则,混元宗的仆役生涯让阮昧知获得了极品萌宠,进阶的艰难困苦让阮昧知再不惧走捷径带来的心魔后患。所有苦难里都藏着财富,少了哪一步,阮昧知都不可能到达今日这晋级如喝水的境界。修仙界里有人终其一生都未能问鼎元婴,便是天资卓绝者,也需耗费至少数百年的光阴,而阮昧知这个怪胎,却用手边的所有资源生生砸出了一条通天捷径。
往往只有等熬过了命运的种种摧残,才会发现事后得到的馈赠有多么惊人,不过……大多人在等待领钱的过程中就被命运给折腾死了。好在,阮昧知为数不多的特长里,尚有抗蹂.躏这一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阮昧知的后福来得迟归迟,却比大多数人都要深厚得多。
半个月的时间里能发生多少事呢?
那些应征的妹子们已经陆陆续续地到达了混元宗,不过阮慕芳母子因为某种可笑的矜持,还在路上慢慢晃悠。
阮尔踱的伤势已经在殷函子的全力救治下基本恢复了,不过出于某种不单纯的算计,殷函子让他继续躺在侧殿里昏迷。
阮昧知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冲击元婴期的临界点,不过出于对周围某些人的不信任,他耗费大价钱将自己的修为刻意隐藏了起来。
居誉非模拟试验的详细方案终于递到了殷函子和阮昧知跟前,不过出于某个不可告人的动机,他将其中的很多手脚都收拾得不着痕迹。
模拟试验的日子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始了。
混元殿的密室内,阮昧知和殷寻问相对而坐,手心互抵。两人周围画满了居誉非精心准备的咒符法阵,精纯的灵力流转其间,引发玄妙的法阵之力。
“记住,一盏茶后此符便会发动,到时你们潜在的心魔便会被引发出来,这心魔并不会像渡劫考验时那般厉害,你们大可不必紧张,只要按照之前我们说好的行事就成了。”居誉非说完这些话,便和殷函子一齐退出了密室。居誉非本是很想留下来全程围观的,怎奈何阮昧知死不妥协,于是只好悻悻然败退。
一等密室的门合上,阮昧知和殷寻问便各自迅速掏出一颗真元丹塞入口中,强行提升体内的真元。阮昧知体内早已濒临饱和的真元在这最后一根稻草的压力下,终于开始由金丹转向结婴。殷寻问将新增的阳性真元主动打入阮昧知丹田之内,将阮昧知体内的最后一点阴性真元中和为无害的中性,于是对金丹期的冲击活动就这样顺畅无比的开始了。
天道有感……这货总算有感了,兴冲冲地带着心魔直扑阮昧知所在,然后迅速被居誉非那繁复的阵法搞晕了。
心魔渐起,阮昧知被心魔君熟门熟路地拖进幻境,不过……这回的幻境却是以殷寻问的记忆情感模板建立的,结果,可想而知。
阮昧知一进幻境就看到了惊悚的一幕,三个裸.男,三个眼熟无比的裸.男,正在玄明殿的正厅里嘿咻。一人大喇喇地半卧在地上,结实的胸膛上搁着一只白嫩纤长的手,手的主人正坐在他的宝具上款款摆动腰肢,黏腻的水声随着肌体的碰撞有节奏地响起,间或夹杂着一两声销.魂的呻.吟。另一个狐狸眼的叉开双腿,站在那骑.乘者身前,将炙烫之物送入对方口中。苍白修长的手深深插.入青丝之中,按着骑.乘者的后脑操控吞吐的节奏。
阮昧知不忍直视地扭脸,自己和龙惊千、居誉非的3P画面什么的,简直要闪瞎眼了有木有!其实阮昧知应该庆幸的,差一点这画面就要变成4P了,还是重口的父子配对。
阮昧知黑线满面:殷寻问这熊孩子整天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自己再怎么重口也不可能把居誉非和龙惊千这俩汉子列入狩猎范围吧?而且,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为什么自己又是受!明明他打得过居誉非和龙惊千的,怎么着也该自己在上面才合理吧?!
阮昧知尚未吐槽完毕,眼前的画面却突兀地消散了个干净,然后,一个新的场景慢慢生成。阮昧知有些困惑地看着眼前的变化,经历过多次心魔考验的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违和。这样的场景转化,不太像心魔那把人打晕了重新洗脑的风格啊,反倒是像是被谁操纵着强行变化出一般……
阮昧知猜得没错,这正是居誉非的手笔。接下来即将浮现的场景,便是居誉非送给他与殷寻问的礼物。
123、悲催恋爱路
阮昧知提起十二万分警戒,密切关注着这突兀浮现的场景,眼睛正对上一个巨大的书架,玉简层层叠叠地罗列在上面,晨光从窗外流泻进来,将每一片玉简都照得轮廓分明,那密密匝匝的排布看得人心底发憷。
阮昧知心底暗笑:莫非这就是殷寻问的心魔?真没想到,殷寻问居然和广大天朝小朋友一样怕读书。
书架的思考暂告一段落,阮昧知准备看看周边的环境,刚欲扭头,心下却猛然一紧,自己的意志……居然根本就左右不了自己的身体!
阮昧知试探着调动身体各处,继而发现了一个悲催的现实,目前自己别说是身体,连目光投向何处都无法掌控,真元和神识更是完全没自己插手的份儿。唯一还能掌控的只剩下想法了,这场景正应了一句经典台词——你关得住我的人,关不住我的心!
所谓吓啊吓啊就淡定了,阮昧知在最初的惊吓过去后,很快就淡定了下来。兴许殷寻问的心魔就是失控,或者被人操控呢?端等着看后面的剧情就是。
反正最糟也不过是又魔障一回罢了,这事儿咱有经验啊,况且阮昧知若魔障倒霉的还多半是别人,完全无压力啊。
但另一边的殷寻问可就比他不淡定多了,刚进入心魔状态时,殷寻问就发现自己被包围了,或者更准确地说被奸夫门包围了。奸夫队伍成分如下——龙惊千,居誉非,还有……自己。殷寻问郁闷地瞪着另两人,难道自己在阮昧知的心中就和这俩一个档次?
自打天道同志上次在血与泪的失败体验中终于发现近期记忆对阮昧知的影响更大些后,这位就定下了拿近期记忆做心魔幻境折腾死阮昧知的基本方针,不然,殷寻问一定会发现,其实他的竞争对手远不止这两位,比如衣服穿得很少的少女们什么的……
最先有动作的是居誉非,这家伙眯着眼,懒懒地把玩着一方血色玉简:“你真当你这体质很稀罕,天资很了得么?你拿出来卖弄的这些东西,不过都是他人施舍给你的罢了,亏你还好意思拿自己当个人物,你说你除了那点见不得人的小手段还有什么?我拿你当实验品,那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殷寻问的回答是打开储物袋,抽出凶器,然后一飞剑甩过去,他想砍居誉非很久了,趁此机会能扁一回是一回。
飞剑直袭居誉非下.身要害,遗憾的是,被居誉非身上的法宝给挡了下来。居誉非很是鄙视地扫了这边一眼,然后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殷寻问不无遗憾地收回飞剑。
殷寻问转而将凌厉的目光投向龙惊千,等着看这小子想干嘛。
龙惊千就像跟居誉非约好了似的,面上亦是不屑又鄙夷的表情,他眼也不抬地淡淡道:“你怎么还有脸跟人说你是我兄弟,吸我真元,骗我相护,你这兄弟当得可真便宜。身为一个男人,却总是攀附着别人谋取安全谋取财势,和那些倚门卖笑的女人又有什么区别?你这种人,如何配跟我称兄道弟?你要还念点旧情,就别再跟人说你认识我,免得脏了我名头。”
“滚!”殷寻问果断咆哮。
龙惊千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诛心,即使明知道这不过是心魔幻境,殷寻问也不由得黑了脸色。随即他开始阴暗地琢磨为什么这些可笑的评价会成为阮昧知的心魔,莫非是有人曾经这样欺负过昧知?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滚?”龙惊千挑眉,随即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我倒忘了,你现在可是混元宗少主的帐中娇客,有了他给你撑腰,你自是大可以耀武扬威的。不过你最好小心,若是哪一日他玩厌了,不要你了,你就会立刻被打回原形,变成最初那个没文凭,没钱没车没房没人要,更没人瞧得起的……黄碟小贩。”
皇牒小贩?那是什么?殷寻问正纳闷呢,龙惊千却是趾高气昂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殷寻问麻木地将视线转向另一个自己,等着挨骂。却不想另一个殷寻问竟是走上前,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指尖在顺着脸颊的弧度缓缓向下,在下颚处停住,掐着下巴迫使自己抬起头来。
殷寻问整个人都傻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居然……被自己给调戏了?
“放心,我不会不要你的。”另一个殷寻问略微勾起唇角。眼中却是毫无感情,于是唇角的弧度便显得格外残酷讥诮起来:“像你这样精通各色技巧又毫无廉耻矜持的玩物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况且你皮相不差,又是纯阴体质,正适合于我作消遣用。”
殷寻问一把拍开那不规矩的手,掉头就走,这都是幻境,跟这玩意儿生气就太掉价了。
却不想一条软绫忽而自后方袭来,将自己的双腿捆住。殷寻问拔出仙剑,反手便劈,另一个殷寻问灵活闪开,蔑然开口:“少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以你那见不得人的身份,我给你机会爬上我的床已是抬举至极,别不识相。”
殷寻问恼怒之下,真元狂飙,脚下软绫瞬间寸寸断裂,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长本事了是吧?别忘了你有今日修为地位靠的是谁的垂怜,再敢反抗,我就直接把你锁了,关在小黑屋里,反正你于我的用处也只有这么一个而已。”另一个殷寻问微微一顿,继续道:“差点忘了,你似乎一直觉得你那些肮脏手段于我而言也挺有价值的。既然你自我感觉如此良好,那我不妨就再直接些告诉你——你的行事手段,让我恶心。别再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出来卖弄了,免得连带着我也跟着丢脸。”
“还有什么想说的么?”殷寻问不再动作,原地站定,只是将冰寒的目光投向眼前之人。他恨眼下这个出言不逊的自己,更恨自己往日对阮昧知的伤害,若非自己平日肆意太过,又怎会酿就阮昧知今日心魔。
另一个殷寻问正欲开口,却忽而僵住,随即无论的人还是周围的环境都在瞬间化作了虚空,新的场景被强行构建了起来。
殷寻问根本无心去关注这些莫名其妙的变化,他的心思全集中在了阮昧知的心魔上:三个人,三番话,共同点是对昧知都持鄙夷的态度,居誉非否定了阮昧知的天赋资质,龙惊千否定了阮昧知的财势地位,另一个自己否定了阮昧知的行事手段,还极尽侮.辱。所以说,阮昧知在内心深处最惧怕的是……被人否定自身的价值甚至是被轻视、藐视、蔑视、歧视?
殷寻问心疼之余却也困惑不已,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好惧怕的,他人想法与自己何干,有无价值别人又哪里有资格品评,昧知平日里看着也挺傲的啊,比自己还嚣张许多,怎么会在这种小事上纠结?
当殷寻问考虑了好半天,发现自己想来想去也无法理解后便索性将其丢在一边,准备回头去问阮昧知本人。然而当殷寻问收敛起心神投向眼前新场景时,却是在瞬间,傻了眼。
这是哪里?眼前这似水晶非水晶的透明薄片是什么?水晶外那满是窟窿眼的巨大方块是什么?而且水晶对面那些凡人穿的未免太简陋了些,那孕妇袖子缺了一大截不说,居然连裙子都破得只剩下膝盖以上的部分了。
殷寻问想要闭上眼睛,非礼勿视,却如另一场景中的阮昧知一般,愕然发现,自己对目前所在的身体居然毫无控制力。他被迫将视线投向外面那个衣衫残破的孕妇。孕妇摸着肚子,笑容幸福,在跟身边的男人说她想要买个什么药,对孩子很有好处的。男人却是有些不耐,说没钱。那孕妇坚持己见,说就算把婚戒卖了也要给孩子买药云云。
“我觉得,好像所有当妈的都很无私,大多数当爹的都有点混账啊。”